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贵好像被点住穴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身体却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
他慢慢的扭过头,看着满脸无辜的老头,艰难的张开嘴巴,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刚才做什么了?我,我不会是做梦吧?”
他很想欺骗自己。
这些都是骗人的!
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可是这怎么骗人呢?
头上和脖子上的清晰的触感能骗人吗?
那刺鼻的臭味能骗人吗?
这个老头呕吐发出的声音能骗人吗?
“小伙子,这可不能怪我,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刚刚吃了午饭,你别跑的太快,你不听,非要跑这么快,所以要怪的话,就怪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唉,你站着做什么?赶紧送我去医院,我胳膊疼的厉害,哎哟哎哟,疼死我了……”
老人家撇了撇嘴,还用他的衣服擦了擦嘴巴,很无奈的叹息道。
“啊啊啊啊啊!”
他的这个回答犹如压断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武贵彻底崩溃了。
他直接把老头扔到地上,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掉,开始手忙脚乱的擦着头发和脖子,可是越擦感觉那股味越重,不断的刺激着鼻子,最后恶心的弯下腰,疯狂的呕吐起来。
“哎哟,你这个小伙子做什么呢?你怎么能把我扔到地上呢?摔死我了……”
老头子被他摔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可是武贵现在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
你竟然吐到我的身上,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我今天就要把你大卸八块,五马分尸,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等等!
一个七八十岁的糟老头子!
我奸他做什么?我又不是有毛病!
“你给我闭嘴,我一会再找你算账!”
武贵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哎哟,年轻人,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先撞断我的胳膊,然后又把我扔到地上,你们南越国的特警就是这么做事的?你们也太过分了吧?快来人啊,评评理啊,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公道了?明明是他有错在先,现在却把所有人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我,我是无辜的!”
老人家立刻哭天喊地的惨叫起来。
“这个小伙子是不是有毛病?明明是他跑的太快,怪的了谁呢?”
“就是就是,背着老人家就是要慢慢来,他却非要跑,劝都劝不住!”
“别说是一个老人家,就是一个年轻人,也经不住他这么颠簸,我感觉他是故意的!”
“哎哟,你们别说了,看他身上那股味,我都要受不了了!”
……
本来围观的人们都已经准备散开,谁知道竟然又发生这种事,让大家都是兴趣倍增,纷纷停住脚步,想要看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吴猛他们几个人此时都有一种崩溃的感觉。
明明计划都要成功了,谁知道偏偏出现差错!
不过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个老头是故意的!
就算你想吐,也可以吐到一旁,为什么非要吐到武贵身上呢?
难道你连一秒钟都坚持不住吗?
可是他们能说什么?
难道说老人家吐错地方吗?
人家老头子都已经说了,他刚刚吃了午饭,不能跑的太厉害,而武贵偏偏不听,非要逆天而行,谁劝都劝不住。现在变成这样,又能怪谁呢?
吴猛左手掩住鼻子,走到武贵的面前,皱眉低声问道:“你这是怎么搞得?怎么连一个老,都搞不定呢?现在变得越来越乱了!”
“我,我怎么会知道他真的吐出来呢?我,我受不了了!”
武贵满脸的郁闷,几乎都要疯了。
吴猛本来还想狠狠批评他一顿,可是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很多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朝着他摆了摆手,叹息道:“这里就交给我吧,你赶紧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你别擦了,你以为光擦能擦干净吗?多用沐浴露洗发水洗几遍,这个味太重了!”
别说武贵受不了,他都要受不了了!
“多谢,多谢队长!”
武贵听到这话,激动的差点给对方跪下。
他也不想擦,可是现在正在参加比赛,没有经过吴猛的同意,他怎么敢擅自离开呢?
更不用说他现在还惹下一摊子破事!
吴猛目送着武贵急匆匆离开以后,然后把目光落到陈建辉和陈良的身上,道:“现在就由你们两个送老人家去医院,务必要保护好老人家的安全,听到没有?”
陈建辉和陈良没想到这种破事竟然落到自己头上,不过现在大家是一个团体,如果自己见死不救,很容易被别人诟病,所以他们点头道:“队长,我们知道了!”
陈建辉和陈良已经见识到这个老人家刚才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哪儿还敢乱来?最后是成陈建辉弯下腰,小心翼翼把老人家背起来,而陈良在后面扶着。也就是五十多米远的路,他们两人硬是走了大约四五分钟。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们最后还是把这个老人家轻轻放在后排坐下,陈良也坐在后排,“陪伴着”老人家,而陈建辉则坐在主驾驶座上,控制着方向盘。
他们驾驶着车子,专门挑选那些比较偏僻的道路,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发现周围几乎没有什么车辆,于是陈建辉转过身子,朝着后面的陈良看了一眼,然后把速度降下来。
就在陈良准备打开车门,把这个老头子推出去的时候,旁边忽然窜出来一辆汽车,副驾驶座坐着一个男人。他降下车窗,右手拿着一个麦克风,很奇怪的问道:“这两位先生,你们不是准备把老人家送往医院吗?可是这个道路不会通往医院的吧?”
“你们,你们是谁?”
陈建辉和陈良两人一愣,不约而同的询问道。
“哦,我是香江日报的记者,刚刚路过案发现场,见你们知错能改,还愿意送老人家去医院,便一路跟随你们过来,想给你们做一个特访!”
这个男人满脸憨厚的笑了起来。
“什么?记者?”
陈建辉和陈良听到这个名字,瞬间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