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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发烧
    霍骁臣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檀溪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感觉一阵晕眩,她不会被嘎腰子的缅北头目看中了心肝脾肺肾吧?

    不过,什么叫都有问题?

    檀溪还没想清楚就昏了过去。

    “谁?卿卿!”

    在她推门的一瞬间霍骁臣就察觉出来了,二楼设计图全是他自己画的,依照卿卿梦想中的家。

    卧室左右连着书房和衣帽间,只是他私心想靠她近点,在书房的另一侧留了一间他自己的房间。

    而檀溪现在住的就是他的房间,毕竟昨晚檀溪的房间已经不能看了,还没来得及让人收拾。

    准确的来说,给檀溪的卧室才是溪园最大的主卧。

    霍骁臣快速冲到卧室门口,檀溪已经昏倒在地。

    “卿卿,怎么了卿卿?”

    霍骁臣拦腰抱起檀溪回到床上,看她满脸通红,一摸额头滚烫。

    路西决赶来,一看就知道不好,“糟了,发烧了。”

    檀溪唇瓣干裂,整个人烧晕了。

    “是不是钟情还有后遗症,你研究结果到底有没有问题,现在能不能用药?”

    霍骁臣脸色惨白,这一天一夜他已经快疯了。

    “我的解药才没问题呢,小嫂子的钟情早就解了,她是酒精过敏好么……额……我什么都没说!”

    路西决瞪着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拔腿就想跑。

    “你说什么?”

    霍骁臣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原因。

    昨天见到檀溪的时候她确实脸蛋红红的,由于天冷又中了药,他一直以为是钟情引起的。

    从没想过昨晚的一切都是在酒精的催使下……

    懊恼地撸了把头发,一向杀伐果断的霍总突然没了主意。

    “卿卿,她……她能察觉到么?我是说……区别?”

    “应该不能吧……”

    路西决其实也不知道,这都什么事儿啊,小情侣床头打架,跟他有啥关系?

    “那就嘴闭严实了!”

    霍骁臣拍板决定,卿卿已经开始防备他了,如果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那他只怕连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知道了,臣哥。”

    路西决点头,他这点数还是有的。

    “只是单纯发热么?还是昨天受到了惊吓?”

    霍骁臣不确定昨晚上卿卿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突然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

    他自诩无所不能,但在两人的感情里,他永远是那个卑微的弱者。

    “不好说,很有可能就是惊吓过度,盛家那个人渣,小嫂子一身伤都是拜他所赐,臣哥,不能放过他。”

    路西决顺着他的话说,完全没察觉出来霍骁臣的异常。

    商战什么的他爱看,多来点。

    就爱冲冠一怒为红颜!

    霍骁臣给檀溪量了体温。

    40度。

    “我马上准备退烧针,口服药可能不起作用了,对了,臣哥,那个……你刚刚给嫂子上药,严重吗?”

    路西决正儿八经地问,略带一丝尴尬,“那个……这个关系到需不需要用抗生素……”

    霍骁臣沉默了片刻,有些愠怒,完全是对自己的。

    捏紧的拳头攥了攥,最后冷声开口,“用吧。”

    难怪昨晚卿卿哭得厉害,没有钟情的因素,她该是真的疼得厉害吧?

    路西决点头离开,霍骁臣盯着床上的人舍不得眨眼,心中全是悔恨。

    为什么昨晚上控制不住自己,最后受罪的都是卿卿!

    是他又害了她。

    “难道只有离开我,你才能好好的么?”

    霍骁臣第一次有了挫败的感觉。

    “这么多年的坚持,真的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么?”

    伸手抚摸着檀溪的脸颊,霍骁臣都舍不得用力。

    这么脆弱的卿卿,一张脸还不如他的巴掌大。

    小小的一只窝在他定制的大床上,显得更加柔弱了。

    霍骁臣颓废地埋首坐在床边,思绪游走。

    “霍董,夫人的资料里有个病例。”

    云深其实不想这个时候撞在枪口上,但是这事儿要是不汇报他可能得跟路西决一起去跟非洲猴子剥香蕉。

    霍骁臣抬眼望去,这一眼便让他目眦欲裂,“多久了?”

    云深犹豫了片刻,缓缓开口,“从她七岁开始,嗯……那场大火以后……”

    “呵……明明该死的人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霍骁臣猛地站起身,将所有的资料攥在手里,一页都翻不动。

    云深从没见他这样过,霍骁臣一米九多的身高此刻显得佝偻起来,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失了生气。

    霍骁臣垂着头,侧过脸望着床上的小人儿,久久不语。

    云深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也听出了言语中的哽咽,此刻先生应该愿意和小小姐独处吧。

    恭敬地退出房门,云深听到了压抑的哭声,像是困兽的悲鸣。

    先生,哭了?

    云深跟着霍骁臣八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哪怕是被暗杀最严重的那一次,霍骁臣醒来也只是面色如常地处理了那些人。

    只不过,极尽残忍。

    想到这儿云深都忍不住打个激灵。

    “卿卿,我坚持不下去了,我好累。”

    霍骁臣伏在床沿上,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不能言说的爱意,折磨得他遍体鳞伤。

    “唔~哥哥,卿卿好疼……”

    檀溪呓语着,天旋地转地晕眩,周围都是血海,谁来救救她?

    拼命想要醒过来,却怎么都不行,但檀溪觉得此刻她的脑子是清楚的。

    “卿卿别怕,哥哥不会让人再伤害你了。”

    霍骁臣听到声音,瞬间收起情绪,紧紧握着檀溪的手,不停地安慰着。

    欠了卿卿这么多,他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很快路西决就带着人来了,“臣哥,再看看吧,嫂子会没事的。”

    从下午到晚上,檀溪都没再醒来,护士给檀溪挂了退烧药,今天也不知怎么的,这烧就是退不下去。

    霍骁臣扯开领带,烦躁地踱步,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想,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蓉姨已经帮檀溪擦过两次身了,心疼得直掉眼泪,“少夫人这是怎么了,多大仇啊,要遭这等罪,菩萨保佑,夫人一定逢凶化吉!”

    “我……”

    啪——

    霍骁臣还没开口,手上的金丝楠木手串散了,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路西决差点一脚踩上去,“臣哥?”

    “捡起来,快!”

    霍骁臣来不及多想,直接蹲下身,慌张地四下寻找,无妄一共21颗,少一颗都不行。

    “臣哥,你不都有小嫂子了嘛?还要这佛珠干什么?还叫什么无妄,怪邪门的,丢了就算了呗,也不是什么值钱……”

    “住嘴!”

    霍骁臣没有理会路西决,在床头柜的边上摸出来最后一颗,欢喜地擦了擦,将珠子收在怀里才回头交代,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出门一趟,守好卿卿。”

    说完毫不犹豫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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