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城,公主府。
“啪!”福安公主摔碎了手中的茶盏,周边伺候的侍女纷纷将头埋的更低了,内心给跪在公主面前的天刃点了一根蜡。
天刃仍然保持着汇报的资质一动不动,哪怕公主摔碎茶盏时有碎瓷飞溅起来划伤了他的脸,形成了细碎的小伤口,他也没有皱哪怕一下眉头。
“回殿下,属下刚进入奉县,便被成王身边的侍卫头领墨羽给阻拦,墨羽的武功在属下们这批侍卫中是最好的,属下与其缠斗许久,仍是不敌败下阵来,墨羽还说...”他停了下来,似乎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
福安公主的语气听不出她的喜怒来,天刃却不敢再犹豫,赶紧回道:“墨羽还说那白千洛是成王殿下护着的人,让您不要对她出手,否则成王殿下必不会善罢甘休。”
天刃越说语气放的越轻,他甚至忍不住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公主的表情,却被公主脸上那因为极致的怒气而显得格外平静的表情给吓到,赶紧低下了头颅。
“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被发配边疆的皇子,也敢和我作对?好好的在边关了却残生不好吗?看来是嫌活的够长了。”
说完她便唤来她的贴身宫女,“锦瑟,进宫。”
锦瑟闻言赶紧领命去准备。
等福安公主进了宫,先去了皇后那里请安,然后去了颖妃处。
颖妃见她过来,有些好奇,“今儿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福安公主亲切的上前挽住颖妃的胳膊,“自然是想母妃了,特意过来陪母妃用晚膳,怎么,母妃不欢迎儿臣?”
颖妃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都成亲这么久了还没个正行。不过这都成亲三年了,你这肚子咋还没有动静?可是驸马不行?”
福安内心嗤之以鼻,她怎么可能会给一个凡人生孩子,给她暖床都是高攀了,面上却展现的很是忧愁,“儿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年各种补药也喝了不少,但就是怀不上。”
说完她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不过母妃也不必担心,驸马还有一个亲弟弟,刚刚成亲,总不至于断了香火。”
颖妃皱眉,“驸马还有一个亲弟弟?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不过一介农人,平白污了母妃的耳。”
颖妃却不赞同地道:“这话你可别在驸马面前提起,当初我反对你和驸马成亲,你非要坚持,还说这样也能让你父皇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现在已经是你驸马了,他的家人你自是要好好优待,这样你二人的感情才会好。”
然而颖妃的苦口婆心却并没有被福安公主听进去。她只是敷衍两句便过去了。
“父皇今日会过来吗?”福安问道。
颖妃一顿,然后摇摇头,“你父皇已经有些时日没过来了,最近新入宫的那位正得宠,你父皇连着宠幸好几日了。”
福安皱了皱眉,很多事情她之所以办的如此顺利,主要还是因为她受宠,在皇室,可不仅仅是母凭子贵,也会子凭母贵,若是颖妃失宠,对她的影响是很大的。
“时间还早,儿臣去向父皇请安去,儿臣已有多日没有见到父皇了。”
颖妃点点头,“快去吧,你父皇向来疼你,见你来了,还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
福安公主离开颖妃的宫殿后便直接去了御书房,这个点她知道父皇一定在御书房处理公务。
果不其然,过去后便看到了魏皇身边的几个随侍。
“哟,今儿什么风把公主您给吹来了?”大总管全公公看见福安的身影,便赶紧迎了上来。
福安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和全公公拉扯了两句家常,便说明了来意,全公公马上进去通报,不一会儿魏皇便让她进去。
福安公主进去后便向魏皇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魏皇此时正在批奏折,听见福安请安的声音,抬头看向她,“今儿怎么想起来了进宫了?你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福安委屈地道:“父皇,儿臣想您了,这才特意进宫来看望父皇,儿臣倒是想天天进宫,但怕到时候御史又得参儿臣一本了。”
“你啊你啊,总有理由。”快起来吧,还跪在地上干啥,地上凉,小全子,去给公主看座。”
“是。”全公公赶紧领命,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侍卫抬了一个座位上来了。
“多谢父皇。”福安谢过魏皇后,便直接落座了。
“父皇,您最近很忙吗?我看您都憔悴了很多,还是要保重身体啊。”
闻言魏皇心中有几许慰贴,他这么宠爱福安公主也是有原因的,福安公主永远把他放在了第一位。“没事,最近政务繁忙疲惫了些,你近来可好?和驸马感情还和睦吧?”
“父皇不必忧心儿臣,儿臣毕竟是公主,除了兄弟们,还有谁敢给儿臣气受,儿臣自然是过得好的。”
魏皇看了她一眼,“又是哪个兄弟给你气受了,跑朕这里来告状了?”
福安撇了撇嘴,“这事儿说起来也是福安的不是,驸马在老家还有一个亲弟弟,如今也取得了秀才功名,儿臣想着那奉县条件有限,不如将儿臣这小叔子接到都城来,也好让他安心备考,可是儿臣忘记了那奉县是八皇兄的封地,八皇兄他似乎不太欢迎儿臣,直接把儿臣派去接人的侍卫给打了回来。”
说着说着,福安开始掏出手绢出来擦眼泪,“都怪福安,去八皇兄的封地接人,怎么着也得知会他一声,得到他的准予后再出发。”
魏皇的表情晦涩难明,“你说老八把你的人打回来了?”
福安点点头,“千真万确,不敢欺瞒父皇,我那侍卫头领身上的伤还实实在在的存在着呢。”
“先前倒是没听你提起驸马还有个弟弟?”
福安赶紧跪下,向魏皇请罪,“父皇,福安有罪,还有一事没有告知父皇。”
“哦?你还有何事隐瞒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