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向着消失的灰色身影望去，知道的几人立刻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绝对是流星！
李柯主动开口向埃德尔解释道：“它是秦九新收的战兽，叫流星，也是一只疾风豹。”
埃德尔闻言一怔：“疾风豹？我怎么记得没有这个颜色的……”
“哦，不是战兽管理局里的战兽。”一直在沉默中的维娜突然开口说道：“是在我那里买的。”
“买？”这个动词按在战兽的头上似乎有点违和了，埃德尔不禁向这个眼生的女人看了过去。
维娜点点头，完全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份需要隐藏：“它是星月拍卖场里的拍卖品。”
听到这几个字，埃德尔看向女人的神情有所变化。
他有听说星月拍卖场的主人是个女娃，但他一开始对这个传闻有些嗤之以鼻。
他相信星月拍卖场的主人是个很有手腕的女人，但他认为对方一定是个有点年纪和阅历的女人。
联系以前听过的传闻，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孩，一个奇怪的念头从他心底升起——
她可能就是星月拍卖场的幕后老板！
维娜没有打算过多解释，只是道：“放心吧，这小家伙以前胆子小得很，但现在已经完全学坏了，不用担心。”
“学坏？”埃德尔有些不明所以，维娜却瞥了他一眼，旋即轻笑一声：“说起来，还得多亏了你的那两只战兽……”
埃德尔：“？”
维娜虽然没有直接和闪电白雪有过交流，但她可以从流星身上得到想要的信息。这是流星自曝的，它跟了两位哥哥姐姐学到了很多。
至于这个“学到很多”代表着什么，维娜即使不用问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由于异形兽的数量在减少，几人已经逐步靠近了中央地带。就算有几只难以解决的异变战兽，李柯和萧清月也会出手解决。
他们所表现出的能力着实让人眼前一亮，没想到他们只是出差一趟回来，身体素质居然有了这么大的提升。
只有维娜和李佟能嗅到他们身上传来的，令人有些作呕的气息……
光明将秦九需要帮助的信息传回，潇洒开始布局，最后让流星来实施。
它们要做的很简单——它们只需要帮秦九将武器夺回，再帮她送过去即可。期间潇洒需要给流星开路，不要让其他不懂事的异形兽拦路。
它们越是靠近秦九的方向，越是心惊。
漫天的小虫洞在吞噬每一颗子弹，它们的主人则是在风暴的中央被eve紧紧搂住。
eve背对着它们，秦九眼神与它们对上，她突然开口问道：“你花这么多心思维持着这些虫洞，还能撑住吗？”
面对秦九的问话，对方抽空抬头回应道：“暂时还行，不过我的能力也快到尽头了，等我将姐姐你的力量消化就好啦！”
“哦？”秦九饶有兴致地问：“也就是说，现在你没有办法控制再多的虫洞了？”
不知为何，即使看不见秦九的表情，但听到秦九的提问，eve心头也有种不安的感觉在萦绕。
她还没来得及问多一句，秦九突然挣脱了已经有所松懈的桎梏，她死死抱住了eve。
eve只感觉秦九的力道快要将她的肋骨折断，她脑海里警铃大作，尖叫着问：“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和你一起离开这个不属于我们的地方。”秦九说完，原本还被流星叼住的镯子突然动了起来，它在疾风豹面前化为一把利刃，直直向着秦九和eve的方向过去。
感受到浓重杀意，eve已经用尽全力挣扎。可也正如她和秦九说的那样，她现在处于一个能量空缺期，也是她最虚弱的时刻！
“咻！”随着一阵破空之声响起，黑色利刃泛出的寒芒直接向着eve和秦九的躯体射去。
eve已经明白了秦九的用意，她大喊道：“你疯了吗？这样你也会死！”
“嗯，我知道。”
秦九平静地回答，剑刃在她的视线里迅速放大，旋即在二人同时发出的一声闷哼声中洞穿了二人的身体。
秦九这才松开了对eve的控制，eve极度震惊的眼神缓缓垂下，她看向自己被洞穿的胸口处汩汩而流的鲜血。
这一击，直击心脏。
她嘴角溢出了丝丝暗红，踉跄了两步摔倒在地上。
她的耳畔出现了轰鸣，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
她开始大口喘气，但摄入的气体却怎么都不够用。
eve和秦九不同，她没有强大的恢复能力，像心脏这种重要器官被破坏后，在修复完成之前她绝对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亡。
赶到现场的众人都目睹了这一幕的发生，他们满脸惊骇地看着正握剑起身向eve靠近的女人。
或许因为eve也在危急之中，秦九身体的恢复功能居然也开始罢工了。
她刺穿了eve的心脏和自己的肺部，她的状态看上去和eve不相上下。
秦九嘴角流出一抹刺眼的红色，周围所有的虫洞都消失了，原本还受eve控制的异形兽和异变战兽一瞬间找回了自主控制权，它们开始无目的地杀戮。但很快，它们被联邦军的火力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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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秦九扶住剑，单膝跪在eve的身侧，几只战兽立刻上前围在秦九的身边。
作为最懂事的潇洒在找办法堵住秦九出血的伤口，可无论它怎么按，红色的液体也无法止住半分。
“咳咳，不用了潇洒。”秦九嘴角扯出一个并不算好看的笑容，她说：“没必要。”
“嘤！”潇洒明显不满秦九的话，它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
秦九也不再阻拦，而是将视线移向躺在她身前的eve身上。
eve此时的皮肤惨白，眼神有些涣散，可她还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秦九的视线。
“嘿嘿……姐姐，咳咳……没想到，你也挺狠！”
她用尽全力举起双臂，想要将秦九拥入怀中。
“好吧，姐姐，既然你不愿意让我吃掉……那你吃掉我吧……”
她比秦九更能接受死亡这个事实，她们的关系从天生开始便是如此——
要不她赢，吞掉秦九，要不她输，被秦九吞掉。
她不认为死亡是可怕的，她只是换了种方式活着罢了。
她只是有些可惜，活着的那个不是自己……
“不，我不会。”秦九抹去唇角的一抹红，沙哑的声音缓缓传出：“我就在这里，陪你。”
两个不应该存在的生命，她们也该一同牵手步往深渊。
死亡没让eve感到恐惧，但此时秦九的反应却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到了惧怕。
“不不不，咳咳，姐姐，不可以！我们要一起活下去……我们，我们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神……”
“嗤……”秦九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她本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孤儿罢了，她只想安安稳稳度过这辈子，但现在看来，这个愿望她已经无法完成。
当然，她也不渴望成为什么神。
eve是她唯一的亲人，但也是祸端的开启，她只希望和eve一起结束这场闹剧，还星际一个安宁。
她自问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不得不说，路院长还是从小给她灌输了正确的三观。
思及至此，秦九倒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她的笑声引起了咳嗽，她吐出一口夹着器官碎屑的鲜血。
eve的呼吸已经越来越急促，明显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她还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吃掉我……”
“妹妹，”秦九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承认了她的身份，eve瞳孔微微颤抖，即使在生命垂危之际，她还是难掩惊喜。
姐姐承认了，她们才是家人！
下一刻，秦九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用最轻柔的语气道别：“晚安。”
eve闭上了眼睛，原本已经被洞穿的心脏再也不会跳动了。
等秦九松开手时，她能看见eve脸上的浅笑。
她睡得很安详。
秦九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她在一众的惊呼声中，重重地摔在了eve的身上。
两姐妹从初见到共死也不过是几天时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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