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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2章 假余庆,真敖顺
    纣绝阴天的生与死两种可能性,无法被距离所限制,因而这边祂刚刚将封印了余庆的杯子吞下,另一边便可以取出来进献给女娲。

    女娲玉手举起这一枚玉杯,稍一端详,便一甩手,连水带余庆一并泼了出去。

    别看这杯子迷你小巧,里面的含水量可不低,好似天上银河落地,似泼天洪水翻涌,那余庆被这些水裹挟着冲击在二人身前的云海之中。

    这数量庞大的液体一没入云海便好似入水一般化了个干净,独留余庆好似一条死狗一般被砸在云上,却没有丝毫反应。

    “哼。”女娲冷哼一声,正当纣绝阴天以为,自家尊主是在为这条孽畜竟敢行此胆大包天之举时,却听见女娲冷冷道,“好一个金蝉脱壳之举,只是祂这用来瞒天过海的壳便已如此恶劣,不知道祂真正想偷的,究竟是何物。”

    只这一下,便是纣绝阴天也看的真切,从杯中甩出来的这条孽畜,分明已是死狗一条,哪里还有什么意识,神魂存在,不知被什么东西绞了个粉碎,又用极细腻的手段清理过,丁点线索都没留下。

    便是其真我,以及那一点不朽金性也不知所踪。

    怪不得这余庆明知此番五座神山的守陵人强度不对劲,远胜以往,却还敢闷头冲,结果几次交手,却分明连真我都未曾显露……

    比如在瀛洲之时,若是祂早早显露真我,哪吒早就找到借口把那羹汤送祂嘴里了,哪里还需要百般算计。

    看来,其中另有隐情。

    而且,在瀛洲之时,祂体内分明还有神魂存在,而若是簪花夫人出手碾碎的祂的神魂,不说有没有必要清理掉这一应痕迹,又何必费心用一件价值不菲的宝物来将此獠封印镇压呢?

    “莫非……”

    “敖顺的神魂消散是在数息之内。”女娲瞪了祂一眼,这还未功成便敢编排一尊大罗,真让祂成了,那还得了?“也就是二人离开神山之后。”

    “而且,依我对簪花的了解,这不是祂的手段。”

    纣绝阴天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是簪花夫人,那又会是谁,而且,怎么会是敖顺?余庆呢?哪去了?

    对于女娲的话,纣绝阴天毫不怀疑,自家这位尊主掌造化,司阴阳,如今又与伏羲大尊共同构织了一个那样神妙的道果,这条龙体内一切变化,皆瞒不过祂的眼睛。

    “敖顺?”纣绝阴天疑惑道。

    “不错。”女娲点点头,“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这条孽障体内,自始至终都只有敖顺的神魂,没有出现过那个余庆。”

    这虽然有些匪夷所思,谁也不知道那敖顺伪装成余庆的意义何在,而且祂又为何在做出这等疯狂的举动之后,死得如此干脆。

    但是,如此一来,反而能解释得通对方是如何瞒过的簪花夫人,答案竟是如此的简单,就是完全不需要瞒。

    就是如此一来,盗取羲皇脊骨一事竟成了幌子,对方的真实目的反而被隐藏在这件极恶劣的大事之下,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且再去一趟方丈,把我兄脊骨送回去,再仔细瞧瞧,这孽障真正取走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女娲思索再三,祂身为令主,是不可能妄动的,特别是对方以自家兄长脊骨作饵,摆明了是要钓祂过去,祂能是这等一脚踩进如此简单明显的陷阱之人吗?

    座下弟子,玩宠不就是拿来做此马前卒的吗?

    巧的是,正是此时,纣绝阴天从王沂河口中得知了益阳山与【忘归人】的事,因而脸色略微有些微妙。

    “有何难处?说与我听听?”女娲微微皱眉,祂以为纣绝阴天竟是翅膀硬了,要违逆祂的法旨。

    却不成想,竟是另有原因。

    王沂河让纣绝阴天提要求,纣绝阴天就敢提吗?

    当然,这不是说纣绝阴天就怕了王沂河,而是作为代价的令主符诏,是由女娲出啊,让纣绝阴天替女娲做主?

    祂暂时还没有这个胆子,未来不好说。

    因此纣绝阴天见女娲神色不虞,以祂常年在女娲座下做宠物的经历,对于女娲心理的揣测自以为虽然算不上了如指掌,但也应当算是有些心得的。

    祂连忙将王沂河要去益阳山取【忘归人】的事情告知女娲。

    “【忘归人】在益阳山一事,虽在我等之间不算什么秘密,可尔等却理应不知道才对。”女娲道,“所以,簪花为何要将【忘归人】在益阳山告诉王沂河,王沂河又是何故对这把剑起了如此重的心思?”

    “我想起来了,日前有一次,这簪花不知发了什么疯与那老偷斗法,自然是输了,把自己一世道果押在了益阳山,莫非就是为了今日?”女娲咬牙,“算得挺远啊。”

    祂很不快,因为,这意味着簪花夫人知道的信息,竟比祂还多。

    面对女娲的疑惑,纣绝阴天一言不发,王沂河与那几位的独处,祂是一点都没参与,根本就不知道王沂河在五座神山之中得到了什么样的消息。

    不过,祂是故意的,这是对王沂河的示好,落在簪花夫人手中之时,祂虽是被动地无法偷听,可前面几座神山,祂可以说是主动寻找借口给足了王沂河与持戈天君,闭目侍,乃至李哪吒的独处时间。

    以王沂河的聪明才智,想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样不着痕迹的示好,王沂河是认也好,不认也好,总归是能稍微缓和一下祂们之间的关系。

    应该吧?

    见纣绝阴天默不作声,女娲哪里不知道纣绝阴天的打算,不过祂倒也不会因为这种事责怪纣绝阴天,毕竟要纣绝阴天交好王沂河,也是祂的命令,如今因为“意外”而搞砸了,纣绝阴天想要弥补一二也无可厚非。

    “你是来替祂要我一道符诏的吧?拿去便是。”

    说罢,纣绝阴天身前便凭空出现一道符诏,对于令主而言,一道符诏而已,本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纣绝阴天没有第一时间收下。

    “王沂河问,得到这道符诏,祂要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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