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立刻抬眼厉声说:“谈话到会客厅里面谈。”
“瞧,他很在乎她。”莲少卿压低声音,故作神秘,“所以你说,这是不是他留你在他身边的理由,因为你们某种感觉很像。”
这话说的夏惟夕真想泪奔,“很像”,她很清楚这个词语意味着什么。
两年前她因为跟子晴的“感觉很像”险些成了子晴的替身,两年后她却又因为和两年前的自己像而再次沦为替身边缘,这让她情何以堪!
见她面露迟疑和不解,莲少卿还火上浇油般补充了一句:“你知道的,周北他从不在身边留女人,所以你的出现,很奇怪。”
夏惟夕此时还根本不知道莲少卿是在帮周北试探,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感觉”,可他就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两年前那个小丫头根本没有失踪,她又偷偷潜了回来,就在周北身边,就在这里。
只是她为什么不敢认他?周北早就应该看出,又为什么迟迟不挑明?
他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戏码,两个人你情我爱没必要躲猫猫,这层窗户纸,他想替他们先捅破。
夏惟夕深吸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再不透露点什么就说不过去了。
“先生,其实你说的这个女孩,我见过她,我们曾经认识。”
“哦?”莲少卿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么一档子事,惊讶得差点没推翻自己的全部推论。
“我知道周先生跟她可能有什么过去,不过她现在已经跟她所爱的人在一起了,我见过她的伴侣,他们感情似乎很好。所以先生”她摊摊手,“找不到的,或许就不应该再找了不是么?”
“伴侣?你是说那小豆丁爱上了别人?”莲少卿眨眨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分外搞笑的事情,过了半晌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不,不,你一定是搞错了,她不可能喜欢别人!”
见眼前的小保镖面露窘色,莲少卿这才大发慈悲收回笑来,“你不知道他们两个感情有多好,那可真是如胶似漆。那个小丫头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周北,她之所以做出你所看到的事情,一定另有原因。”
原因不原因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她现在也不是夏惟夕了,她叹了口气想。
莲少卿意犹未尽,他其实是想说些更多的来逼迫这小豆丁和盘托出,可周北却在这时忽然用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
“E,帮我弄杯咖啡。”
“是,先生。”
小豆丁被支走令莲少卿分外不爽,他忍不住懊恼道:“你添什么乱,要不是你我已经从她口中套出话来了!”
“那又怎样?”周北笑笑,并不激动。
“喂,你是打算放弃她了吗?怎么忽然这种态度?”
“她不想说有她自己的原因,没必要强迫。如果她愿意的话,迟早有一天她会说出来的。”
夏惟夕就站在门外,虽然隔着厚厚的隔音门板,可那话被她听得一清二楚,她心底一寒不会吧,难道大叔早就认出她来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大叔从来没问过?
正紧张着,忽然听到门内传来一声轻咳,紧接着周北忽然提高声音说:“在偷听?”
“咚”,夏惟夕一头撞在门上,立刻紧张地赶紧逃开。
这件事并没有留给夏惟夕过多的思考时间,大部分生活她都跟着大叔东奔西走,她只觉得两个人之间自此后便维持着一种微妙的沉默,谁都不先打破。
可夏惟雪却愈发疯狂起来,事情全没有按照她所设想的计划发展,那个小贱货居然还没死,这简直是她心头的一块心病,不除去,她简直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莲少和石油大亨的那笔交易其实是她卖出去的,像这样的信息世界各国都有很多人在买卖,她只不过是无意中听到了周北和莲少的电话,于是利用父亲在官场上的关系和互联网秘密消息发布通道,一来二去的,莲少的行踪便被她交易出去,她间接指使策划了这宗绑架案。
她记得她当时很是得意,她从没想过自己跟国际上那些组织有过什么瓜葛,本来她是该所有人都不相信的,可是如果一切都冠上“周夫人”的名号,那消息的可靠性和真实性就毋庸再置疑。
刀疤只是她的接头人的一个小小属下而已,和她接头的人叫斯瓦罗,他向她保证一定会把那个女人干掉。
然而她没想到,仅仅是因为少说了一句话,周北居然没把这件事情交给那保镖单独处理,反而是自己一同跟了去,这让她心中产生极大不爽,而这整宗事件也因为周少的出面而变成一边倒的局面。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并不希望周北出现在那个小保镖身边,可是有人希望,斯瓦罗一直想要周北的命,他是觊觎周少很久的人,他一直想让周北命丧自己手中,然后吞掉他的整个产业。
事情在这里出现了偏差,斯瓦罗要的是周北和那个即将碰面的女人的命,如果对方只是个保镖的话实在惹人生疑,这就是刀疤当时为什么会试探那个女人的原因,他不做不明不白的事情,对于斯瓦罗交代的事情他一向都要亲自求证一下,谨慎使然。
刀疤死了,她发布的消息虽然是真,可是的确对双方来讲,都没获得什么最佳利益。
斯瓦罗告诉她不要灰心,总会有什么办法的。
两人各怀一条人命的心思,有所保留却又有所交换,夏惟雪甚至秘密同这个男人见过一面,是个很有魅力的西方男人,棕发碧眼,她一见面就被对方拖上了床。
两个月后,又是一起勒索电话打进周北的手机里,对方说他的妻子和儿子都在他们手中,想要命的话,就带着赎金来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