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报刊杂志的事情，大体差不多了。”
“这几日正在给于尝试刻印各个版面的内容，下个月初……便可正式刻印了。”
“《京城女子日报》！”
“不知到时候会如何？”
“明月道长的提议我觉也不错，可以在报纸上专门开辟一个区域，作为女科医者定期所用。”
“将女子的一些常见病症、病因、预防、诊治之法落在上面。”
“也有助于一些女子更好掌握身子。”
“其余版面……则大都是女子喜欢的事物。”
“钟儿，你觉如何？”
“青莲她们应也和你说过了吧？”
“……”
宁国府，戌正有余。
同珍大奶奶一处用饭完毕，秦可卿便是归于自己的小院，那里……先一步回来的某个无赖正在里间软榻上靠着。
门窗闭合，纱帘垂落，火炉温暖，凉风不入。
临近处，宝珠随伺着。
没有直接理会某人，坐于房中的一处办公书案后，月底在前，一份份文书、报表不住传来。
接下来……自己还真不能提前歇着。
刚有拿起一份文书，有所觉，妩媚之眸眨动，视线一转，落于某个无赖身上。
他……已经从软榻上坐起来了，正在拨弄火炉里的炭火。
倒是老实了一些。
继而，说到一事。
“只要按照那份大致规划行走，不会差的。”
“就算有碍，调整起来也不难。”
“只是……相对于其它报纸来说，女子日报的内容编辑人才……还略有不足。”
“不过，京城之内读书识字的女子不少，可以慢慢补上。”
“……”
秦钟伸手在云鹤铜罩火炉正上方拂动，能够明显感觉到一丝丝暖热之意。
站在火炉旁边，更有感觉。
“姐姐，最近我正想着在府中一些房间布置地龙管道，以为取暖。“
“你这里……要不也试试？”
“若是布下地龙管道，以后房中无需火炉、手炉、脚炉之物，便可极其温暖。”
“也少了一些杂乱之气。”
“红罗炭、银霜炭虽好，虽然没有什么杂物飞出，实则……还是有的。”
“只不过不好察觉罢了。”
“最近的京城报纸上都有炭火致死的事情了。”
“为安稳期间，为身子安康起见，还是……布下地龙管道吧。”
“不需要很长时间，不停歇之下，姐姐这里……不出十日，就可弄好。”
“……”
“百花大剧院、关雎那里……也会在接下来给于寸寸改造。”
“……”
放下手中的火锏，秦钟弯下身子，靠近火炉嗅了嗅，炭火气息还是可以闻到的。
虽说里间外间都有空隙，外面的空气也能流通，终究……里间两个火炉燃烧着。
不好！
每一岁，每到秋冬，京城内外总是有一些人因取暖而身死，相当一部分原因便是炭火气息中毒。
也听姐姐说过两府也有一些仆役群房出现过那样的事情，后来给出的解决之法……要么远离取暖的火炉。
要么夜间睡觉的时候，窗户开一半，当然，可以用纱帘挡住风口。
无论哪一种取暖的效果都不会太好。
语落，面带笑意走向此刻正在处理营生诸事的姐姐身旁。
“规划文书上，便是有语，一开始给于刻印报纸，数量不会很多，先试试效果。”
“再从京城的女子客人中收集改进的讯息。”
“如此，慢慢改进！”
“时间还是足够的。”
“女子报纸相对于其它报纸……的确需要谨慎、慎重。”
“地龙管道？”
“就是你以前提过的在地下铺设管道，给予热气、热水浸润，暖气就自动扩散的那种？”
“这个……要不我和珍大奶奶商量商量？”
“若可……先试试也好。”
“火炉炭火……的确对身子不太好。”
“对于肌肤也不好。”
“你啊，整日里那些奇异点子倒是不少。”
“刚才用饭的时候，忘记和你说了，精华原液的事情……薛家想要掺和京城内的营生不为可能。”
“外省则是看他们的能力。”
“宝姑娘的待选之事……你可有和恭王爷、长乐公主有言？”
“看薛家太太的意思，是真的想要让宝姑娘待选入宫，随伺贵人身边，甚至于入后宫贵人之列。”
“那……应该很难！”
秦可卿正一览另外一份营生文书，是火柴铺子那里送来的，言语要不要做一些优惠活动。
因先前一场秋雨，京城骤寒，火柴的销量大增，麾下的火柴铺子也在其中。
只是……近年来京城也出现一些其它的火柴铺子，有些铺子卖的还很便宜。
如此，就影响麾下那些火柴铺子的销量了。
手中的文书便是有提出解决之法，做一些优惠活动，让出一些好处，促进销量。
法子……还是可行的。
