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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85章 遗忘才是最好的安排
    萧江宴被啼哭声唤醒的时候脑海里还是那些精巧的甜品还有公主房的小苏苏,恍惚地看着哭闹不止的小家伙,他伸手捏了一把。

    软乎就像云朵的触感让他不由得放轻了力道,再看外头灰蒙蒙的显然夜半三更。

    “臭小子,赶紧睡。”萧江宴对上那双漂亮的杏眸,吓唬的话语都变成了轻哄。

    小家伙蹬着脚并不配合,张牙舞爪地想要爬出去,被萧江宴无情地镇压下,反反复复难逃魔爪。

    好在小孩虽然好动但也易困乏,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待屋里头的呼吸声音恢复平静,高墙之外,一个消瘦的身影试图靠近那盏微弱的灯,却被另一人拦下。

    “少主,莫要逞强。”阿凡压着身影说道。

    被阿凡叫住的就是沐苏苏无疑,消瘦的人影捂着心口微弓着身子,大滴的冷汗从额角滴落,仿佛在经受着莫大的痛楚。

    但那双眸子里更多的却是迷惘,被带离之后沐苏苏状态缓慢地恢复,里衣却早已被汗水浸透,苍白的面容仿若从水底捞出来似的。

    “为何,这心如此绞痛,我却依旧迫切想靠近。”沐苏苏的嗓音格外嘶哑。

    阿凡不

    忍地侧头,“少主,我们该回去了,柒主子交代过您需要静养,走动于你并无益处。”

    沐苏苏听到柒的名字,呆滞的眸子微动,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而后跟着阿凡一道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宫殿里头的小家伙不安地踢踹身上裹着的被子,萧江宴蓦然惊醒,起身听不到任何动静。

    “陛下可有要事吩咐?”外头守夜的护卫听到动静,连忙轻声问道。

    “不必。”萧江宴回到床榻上,久久难以入睡,就这般干瞪眼直到大总管前来禀早朝,这才惶然惊醒。

    萧江宴望着窗外皑皑白雪,心里空荡荡。

    “苏苏,你什么时候回来?”萧江宴轻声喃喃,轻得无人能听清,那份愁和哀切藏在眼底最深处,也是距离心头最近的地方。

    落后两步的大总管抬眼看向自家陛下,只有在这宫殿之中,他家陛下才会多几分神情变化。

    在这里他见得最多就是惆怅和缅怀,他家的陛下每次都望着同一处,都快成望夫石了。

    惊觉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大总管连忙低下头不敢有所动作。

    良久,大总管才出声示意,“大殿下今日回宫,陛下可要

    召见?”

    大总管口中的大殿下就是江小度,现在应该是萧小度,陛下力排众议加入皇室玉碟,格外出众卓越。

    萧小度鲜少入宫,原因是一进宫就会头疼,这怪病一直难以根治,也是宫中最大秘闻之一。

    这若是传出去,原本血脉就不纯粹的大殿下受到的非议会更多,陛下会封锁也能理解。

    只是这怪病来得突然,也相当诡异,但他家陛下却并不介意,甚至都不曾派人医治,让人有种他并不愿意让大殿下怪病痊愈有种诡异感。

    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猜测。

    他家陛下喜待在这废弃的宫殿,而大殿下靠近这里头痛疾更为剧烈,故而他才有这委婉的提醒。

    而另一侧的萧小度一大早就进宫,不过他并没有去主殿堂,而是坐在高高的台阶之上,望着某一处发呆。

    他刚刚在那儿远远看到了个极为熟悉的身影,理智告诉他不可能相识,但他身体却本能地追上去。

    只是不管他怎么喊叫都无果,那身影并未停下,稍息就消失不见,跟丢了人的萧小度却有种这一切不过是幻觉的想法。

    这莫名其妙的念头居然占据上风,在脑

    海中不断地拉扯,两股声音在叫嚣,萧小度捂着脑袋身子止不住战栗。

    “大殿下可是头痛疾又犯了?”身边的小厮连忙上前搀扶,焦急地说道,“奴带了止疼的药丸,殿下快些服下。”

    他们背后,高栏之下是沐苏苏和阿凡。

    阿凡也没想到这一趟险些被人发现,只是他想到什么似的,他低垂的眸眼格外地晦涩难懂。

    而沐苏苏这会儿除了虚弱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打击,她不明白为何会有这般矛盾的感触,她的心渴望靠近,身体却排斥地厉害,痛楚就像是惩戒一般。

    “阿凡,我不懂。”直到回到楼里,沐苏苏愁眉不展,疲倦之中更多的是疑惑和惘然。

    阿凡是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他目光幽深,看着明明疼得不行却依旧倔强地想要弄明白的少主。

    “或许遗忘才是最好的安排,少主何必强迫自己。”阿凡说道,只是这话语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几分是真心劝谏。

    沐苏苏疲倦地闭上眼睛,呼吸都粗重了不少,琥珀色的瞳眸却泛着倔强的神采,“可是我的心无法接受。”

    阿凡沉默了,望着清减不少的少主,一时有些

    恍惚。

    这一次外出是沐苏苏半强迫阿凡的,毕竟她一个人做不到,只是回来后她需要静养很久,好不容易养起来的精气神外出一趟浑然卸去。

    但不知为何,沐苏苏却觉得看到他们安好的那瞬间,心里的堵塞的郁气散干净了。

    沐苏苏潜意识觉得他们对她很重要,只是见一面就有如此激烈的心绪波动,要说不认识绝对不可能的。

    他们之间会是什么关系,为何她听到孩子啼哭的声音心比身体还要揪痛?

    这些她都没问,因为问了也不会有人回答她。

    阿凡一个人站在枯树这下,一个蒙着斗篷的少年从树顶跳落下来,“你总是这般擅作主张。”

    阿凡看着挡在跟前的人,语气很淡,“与你何干。”

    乌基朗达闻言嗤笑一声,看着阿凡的目光有些不善,环着阿凡阴森地说道,“柒主子可是很不悦,你该去领罚了。”

    或许是在阿凡的意料之中,他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只是离开时候余光默默扫过那静谧的屋子。

    他不知道做的是对是错,但少主迫切而倔强地找寻过往的记忆,便是刻意的遗忘也无法做到从根上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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