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恩怎么想的,沐苏苏只有些琢磨不透的,或许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对原主的疏忽,想要补偿一二。
但她并非原主,难以真正体悟那份感情,她决定顺心而为,先回沐府。
有柒在,沐苏苏做什么都要方便些,昨晚她便拿到了沐府详细的资料,这能够给她往后添加几分筹码。
想到原主这些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沐苏苏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眸底却透着些许暗色。
沐苏苏朝着走过来的柒点点头,朝小孩说道,“小度,唤柒叔叔。”
江小度看着陌生的面孔,有些疑惑,但最终还是跟着娘亲喊了一句,“柒叔叔早上好。”
许是沐苏苏朝着孩子说话的模样太过温柔,柒看向小孩,没有沐苏苏的基因序列。
柒的态度太过冷淡,江小度生出些许怯意,躲在娘亲的身后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委屈的目光看向自家娘亲。
接收到视线的沐苏苏安抚小孩,“叔叔是好人,他是娘亲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江小度对伙伴一词语有很特别的认识,这会儿也不怕了,瞧着自家娘亲很是亮晶晶地问道,“那柒叔叔也跟娘亲一样厉害,懂得
很多东西吗?”
闻言沐苏苏却是缓缓笑了,“柒叔叔比我厉害多了,你还记得你喜欢的曲子吗,就是柒叔叔教我的,还有小车子也是。”
仿佛得到一个大宝贝一般,小家伙更加兴冲冲地问道,“那叔叔也会做更多的小车子是吗?”
沐苏苏点点头,江小度的热情显而易见的高涨,瞧着柒叔叔的眼神满是崇拜,但是却不好意思开口。
见到小孩对柒没有一开始的排斥了,沐苏苏朝着柒介绍道,“这是我的孩子江小度,往后便是一家人。”
听到这话柒冰冷的眼珠子闪过一丝幽光,他感受到沐苏苏愉悦的心情,是一种很特别的感情。
沐苏苏说的没错,她的雕刻确实是柒教的,她的祖父一生痴迷厨艺,其实很少有时间陪着她,大多数是雇来各式的教师打发她的乐趣。
小孩子其实就是想要陪伴而已,柒的出现很大程度满足了她。
祖父对她的要求一直很高,六岁那年她跟祖父怄气故意输掉少年国际大赛,因为什么生气早已忘记,寒冬天她被冻得瑟瑟发抖却不肯认错,快要昏过去的时候柒出现了。
倒下被抱住的时候她都清
醒了几分,体感温度就像是坠入冰窟里,她却觉得还挺暖和的。
“你有什么不同的尽管问柒叔叔,他都懂的,只是不爱说话。”沐苏苏说道。
江小度看着柒的目光虽然有几分戒备,但随着时间的推进完全消失。
“娘亲,你看,这是柒叔叔给我做的风筝,好漂亮,是会飞的小车子。”江小度很快就接受了柒的存在。
沐苏苏笑着应声,“那小度有没有好好感谢柒叔叔?”
江小度猛地点头,“有的,小度都懂的,小度还将小车子借给叔叔玩!”
看着活泼的孩子,还有温和的柒,柒虽然笑得很温和,但细看能他是在模仿他人的笑容,每一次的笑容都是同个弧度,同个模板一般。
或许有些人会觉得恐怖,但是沐苏苏不会,她知道柒只是不懂感情而已。
这一路上有柒的到来,她的压力明显减少很多,不用每晚守夜,很多事情有柒的帮手变得更加快速。
一路辗转,终于到了京城。
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驶过城门高墙,驶入热闹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色的店铺琳琅满目,小孩掀开帘子看得津津有味的。
“娘亲,
那个叔叔会喷火,哇,火在天上飞!”江小度兴奋地拉扯着娘亲的袖子,惊呼道,“他是不是孙悟空啊?”
沐苏苏侧目看去,微微摇头,“不是哦,孙悟空比他还厉害呢。”
江小度有些失望,但是看到那人接着喷火,又是张圆了嘴,瞪圆了小眼睛,连连小声惊呼。
“娘亲,你看这个,这个更厉害。”江小度似乎又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连忙拉着沐苏苏。
沐苏苏跟着侧头看向外边沿途的风景,殊不知自己也是一道风景。
街边的茶楼二楼某包间的窗边,萧江宴手持茶杯悬与空中,杯中茶水很满,男人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上面。
熟悉的悸动在心间颤动,萧江宴下意识地找寻,只一个侧目便能捕捉到那张熟悉的侧脸。
这次的小姑娘是笑着的,娇小的侧脸仿若他的巴掌大小,一个浅浅的笑容仿佛能够软化他所有的燥郁。
似乎看到她的瞬间,整个喧嚣的世界都安静了,直到马车驶离视线,他才恍然惊醒,下意识想要跟上去,离开的时候却是顿住。
他以什么身份见她,小姑娘要回哪里?
“查一查她去哪。”萧江
宴朝后吩咐道。
“属下领命。”应下的影黎却是复杂地看向自己的主子,主子似乎不认得夫人了。
萧江宴没有看到影黎的神情,倒出几颗药丸咽下。
“主子,神医说这药不能多吃。”影黎出声劝说。
是药三分毒,这量也太伤身了。
萧江宴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影黎便不敢再说什么,只悄悄退下,离开前看到桌上凉透了却还是一口微动的食物,顿了顿。
自从主子的病好了后却是越发的阴晴不定了,做事风格一如最初的杀伐果断。
或许夫人回到主子的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
“查清楚后立刻回来禀告本王。”萧江宴目光淡淡地说道。
最终他还是起身走向沐苏苏的那个方向,似乎想要追寻她而去,后边的影黎看得有些心疼。
其实她猜到主子为何吃这么多,最近的主子的病情越发难以控制,加倍的量才能遏制一二,希望夫人是来找主子的。
夫人消失那么久,终于回来了。她要将这消息带给影烈他们,他们一定也会十分高兴的,毕竟他们最近过得实在太过苦逼了。
夫人不在,越发难懂的主子他们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