火柴铺子的营生……可以预见，只要不作死，只要保质保量，就可一直做下去。
暂时让出一些好处并无大碍。
左右少赚一些而已，对于钟儿，对于自己，对于婶子，影响都不大。
沾了沾朱红之墨，在文书上给予批复。
继而，秀首轻抬看向已经站在身边的某个无赖，报纸的事情……都是按照规划来的。
那份规划文书，是青莲和李素素合力写成初篇，又拿给自己看看，自己也添了一些东西。
钟儿最后给予完善。
一应诸般，由着京城报馆的经验，女子报纸可能涉及的方方面面都有提到。
解决之法也有。
恒王妃也觉有这样一份女子报纸很好，也给了一些建议。
听着钟儿刚才所言，似乎……不想要于女子报纸过多参与，是想要历练青莲她们？
倒也不是大事。
地龙管道？
隐隐听钟儿说过，是在地板
更可以避免炭火之毒。
尤其。
炭火的气息对于脏腑、肌肤都不太好，感此……本觉无关紧要，似乎……也有行之的必要。
试试也无碍，东府这里的主子只有自己和蓉大奶奶了，其余珍大爷的姬妾等人，只能一直留在府中了。
若可，她们也享受一下地龙管道的好处。
此外，顺便说道薛家之事。
前几日，薛家太太和婶子一块找自己，说的事情不多，只有两件。
一件是精华原液的营生之事，薛家希望掺和其中。
一件则是熟悉之事，事关宝姑娘的待选。
因薛家太太和婶子一块来的，还以为婶子之意，后来婶子抽着空隙和自己说了。
才知道多想了。
精华原液的营生。
直隶之内，薛家想要掺和不太可能。
外省，还是可以的，婶子刚好也在，“刚好”也一并掺和其中，只是要求薛家太太保密。
宝姑娘的待选！
又是这件麻烦事。
自己心间深处是不愿意钟儿花那个人情去说的，无论是恭王爷，还是长乐公主，都非寻常贵人。
薛家……还不值得钟儿花费那么大的代价。
钟儿却没有直接否决，只是说问问情况。
听采星所言，钟儿昨儿上午陪着长乐公主、华阳郡主看公主府邸了。
也一块用饭了。
莫不提起了？
“待选入宫！”
“如果抛开其它事，单单挑人，宝姑娘绝对够资格的。”
“宝姑娘的事情我有和长乐公主所言，长乐公主所语……不为确定。”
“尤其因上一次薛家薛蟠之事，见恶了皇后娘娘，还有齐王殿下。”
“按理说，事情当过去了。”
“再加上后宫还有西府大姑娘，她眼下还是受宠的，内务府也会给面子。”
“长乐公主所言，比起上次，有不小的机会待选取中。”
“但……也不能十分确定。”
“最终拍板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恭王爷、忠顺王爷还有宫里敬事房的内监。”
“三者中，比较难办的是忠顺王爷。”
“尤其，上次待选……宝姑娘的事情已经落下案底了。”
“长乐公主所言，还有最快、最直接的法子，便是后宫元贵妃出面，事情有成不难。”
“忠顺王爷不会为一个待选之人，弄出太大事的。”
“那也是最稳妥的。”
“还有……接下来几个月，还有明岁几个月，薛家最好不要再弄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否则，元贵妃的面子也不太好用。”
“……”
“长乐公主所言，她会酌情有言的，恭王爷那里……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恭王爷，也不会在意那些事。”
“……”
“这些话……姐姐你抽空同薛家太太说说吧！”
“最稳妥还是西府二太太的路子，只要二太太真心实意帮忙，宫里元贵妃肯定不成问题。”
“待选也就不难了。”
“只是……我觉……西府二太太未必会出这个力气。”
“姐姐对宝姑娘当有所知，无论容貌，无论性情，还是才学，还是智谋，都不差。”
“这样一个人待选入宫，出头不会很慢。”
“若然被陛下看重，说不得就一步登天了。”
“姐姐觉西府二太太喜欢看到那样的一幕？”
“……”
行至姐姐所坐柔软沙发椅子的背后，抬手落在左右香肩上，徐缓拿捏，将宝钗之事说道着。
待选之事，元贵妃……是不能直接插手。
但。
眼下情形，圣眷正隆，许多人会卖一个面子，只要皇后娘娘那里没啥言语，忠顺王爷也无力。
西府二太太……会助力？
这就很值得商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