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手速也快，将要翻倒的杯子扶稳，迎上王氏渐冷的眼眸，他尴尬的将嘴角放松下来，他也不想这样尬笑的。
“娘，刚刚你不是看见了，我就是在忙北边的牧场，让蔡庄头去选合适的人去北边。”
王氏看着谢砚老实的样子，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她的儿子，她最是清楚，三个黑心白汤圆。
“还是你大嫂最好，起码中午吃饭人去星越楼，我还能天天看见她，知道她的情况。星儿有啥事也喜欢和我说，现在倒好，我的三个儿子现在就剩下一个女儿了，早知道我当年就生三个女儿好了。”
谢砚看着王氏的火气越说越大，但是，他实在不明白他的娘为什么要发火。
“娘，你是喜欢女儿么？若是你现在想生女儿的话，可是爹已经。。。”
王氏已经受不了这个木鱼脑袋，指着他的脑门子就骂：“谢砚，别给我胡说八道的。你给我实话说，你和你大哥这次去北方，到底都去干了什么去？你大哥他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谢砚差点被王氏拐弯的话，闪着腰。
“不是，娘，要是您有什么想问的，您就直接问我呗，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气，生气对身体不好的呢！”
王氏瞪着他，沉声道：“废话少说！”
谢砚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娘，你不是看到地契了么，买地建牧场啊！也没见到什么人。”
王氏盯着谢砚的脸，皮笑肉不笑的问：“是么？只是建牧场这么简单？我进来时，看见你的脸色可是难看的很，在想什么？”
谢砚一个激灵，立马回答：“我没想什么，就是北边的那块地比较大，我怕有什么疏漏？”
王氏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她盯着二儿子的双眸，沉声问道：“你和大郎到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谢砚惊讶的站起来：“娘，你怎么会这么问我？真的没有。我哪有什么瞒着你的事情！
我们就是准备把棉花种植到北边去，顺便把嫂子给的种子带去，利用好的土地种些那里没有的菜。牧场圈起来的地方也足够大，想来牛羊的数目之庞大，要提前安排好路上运输事宜。
哦，还有建宅子等，都需要安排合适的人手，来年的事情之多，大哥还要去京城春闱。基本上，都是儿子我一个人呆在那里，需要提前安排仔细才行。”
谢砚看着王氏的神色有些松动，又坐下来可怜兮兮的对着王氏轻声说道：“您要是再不信，去问大哥呗。”
王氏一噎，要是她敢问大郎，还用着跑庄子里问你。
王氏瞪了谢砚一眼：“大郎在备战春闱，不能耽误他，我不问大郎，现在就能问你？说吧，就算按照你说的，要建牧场，种地，建宅子需要用这么多的地。
呵呵，二郎啊，这些地可都是你们先买的山头，人家送的地。你实话和我说说，为什么非要买山？”
谢砚看着王氏斜着眼正瞪着他，真是服了亲娘的坚持，他现在就是咬着牙关，一个劲的摇头，苦口婆心解释：“娘，你真的想多了，北边很是荒凉，主要就是图个便宜。
大哥说了，山那边的早晚温差较大，种棉花的产品和质量会比这里高很多，到时候出产的布匹也能卖个好价钱。除了建牧场，山上还能种些不常见的果树，嫂子那里的果子，也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出处啊！”
王氏很认真的盯着谢砚的脸看了许久，才眯了眯眼：“是娘想多了。”
谢砚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面色如常：“娘，要是您不放心，来年您陪着我一起去看看也好。”
王氏美目一挑：“嗯，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谢砚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王氏要是真去，大哥应该会打死他吧。
赶紧想办法转过话题：“娘，今年过年是在庄子里过，还是村子里？”
王氏想也不想的说道：“自然是在村子里办，今年村子里知道咱家在县里开铺子，来串门的肯定多。”
谢砚看着王氏说的意味深长：“是不是里正和您说什么了？”
王氏点头：“嗯，村子里难的人家比较多，里正的意思是咱们县城里做营生自然是需要人手的，请外人就不如请知根知底的村里人，让他们赚些养家糊口的银子。”
谢砚听完，心里没有多大感叹，因为在大哥出事的时候，那些哭着喊着要上门说亲的，再也没来过，有些人还像卢氏那般上门看好戏。
那段时间，他已经懂得所谓的人情世故，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里正尚且如此，王氏自然就不得不应承下来。
“娘，嫂子那的绫罗阁和天上人间都是要自己人，星越楼的仓库也是咱们最保密的地方，全部都不能让外人进来。杂货店的人手也安排到位，那就只有码头的小吃摊，每天的盈利比较好，正好我们现在需要用人，把人撤回来干点别的。”
王氏无奈的摇头：“不是我不想带着村里人致富，只是人心难测。像李大夫他们，我自然是要帮的。有些像卢氏那样的，我闹心还来不及，既然如此，那就先将里正家里的人安排在小吃摊上。”
“那李大夫呢？”
王氏已经想好后面的安排：“我想等来年，在县城里买了小铺面，也不要大，弄个小茶馆。让客人进来喝喝茶，吃吃点心，也不指望赚钱，只要不亏本就行，李大夫家的和村里的人就安排在小茶馆了。”
谢砚很同意：“为了家里生意的稳定，也只有这样安排了。”
谢家是怎么起家的，两人心知肚明。
张星星那里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一个外人知道。
里正已经上门找过张氏，那村子里所谓的人情，他们家就不能不还。
弄个专门的小门面给村子里的人打理，也不是不行。
“听大哥说，马公子的舅家就是做茶叶生意的，这茶叶的出处也有个名正言顺的出处，娘的主意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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