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一号楼乃是京中酒楼,其酒水菜品,说书先生,酒楼服务,酒楼布置……,皆属一绝。
亦是京中达官贵人最属意的酒楼,没有之一。
原主是这天字一号楼的常客,最爱他家的菜。
正值午时,天字一号楼门前食客络绎不绝。
苏倾玥主仆三人进入酒楼,直接往楼上的雅间去。
行至二楼,楼下突然传来极大地动静声。
‘咻’的一声,飞镖破空凛冽朝着苏倾玥主仆三人位置射来。
‘嗡’的一声,飞镖整个没入柱子之中。
苏倾玥的脚步也因此停下,她扭头朝下看去。
便见一飞鱼服男子正凌空而起,随身佩戴的绣春刀自剑鞘拔出,寒刃剑气直逼另一身着普通便服的男子。
便服男子明显不是飞鱼服男子对手,几招就败下阵来。
飞鱼服男子一刀砍伤便服男子的腿,他带来的随从立即涌进酒楼。
便服男子束手就擒,被带走时,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飞鱼服男子:“阉狗,你草菅人命,残害官员,你会不得好死的!”
阉狗?
苏倾玥心下一动:
【是原书剧情中,那位和原女主作对,死无全尸的大反派之一的容瑾?】
楼下。
飞鱼服男子正拿着手帕擦拭绣春刀上沾染的鲜血,听到这道声音,他猛地抬头。
苏倾玥正暗自打量着飞鱼服男子,冷不丁与其看过来的视线对上。
那一眼,又阴又冷,毒辣阴鸷,像毒蛇吞噬猎物,叫人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苏倾玥不惧怕这样一双眼睛,她坦然迎上飞鱼服男子的目光,与之对视。
昳丽妖冶,唇红齿白,如魔似妖,可不就是原书第一大反派容瑾。
苏倾玥瞧着这世间少有的上乘皮囊,眼里满是欣赏,心下却是唏嘘不已:
【可惜,这祸国殃民的阉狗,只因当众说了卫泱泱一句‘不知检点’,便被卫泱泱的那些鱼儿们怀恨在心,最后落得一个剥皮抽筋,碎尸万段喂牲畜的凄惨下场。】
飞鱼服男子(容瑾):???
容瑾目光阴寒的盯着苏倾玥,一双阴冷的眸子似要将人盯出洞来。
他分明看得清楚,他视野里是个少年郎,对方并未开口说话。
但少年郎的目光满是戏谑和玩味,又夹杂着惋惜和同情。
而他听到的那声音,是女子发出的。
容瑾阅人无数,自然一眼便认出来苏倾玥是女扮男装。
只是,他对于能听见女子的心声,心下觉得奇怪。
还有那关于他的所谓下场,又是何意?
卫泱泱是谁?
鱼儿又是什么?
为何只因他一句‘不知检点’,便要让他死无全尸?
也不是什么血海深仇,何至于用如此狠辣残忍的手段对付他?
苏倾玥与容瑾对视片刻,她便索然无味,扭头离去。
容瑾盯着那离去的身影,一双眸子危险的眯起:“去查那人。”
他这个阉狗声名在外,朝中官员和百姓皆知,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恨不得饮他血,食他肉,见他如见十殿阎罗,吓得屁滚尿流者不胜其数,敢在他面前装神弄鬼者,此乃当今第一人。
有点意思。
“另外,去查一个叫卫泱泱的女子。”
楼上雅间。
“小姐,你方才不该与九千岁对视。”青凤言语间尽显担忧之色,小姐离去那一眼,她分明从九千岁眼中看见一闪而过的杀意。
“小姐,青凤这话虽犯上,可她也是担心小姐。”明月将帷帽摘下,巴掌大的脸皱成一团,“那个九千岁,实非良善之辈。若是被他盯上,怕是——”
明月言未尽,但字里行间已经透露出九千岁之凶残暴戾。
苏倾玥倚窗,目光落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上,“说说他。”
明月与青凤闻言,彼此对视一眼。
由青凤开这个口:“九千岁叫容瑾,是司礼监掌印兼东厂提督,他是陛下身边近臣兼大红人,深得帝心,权倾朝野,专权跋扈,排斥异己,广结党羽,专断国政……,朝中与他政见不合且得罪他的官员,凡是被他盯上者,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总之无一善终。”
“就算是丞相见了他,也不敢轻易得罪。”青凤一番话说完,她那没有表情的脸上难得有了担忧:“我瞧他方才看小姐的眼神,非常的不善。”
苏倾玥视线从银杏树上收回,她朝青凤看去,“查一下栽于他手的官员。”
她记得原书中,这个九千岁还有其他身份。
但因为下线太快,原书作者也没再提及这条线。
如果不是今日偶尔一见这个九千岁,她还真想不起来这个细节点。
青凤一愣,但也明白自家小姐自有打算,“是,小姐。”
一廊之隔的雅间里。
容瑾立于窗前,身形如玉,气质阴郁寒冷。
“主子,那少年是北安侯府的人。”陈拾将得来的消息如实禀报,“人是从北安侯府翻墙逃出来的,但却不是侯府公子。具体身份,还在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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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主子不在京中这些时日,宅子隔壁那座府邸,被人买了。”
“哦?”容瑾来了兴趣,他转过身来,目光落在陈拾身上:“何人买去?”
“北安侯府的世子夫人,苏丞相之女,苏倾玥。”陈拾抬眼朝容瑾看去,试探性问道:“主子,可是要——”
陈拾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其意不言而喻。
“不必。”容瑾摇了摇头。
陈拾又道:“主子让查的少年,来天字一号楼前,曾去过那座府邸,待了一盏茶的功夫。”
容瑾听到这里,指腹摩挲着玉扳指,那暗沉压抑的眸子里划过一抹了然,“继续。”
“是。”陈拾应下,娓娓道来:“至于那卫泱泱,则是陶世子不久前从西北带回来的女子,陛下亲自赐婚,让其以平妻身份嫁入侯府。”
容瑾迈脚走到桌前坐下,目光却是落在外面那棵参天银杏树上,“这世子夫人和陶世子的夫妻感情,如何?”
“势如水火。”京中世家,皆被东厂和锦衣卫监视,一切动向皆逃不过他们的耳目和眼线,陈拾掌握第一手信息,汇报起来如鱼得水:“这陶世子对卫泱泱情根深种,二人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陶世子是铁了心要休妻,世子夫人对陶世子亦是心灰意冷,一心只求一纸放妻书。”
“然侯府老太君和陶夫人,是极力反对陶世子与世子夫人和离。按大夏律法,女子和离,其嫁妆可全数带走。若是被夫家休弃,则其嫁妆全数归属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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