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时悦下意识想否认,可奇怪的是,她张了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在她不算长的沉默后,一个吻顿时将她的欲言又止淹没。
她下意识睁大眼睛,第一感觉是,完了。
好像有了第一次亲吻,他就以为通过考试一样,拿着本接吻通行证想亲就亲她。
凭什么?
念时悦想拒绝,可这一次他竟然懂得循序渐进。
双手捧着她的脸,轻啄她的唇角,极尽温软的触碰,在唇间慢慢辗转、轻捻。
她无知无觉沦陷于这份温柔,而等回过神时已经来不及了。
顷刻之间,一场骤雨般的吻细密而猛烈地席卷而来。
她,失序了。
在这场落雨中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身处何时何地。
男人混着稍显紊乱的气息时而提醒着她换气。
念时悦单凭他的声音维持不多的意识。
不知多久,一道铃声响起。
男人置若罔闻,节奏不变地吻着她。
念时悦面对他这种死皮赖脸的行为没办法,只得把手机抬起来,借眼尾的视角觑一眼。
蓦地,灵魂归窍一般猛的打了激灵。她舌头被绞着,含糊地发出两个音节:“我爸。”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总之他还不停。
念时悦急得拍了一下他胸口。
他似是笑了,嘴角勾一下,不慌不忙地暂时退出她的领地。
念时悦抿了抿湿润的唇,屏气凝息把电话接起来。
“喂,爸爸。”
“你人去哪了?”念立恒语气几分严肃。
“我…”念时悦不易察觉地停顿了半秒,“走了啊。”
说罢,有人将额头抵在她额间,无声地笑了,呼出的热气一下一下扑打过来,她忍着痒没敢动弹。
“也不知道说一声。”念立恒谴责了一句,转而说:“你今晚回不回家住?”
电话里的声音浑厚有穿透力,与她相贴着男人完好无整地听到每个字。
他手掌轻捏着她裸/露的肩头,力道不轻不重,威胁意味十足。
她声音有细微变化,立马妥协地说:“我不回去。”
“行吧,过两天你生日再回来。”念立恒话不多说,直接断了电话。
念时悦听机械的忙音嘟了两声,才敢把手机从耳朵拿下来。
紧接着,一巴掌拍在梁斯泽的肩膀上。
结果忘记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硬质的骨骼反弹给她的力更大,她疼得啊了一声,倒打一耙地诬告他:“你干嘛打我!”
“……”
梁斯泽难得嘴上不跟她计较,说了声:“抱歉,是我肩膀不小心撞上你的手了。”
第一次听他承认错误,念时悦还愣了一下,慢慢吞吞地说:“你认错就好。”
她不好意思的样子梁斯泽觉得特别招人稀罕,手臂收力把人搂紧了。
念时悦鼓了鼓腮,认命地靠在他怀里。
耳边是有力的心跳声。
好像有点快…
是她的还是他的已经分不清了。
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儿。
“时悦。”他忽然有些正式地唤她的名字。
念时悦神经绷了一下,她小心应着:“干嘛。”
“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他这句问话,念时悦听着像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可多了。
念时悦一下还理不过来。但他既然问了,她打算先说一件事。
她抬起脸来,微弱的光线下视野不清,只能看到他脸部的线条轮廓。观察不到他的表情,令人惶然。
“可以开灯吗?”她问。
他说:“单纯说话可以。”
?
他是怎么做到每句话都有第二层含义,让人想入非非脸红心跳?
总而言之,灯开了。
橘黄色的光铺洒下来,念时悦适应性地闭了下眼睛。
再睁开眼时,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便落入了眼底。
一双极好看的丹凤眼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桃色的眼尾微微上挑着,唇边沾着点艳色的口红印,颇显出几分玩世不恭的野性。
莫名勾人。
“算了,还是关灯吧。”
“。”
梁斯泽没由着她反复无常,直言道:“想好了?关了灯就不是单纯说话那么简单了。”
念时悦认怂,嘀嘀咕咕地骂了一个难听的词。
梁斯泽心情挺好,听见了也没跟她计较。
在他的无声中她切入正题,“就是吧,我爸妈一直想给念昀辰换个学校,但那个学校挺不好进的。”
说到这,她抬眸,眨眼:“你听懂了吗?”
梁斯泽唇角上弯,却没说话。
看着有点惊悚,念时悦谨慎地问:“你笑什么?”
他手掌搭在她头顶,像捋着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样捋她的头发,连眼神都充满了温情,低头看着她,“笑我老婆变聪明了,知道找对人帮忙了。”
“……”
念时悦抓住关键词,皱巴巴地说:“你意思是说我以前很笨?”
梁斯泽抬了抬眉梢,不予置评。
“哪个学校?”
念时悦心里哼了一声,看在有求于人的份上不跟他辩论,乖乖地回答道:“格纪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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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他神色露出一丝意外,两分肯定:“好学校。”
“那当然了,格纪是江州最好的高中,在全国都排的上名。”她嘀咕着,“所以才难进啊,我爸都没能托到关系把念昀辰送进去。”
梁斯泽略微歪头瞧着她,挑眉,“我就能托到关系?”
非要她夸两句是吧。
“你什么人啊,你可是世界百强企业梁氏集团的掌权人,坐拥千亿资产的霸道总裁,你不能谁能啊。”
“……”
她说的这一串头衔他一个都不爱听。追问道:“托不托得到是一回事,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念时悦噎了一下,不太明白他这句话的中心思想是什么。
见她沉默,他盯着她继续道:“换句话说,我以什么身份去做这件事?”
念时悦此刻就像不会开窍的榆木脑袋,迟迟解析不出含义。
最终耍性子的说了句:“你不想帮就算了。”
梁斯泽叹了口气,手掌托起她的脸,紧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因为我们是夫妻,我应该无条件帮你解决任何事。”
念时悦幡然领悟,原来是要她说出这句话。
其实她是有想到,但没好意思说。
而他直接说了这番话,把耍性子的念时悦衬托得特别小心眼。
念时悦有两分心气三分羞愧,意义不明地应道:“知道了。”
梁斯泽表扬似的摸了摸她的头。
怎么感觉被当作宠物了。
她正要出言反对他这个举动,对方先一步开口。
他换了个正式的称呼,夹了两分质问:“那么梁太太,除了弟弟要转学的事你还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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