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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86章 缘由心生
    随着沐苏苏的‘销声匿迹’,与她相关的人仿佛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萧江宴派出去的探子并没有获得有效的线索。

    “陛下,还要继续吗?”面瘫脸影大拱手请示,消耗诸多人力物力去寻找一个不可能存在的人,他实在难以认同。

    萧江宴何尝不知道影大的意思,他目光扫过影大、影烈与影黎三人,“你们跟着朕也有些年头了。”

    萧江宴犹记得影烈最喜欢背后跟着影黎八卦他和苏苏,时不时献上一些馊主意害得他些许惹了苏苏不虞。

    往事重重越发浅淡,但他们确实忘却得干净,那么深重的记忆就像被这大雪冰封住似的。

    然而听到他的话语的三人面色一变,倏然跪下,“陛下。”

    萧江宴微罢手,“朕可没有惩罚的意思,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罢了。”

    影大则是看着自家陛下,郁结于心容颜都憔悴了不少,身为暗卫头领他最是了解自家陛下的情况。

    显然并不好,他家主子的心病深入骨髓,难以剔除。

    “属下无能,没能为陛下解忧。”影大低垂着头,有些颓然。

    萧江宴却没有生气,望着窗外的飘絮,“她想要躲起来

    谁都无法找到她。”

    或许他的苏苏还在生他的气,不愿意出来见他。

    影大看着惆怅的主子,心里闷闷的,陛下何时才愿意看清事实,世上本无此人,强求只能落下悲剧。

    “陛下、”影大斟酌片刻才开口。

    萧江宴却是更早地识别了他的意图,微抬手制止,“不必劝说,只要朕还活着,就必须给朕找,不管结果如何。”

    影大蓦然无话可劝说,陛下一心撞南墙是谁都拉不回来的,“属下遵命。”

    影大离开,影黎和影烈却没有劝说的意思,他们理智上是跟着影大同步的,只是每当要开口的时候,总觉得这心窒闷地慌,半个字梗在喉间怎么也无法吐露。

    “你们也下去吧。”萧江宴挥退两人。

    影黎和影烈两人相继离开,余光却仍旧在萧江宴身上,其实他们心底有个声音是真心觉得陛下等待的人终会回归。

    但实际上这人就像是人间挥发似的,根本无从得知。

    萧江宴伫立在空荡的院落中,仿若回到了当初那个破落的小屋子,他们一家三口为一匹马搭建挡雪的棚子,模糊的音容笑貌,温暖的热度却是刻在骨髓深处地。

    等他

    终于想起萧小度的时候,听闻其头疾又犯了,深邃的眸子微闪,“他若是不愿意待在宫里,就由他去吧。”

    萧江宴的语气格外的随意,好似并不在乎。

    大总管拧着眉犹豫片刻,心里默默叹息一声,“大殿下在陪着小殿下玩闹,许是会在宫里住上些许日子。”

    对此萧江宴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表示,仿佛并不在意萧小度的死活。

    若不是见识过这位陛下能为大殿下做到何种程度,他们或许会以为大殿下已经失宠。

    大总管不敢轻慢,亲自前去跟大殿下交代,“陛下很是关心大殿下,还嘱咐您多加调养身子。”

    这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萧小度心里敞亮,和善地笑道,“多谢刘公公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这对父子显然对彼此俱是心知肚明,大总管只得讪讪地笑了笑,“不管如何,大殿下在陛下心里的地位非一般人能够取缔的。”

    萧小度显然对这一波鸡汤不太感兴趣,自顾自逗弄着窝在摇篮中的孩子。

    “咿呀”

    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任何出现在他视野里的人和物,好动

    地来回攀爬,抓到跟前所有能动的东西。

    柔弱无骨的触感,就像是深陷包子里头一般,只能包裹住他的肉掌小巧地紧,却让人不由得放轻力道,随其折腾。

    “你瞧他多可爱。”萧小度不由嗤笑出声。

    小人儿好似知道自己被夸了,露出粉红的牙龈,“噗”地笑着,还格外地有节奏感。

    被喷了一脸的口水的萧小度丝毫不见悔意,看着那双无辜的眸子,忍不住点了点他的鼻尖,“真是个小捣蛋鬼。”

    一旁的大总管看着这‘兄友弟恭’的一幕,多了些许褶皱的脸上也欣慰不已,“小殿下很欢喜大殿下呢。”

    萧小度闻言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揉了揉小人儿的脸蛋。

    小孩儿爱折腾也容易疲倦,没多久才开始吐小泡泡,眼睛要闭不闭的,仿佛很舍不得陪着自己的小哥哥一般。

    萧小度等他睡熟了,抱着他放回摇篮之中,没有假借他手,十分细致地捻好每一处被角,用手帕轻轻擦拭其嘴边的口水。

    而萧江宴此时也并没有空去找他,明慧禅师出山了,收到消息的头一件便是安排好事情,启程前往。

    而晴婆子也在马车上,依旧是

    一副女装的打扮,阴柔的面容轻易混淆了视听。

    他亦然早已听闻明慧禅师的能力,但凡有一点机会他都不曾放过。

    两人行了净礼,洗去风尘这才拜会明慧禅师。

    “为情所困者众,身在局中而不甘,可知世道再无常也罢,一切皆有定数。”明慧念了句佛号,而后缓缓说道。

    晴婆子激动地再难演绎伪音,粗重的嗓音微颤,“我什么时候才能再与她相会。”

    明慧看着他,却又像透过他看着虚无,和蔼却有着不沾红尘的距离感,“缘由心生,何时该见了便会相会。”

    晴婆子克制不住地咆哮,蓦地红了眼睛,“我等了太久了,可我寻不到她!”

    他的妻子是个产婆,他们由于一起接生有了渊源,他日复一日的重复容貌,不过是为了每次照镜子能透过镜面再看一看自家妻子。

    他仿着妻子的容貌走遍天下,亦然是完成妻子的心愿,成为天下最有名的产婆,然而他现在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求求你让我再见见她,就是一面也行,我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泪水哭花了妆容,男子狼狈而卑微。

    明慧双手合十,念了句法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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