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宏庭也从梦中醒来,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脑海中回荡着昨天与谷夜辰的欢声笑语。他猛地一拍脑门,想起了与谷夜辰的约定,便急匆匆地去找他一起吃早饭。
然而,当他推开谷夜辰的房门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床榻。
宏庭心中一动,猜测谷夜辰可能去了操练场。于是,他顺着那震耳欲聋的操练声寻去,穿过曲折的回廊,跨过潺潺的溪流,终于来到了操练场的边缘。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终于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谷夜辰双脚轻轻一蹬地面,身体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稳稳地落在了枝头之上。
他手持大刀,刀光如练,挥动之间,身边的残枝碎叶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飞舞起来,形成了一片刀光剑影的海洋。
谷夜辰的耳朵微微一动,仿佛捕捉到了空气中细微的波动,他猛地一个转身,身形如同鬼魅般闪现在宏庭的身后。
宏庭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嗨,兄弟”。他猛地一回头,只见谷夜辰正站在他的身后,面带微笑,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骄傲。宏庭瞪大了双眼,惊叹道:“了得,了得!你这身轻如燕,快如闪电的功夫,简直是神仙下凡啊!”
谷夜辰并未直接回应宏庭的讶异,只是轻轻转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温和与询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他的声音平静,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宏庭笑嘻嘻地凑近,仿佛一个找到宝藏的孩子,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你真的决定要去比武,争取那个武状元的头衔吗?就像他们那样?”他边说边用手指向操练场上那些正挥洒汗水、奋力训练的士兵。
谷夜辰的目光再次投向操练场,那里的每一个士兵都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他内心的渴望与追求。他轻轻点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他们一样,至少我能为自己的命运搏一搏,不是吗?”
宏庭听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嘴角却挂着笑意:“我要是做出这样的选择,我爹爹肯定会打断我的腿。我家可是单传,就我这么一个独苗,他怎么可能放心让我去战场呢?”
谷夜辰被宏庭的话逗乐了,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随即回身,一手搭在宏庭的肩膀上,语气轻松而愉快:“走吧,咱们去吃饭。这可是皇宫里的免费餐食,错过了可就吃不到了。”
两人并肩走向食堂,谷夜辰还不忘继续打趣宏庭:“你爹爹那么疼你,怎么舍得真的打断你的腿呢?不过话说回来,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我理解你的选择。”
宏庭也笑了起来,他感受到谷夜辰的友好与理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拍了拍谷夜辰的背,声音里充满了感激:“我也理解你的选择,无论你走哪条路,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
两人走进食堂,坐在一张桌子旁。他们边吃边聊,笑声不断。谷夜辰讲述着自己对武术的热爱与追求,宏庭则分享着自己对家族的责任与担当,他们的互相充满了真诚与理解。
用过早饭后,谷夜辰缓缓起身,目光坚毅,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参加比武了。你,还是回去歇息吧,待我比试结束,自会寻你。”话语间,一股不容置疑的气息悄然弥漫。
宏庭闻言,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倔强,他猛地向前一步,几乎是恳求般地道:“谷兄,你这般说辞,可是要将我拒之门外?我虽武艺不精,但赏鉴之功却自认不输他人。你的身手,我仅窥一斑便知全豹,今日若不能亲眼见证,实乃生平大憾!”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仿佛要借此压制内心涌动的情绪。
“更何况,科举之后,我恐再无缘踏入这金碧辉煌的宫墙之内,更别提亲眼目睹如你们那般的比武盛况。这机会,对我而言,何其珍贵!”
谷夜辰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微扬,直接对宏庭说道:“好吧,我可以带你去,但你得答应我,全程紧跟在我身边,半步不许离开。考场的规矩你要牢记,不可轻举妄动,这里可是比武之地,刀剑无情。”
宏庭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一般,然后紧紧跟着谷夜辰,脚步轻快得几乎要跳起来,一路小跑穿梭在人群中,直奔比武现场。
抵达现场后,宏庭猛地停下脚步,双眼如探照灯般扫视四周,脸上的表情从兴奋转为惊讶。
昨日那些文质彬彬、瘦弱单薄的文生与今日这群高大威猛、肌肉虬结的武生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武生们或站或坐,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力量的美感,让人不敢小觑。
宏庭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地往谷夜辰身边靠了靠,目光在武生们和谷夜辰之间来回游走。
谷夜辰虽然身形修长,并不以肌肉见长,但他站在那里,背脊挺直,眼神坚定,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宏庭的手不自觉地搓揉着衣角,低声对谷夜辰说道:“老兄,咱们这武试……还是算了吧。你看看那些大块头,再看看你,这……这心里真没底啊!我跟你说,我这双眼睛可是毒得很,昨天知贡举那眼神,我估摸着,你就算拿不了状元,榜眼也是十拿九稳的。咱们还是别太贪心了,保命第一!你看咱们做人还是不要太贪了吧。”
宏庭看到眼前武状元的比武现场,心“砰砰”地跳劝说着谷夜辰,不时向谷夜辰投去胆怯的眼神。
谷夜辰听到宏庭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反过来打趣他说:“你要是真害怕,现在离开考场还来得及哦。”
宏庭一听,慌忙用手捂住了嘴,那些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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