坐上马车,盛大少爷和孙大少爷在前面带路,往乾州方向去。
马车内,苏棠闭目养神,半夏道,“咱们去乾州找独孤姑娘,大少爷怎么办?”
在半夏心里,没有什么事比去救大少爷的命更重要了。
苏棠眼未睁,道,“不论我大哥落在东雍谁手里,独孤雪的命都能把他换回来。”
独孤雪是东雍澹伯侯的掌上明珠,东雍皇后的侄女,身份足够尊贵到东雍满朝文武都不敢置独孤雪的性命不顾。
而且抓她大哥的极可能就是澹伯侯,苏棠不信要她大哥的命会比救自己的女儿还要重要。
她只希望能尽快找到独孤雪,平息战火,救她大哥于危难。
……
三日后,苏棠抵达乾州。
直接在盛大少爷买玉簪的首饰铺子前停下。
半夏下马车后,把苏棠扶下来。
苏棠只带五名护卫就够引人注意了,再加上盛大少爷和孙大少爷,外加七八个小厮,更是招摇。
这么大阵仗,停在首饰铺子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把铺子掌柜的都惊动出来了。
掌柜的见一堆生面孔,只认得盛大少爷,便问道,“盛大少爷,这是……?”
盛
明远道,“来找掌柜的问点事。”
掌柜的嘴角眼角一抽。
问话有必要整出这么大阵仗吗?
他们乾州知府大人出门也没这么大排场啊,差点没把他吓死。
铺子门前不是说话的地方,盛明远对铺子掌柜的道,“请掌柜的清退铺子里的人。”
盛府在乾州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了,知府大人都得卖盛家几分薄面,乾州还没人能让盛大少爷这般谦恭,可见这夫人身份不一般了,再者掌柜的也有几分眼力见,一眼就看出来苏棠头上的头饰精美非常,像是宫里出来的东西。
正想着,就和陈青的眼神撞上,那不苟言笑的脸看的掌柜的心头一凛,赶紧让身后的小伙计把铺子里挑首饰的夫人小姐请出来。
等铺子里没人了,掌柜的恭敬道,“夫人请。”
苏棠迈步进铺子,掌柜的领苏棠上了二楼,让丫鬟上最好的茶。
苏棠坐下来,掌柜的又望向盛明远,盛明远把放在锦盒里的玉簪拿出来,问掌柜的,“这只玉簪,掌柜的可还记得?”
掌柜的眉头一扭,别告诉他,来他们铺子就问这支玉簪的来历,掌柜的道,“这玉簪是我们铺子这
一年来卖的最漂亮的簪子了,我怎么会不记得?当初瞧身形,我就猜是盛大少爷您……”
盛明远有点尴尬,他道,“这玉簪是打哪来的?”
掌柜的道,“我们铺子玉匠师傅打造的啊。”
盛明远就道,“这簪子上雕刻着晚翠阁三个字,打着晚翠阁的招牌卖首饰,即便乾州距离京都几百里远,未必晚翠阁就不会派人来追究了。”
开铺子卖首饰的,又怎么可能没听过晚翠阁的大名了,京都数一数二的首饰铺子,就是宁朝数一数二的首饰铺子了,尤其自打金玉阁得罪苏棠,苏棠一而再的光顾晚翠阁的生意后,如今的晚翠阁已经压过金玉阁一头了。
首饰铺子做到顶了,会格外的爱惜羽毛,盛大少爷的话不是吓唬他,要真传到京都晚翠阁而中,人家要真揪着不放,够他们铺子喝一壶了。
掌柜的连忙道,“可能是我记错了,容我翻翻账册。”
刘掌柜的装模作样的让小伙计去拿账册,翻了好几页才道,“果然是我记错了,这支金镶玉的簪子是赵记当铺送过来,让我们铺子帮忙卖的,应该是从谁手里收的死当,前脚送来,后脚就被盛大
少爷你给买了去,赵记当铺掌柜的还后悔卖便宜了。”
一支金镶玉的簪子卖二百两够贵了,只是卖的太快,再加上盛明远没有还价,才觉得卖便宜了。
盛明远看向苏棠,苏棠起身道,“去赵记当铺。”
刘掌柜的赶紧在前面带路。
赵记当铺离的不远,还有近路可以走,很快就到了。
刘掌柜的先进当铺,当铺钱掌柜的笑道,“今儿说什么风把你吹来我这儿了?”
刘掌柜的道,“送贵客来的。”
钱掌柜的瞧见苏棠进来,一眼就看出来苏棠身份高贵,赶紧合上手中账册,请苏棠到后院正堂说话。
等苏棠坐下,刘掌柜就从盛明远手里接过锦盒,把玉簪给当铺掌柜的看,“这支玉簪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当铺掌柜的道,“我放你铺子上卖的首饰都是死当,你不是知道吗?”
刘掌柜还没说话,盛明远道,“可知道是谁当给你的?”
当铺掌柜摇头,“这我没问。”
“可还记得他的长相?”苏棠问道。
当铺掌柜的道,“那人一脸的麻子,鼻子边还有一颗大痦子,很好辨认。”
当铺掌柜的说完,他身后的一
小伙计补充道,“我见过这人出入水烟阁,没准儿水烟阁的姑娘知道。”
陈青当即吩咐一暗卫道,“速去水烟阁打听。”
暗卫领命离开。
从当铺出来,苏棠就坐马车到了盛家,盛老爷盛夫人毕恭毕敬的等候在门外,盛家丫鬟小厮不知道苏棠的身份,盛老爷盛夫人知道。
苏棠前脚进盛家,后脚去水烟阁打听的暗卫就回来了,禀告道,“那男子的身份打听出来了,是十河村的人,离这里有十几里远,属下这就去十河村把他带来。”
苏棠点了下头,暗卫就退下了。
暗卫办事利索,苏棠在盛家吃完午饭,暗卫就把当铺掌柜形容的男子带到了苏棠跟前,不仅脸上有麻子和痦子,还贼眉鼠眼,面部暗沉,精神萎靡的样子,一看就纵欲过度,要独孤雪落到这样的人手里,那就完了。
男子走上前,暗卫脚一踹。
那男子就跪在了苏棠跟前。
膝盖砸地,疼的男子额头都在颤抖,叫疼道,“我只是拿了那姑娘一点东西,我真的不知道那姑娘人在哪里,你们抓我来,我也还是不知道……”
顿了下,男子又道,“说不定那姑娘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