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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7章 你好像在拐着弯的骂我
    不知道究竟是报纸的影响范围够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夜之间,忽然有不少人向市政办公室问起了房产开发批准的事。

    孔国庆本来还不紧张,听到风声后,立马就借着人情关系,找到了沈家,想看看沈维鸿是否要参与一二。

    沈维鸿本人还沉浸在自己的小楼该如何返修的工作上,哪知道毫无预兆的,各种彩虹屁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

    “还是沈公子高瞻远瞩啊!”

    哪个沈公子高瞻远瞩?

    他们认错人了吧?

    还是段菁华和于富双管齐下的去打听,才逐渐摸出了事情的轮廓。

    沈维鸿黑着脸,总觉得自己被人摆了一道。

    可他什么时候提过商品房?!

    他最喜欢独栋带院子的私人小楼,最不喜欢的就是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的那种密密麻麻的楼房,有什么好的?

    沈维鸿这便让于贵去查,“你去仔细给我刨出来,看是哪个没心肝的东西在背后编排我。”

    段菁华就坐在他身边画画,画的正是沈维鸿诚挚邀稿的“梦中情楼”。

    原本沈维鸿觉得,让她给新屋定调,多少有点为难她。

    毕竟她也不清楚祁初十的喜好,可能光是选主色调就要为难半天吧?

    但沈维

    鸿忙完自己的事情,转头去看段菁华的时候,她手里的构图已经初见雏形,轮廓利落,只剩下上色和细节润色。

    “大画家果然没有创作瓶颈。”沈维鸿恭维道,但还是好心提醒她一句:“你现在画得这么开心,问过初十的意思了吗?要是他回头不喜欢你选的颜色怎么办?”

    段菁华笔尖上的动作不停,“他不喜欢就让他不喜欢去,难道就因为屋子颜色不合心意,他就不住了?他是男孩子,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哪来那么多毛病。”

    沈维鸿被噎得差点接不上话,“你好像在拐着弯的骂我。”

    段菁华没有看他,只是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谁敢骂沈公子啊,现在沈公子可是我们城里的大红人,谁提到不夸一句志向远大,热爱家乡?其实初十很好相处,只要你替他着想的时候,捎带着把芸樱也考虑进去,那基本上就万无一失。”

    “哦?”沈维鸿望着妻子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感觉她已经充分掌握了拿捏祁初十的诀窍。

    他仔细想了想,感觉确实是那么回事,可转瞬间,沈维鸿又找到可以数落祁初十的点来。

    “他才多大,怎么就给自己把未来媳妇定了?他见

    过几个女孩子,他怎么就知道这个是最适合他的?现在我们是不好跟他说这些,以后你得多提醒提醒他。”沈维鸿深以为然的说。

    “好人都让你做?可没这种好事。”段菁华换了支更细的画笔上色,笔尖跃动,一颗心也因为好心情而跳得格外欢快,“再说了,你凭什么说我们初十选媳妇选得早啊?某些人好像比他更早吧?”

    是吗?

    有吗?

    沈维鸿掐算了一下当年事,不说话了。

    “我还有事情要忙,你自己慢慢画!”说着,沈维鸿就出了书房,留她一个人在里面独美。

    午后的阳光正好,沈维鸿靠在明月楼走廊的长柱上,看园丁修剪花草。

    于贵拿着挂号信找过来,见到沈维鸿,立马加快了脚步,“东家,又要人指定要买夫人的画了。”

    “要哪幅?”沈维鸿展开信,懒洋洋的看,“《紫荆花》?卖。”

    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关于段菁华笔下的花,还有一段历史渊源。

    从前段菁华从不把花当成自己画里的主角,直到她搬进了明月楼。

    其姐段群英在他们婚后第一次来明月楼拜访时,看见段菁华的新作,大吃一惊,不明白为什么段菁华画了这么多诡异的

    花。

    沈维鸿虽然留过洋,可是他学的科目和艺术无关,所以他不大能看懂画。

    那一次,他见段群英神色不对,就拉着段群英一顿追问。

    段群英经不住他软磨硬泡,给他说起段菁华画里的诡异之处,比如深紫色的牡丹花,长在沙地里的玫瑰,阔叶群中格外袖珍的月季,以及被蜂蝶包围的秋菊。

    “牡丹花常见的颜色中没有紫,紫色牡丹显出了不符合常态的老气。”

    “这玫瑰……是娇嫩的花,偏偏养在沙漠里?没有了雨露的滋养,它将活得何其艰难。”

    “月季乃花中皇后,美是美,可这一朵未免也太小了,都快只剩下蒲公英大小了,显得很小家子气……”

    “还有这秋菊……菊花本是清冷高洁,秋花不似春花招蜂引蝶,可它却明显不安分,表里不一。”

    单说花还好,段群英后面的这一番注解,才是真正让沈维鸿如醍醐灌顶般分外清醒。

    段菁华这画的哪里是四幅奇怪的花,她画的分明就是沈家的四位小姐!

    沈维鸿的长姐因为从小被家里灌输要照顾弟妹,操持大局的意识,所以年纪轻轻就显得老气横秋,不仅言谈举止透着不合事实的老成,连同她平时穿

    衣服的风格都比实际年龄成熟。

    她是最喜欢端着沈家的规矩来约束段菁华的。

    二姐生得好容貌,可是却是家里最作的。从小她就最挑剔,因为身边的陪读小姑娘长得不好看,就把人家赶走,非要换一个好看的。后来换了好看的,她又怨怪别人风头太盛,又换。

    到了适婚年纪,原本家里给她相看了不错的人家,可她非要跟一个穷酸歌者浪迹天涯,生生把自己花一样的年纪折腾殆尽。

    后来好不容易嫁到一个不嫌她年纪大,也还算门当户对的人家,她又要怨怪男方不懂情趣,不知浪漫,成日的挑剔他,日日愁容满面,好好的日子非要过得苦兮兮的。

    二姐自己心气不顺,对婚姻存在诸多不满,可是又没有分开单过的勇气,积压的愤懑无处发泄,就经常找段菁华的麻烦。

    三妹,四妹情况也差不多。

    三妹小家子气,小事都爱斤斤计较,过去还喜欢顺手牵羊拿段菁华的东西。

    四妹则是生性风流,情人众多,在外人看来也是个一副好牌打烂的角色。

    也就是看懂了段菁华的这些画,沈维鸿才发现:妻子不恼则矣,她一旦恼了,沈家这些家丑都要被她卖到世界各处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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