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媛这边打扫房屋,弄出声响,屋子外头就有人喊:“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又搁人家造啥呢?”不时,声音靠近了:“咿呀,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还把锁都给撬了,我不得收拾你们……”
不多时,木大婶走进了院子里,看到了赵有钱两口子。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还瞪大眼睛:“真是有钱和思媛呐,你们回来啦!”
孙思媛看向来人,满脸笑容:“是啊,木大婶,我和有钱回来看看。”几年不见,木大婶添了许多白发,但人很精神。
“哎呦,大前年,疏家大叔去京城找你们,结果听人说,你们去游山玩水,行踪不定,没想到,现在居然游回来了,好,好啊!”木大婶眼睛亮亮的:“思媛你们去我家,晚上就先住着,和我说说京城好玩吗,还有那外边游玩,有什么有趣的事儿没,你这屋子别收拾了,明儿我带一家子帮你好好拾掇拾掇。”
有何不可呢?孙思媛放下手里的活儿,跟着木大婶走,赵有钱无奈,也只能跟上。这媳妇,是真变懒了……
第二天,木大婶果然带着一家子帮孙思媛收拾房屋,木大婶新添的小孙子,就跟前跟后跑,可把孙思媛给萌坏了。
中午的时候,疏家大哥出现了。他年过四十,却不见一丝皱纹与白发,整个人精神的很。
“我听人说思媛妹子回来了,就过来看看。”疏大哥面上全是欢喜:“可好久都没回来了呢!”
鸡舍这边还在养鸡,自从疏家恢复了自由身份之后,他们又圈了许多荒地,养鸡放羊。还做些其他生意,样样都是来钱活儿。疏家三兄弟都结了婚,现在家里翻盖了新房,可比以前大多了。
王寡妇放羊放的好,钱挣了许多,不仅儿女生活富足,还给自己招了个男人。也是老实肯干的。日子过的称心如意。知道孙思媛回来了,她还特意来请罪:“原先我不愿动思媛妹子的钱,疏家大伯劝我。说日后还上就是,我就先用了钱,包了山,挣的可多。思媛妹子放心,这钱我不拿。都是你的。”
时至今日,孙思媛可不是当初挖空心思挣钱的小丫头了,她多得是金银大钱,不在意这点儿。“王大嫂不必在意,只需把你用的补上,其他那钱。你自己挣的,我可不拿。”
晚上收拾好屋子。孙思媛和赵有钱一起做饭,一个烧火,一个掌勺。
“唉,有钱,你觉不觉得我很厉害,哈哈,你看我,改变了多少人的生活,嘻嘻……”孙思媛一边往锅洞里添草,一边和赵有钱聊天。
赵有钱盛出刚炒好的红瓜配鸡蛋,添水刷锅:“你当然厉害了,你厉害的不得了呢……”“切,一点都不诚心……”孙思媛撇撇嘴,看到赵有钱在往锅外舀水,骂他:“哎呦,你刷锅你和我说啊,我还往里添草,真是浪费……”
“是是是,我的错……”赵有钱认错,往锅里倒油:“火烧大点儿,我拨个豆芽,马上开饭。”
两道素菜,颜色可丰富,红的黄的白的绿的都有,味道也好,孙思媛边吃边夸:“有钱,说真的,你现在已经到了那种什么‘返璞归真’的地步,不需要什么珍贵的食材,就最简单的菜,都能做的这么好吃,唉,不愧是我孙思媛的男人!”
那你到底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赵有钱夹一筷子鸡蛋,不接孙思媛的话。孙思媛可坏呢,把赵有钱放到碗里的菜给吃了,赵有钱一点儿也不恼。
洗漱之后,两人上床躺下。
“别闹,好好睡觉……”感觉到赵有钱的手不老实,孙思媛拍了他一下。赵有钱冷笑:“怎么地,回来八关村了,真就以为回到六年前了?”不再客气,直接把孙思媛给剥了吃。
可巧呢,二月三十是疏家大伯六十三岁时辰,七九之年,算是他恢复自由身份之后的头一个大寿,家里富裕,儿孙满堂,都乐意大办一场寿宴。他顺应儿孙心意,就准备在村里开了宴席。
这种事,孙思媛自然是要参加的,她还缠着赵有钱,让赵有钱给做生日蛋糕,赵有钱被她缠的没办法,只能照办。搜集材料,紧赶慢赶,终于在生日当天做出了个蛋糕,为了讨喜,做的是寿桃的样式。
孙思媛把蛋糕当礼物送个疏大伯,疏大伯没见过这玩意,瞧着新鲜,就问孙思媛。孙思媛骄傲呢:“疏大伯,这是奶油蛋糕,可只有我家有钱会做,这寿桃样式的,除了你,可就只有当今太后收到过呢,嘿嘿,怎么样,我这礼物不错吧!”
“是吗?太后也吃过这个?”疏大伯把蛋糕接过去,仔仔细细地瞧,也不言语。
“嗯,太后吃过这个,那年她过六九寿辰,我给她送的这个。你等会儿给大家每人分一点,尝尝味道,可好吃呢。”孙思媛同疏大伯解释。
许久不见疏大伯回应,孙思媛看向疏大伯,却见他表情悲戚:“六九、七九、四十三年啊!”
孙思媛以为疏大伯在说自家被放逐的事,忙安慰他:“疏大伯,这不是都过去了么,不开心的事,就别放在心里堵着了,等疏大哥的孩子长大了,你要是想,我和有钱推荐他们做官,恢复你们往日的荣光。”
“不,不必了,官场上的事,此生来生,都不想再涉足,思媛不必费心。”疏大伯终于开口:“就这田间地头,才是我生息之所,子子孙孙,能生活富足,便够了。”
一转眼,四十三年,竟是他此生七成岁月。就连那个娇俏灵动的少女,到明年也都六十岁了。时光一去,真就难再回,今生今世,真就难再见……
疏大伯招呼来寿宴玩的孩子,一起分蛋糕吃,自家的小孙子吃的最是欢快。
老了,老了……疏大伯看着孩子们开心地吃着蛋糕,心里得到些许慰藉:罢了,总归是有子有孙,有屋有田,一生至此,也算圆满了。
想来她身为太后,生活定然是好过的,不必他来挂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