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见苍老的老婆子转身要走。
他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老婆子的去路,仗势欺人般欲要用自己的身份来压一压这老人:“老婆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沈晚在心里一顿鼻翼,表面却做出老人家惶恐的样子:“我,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沈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傲慢的哼了一声:“老婆子,我可是沈家的四公子,我爹爹是主薄,我妹妹可是皇宫里的嫔妃。”
沈晚心里冷笑,表面一副害怕和尊重的样子:“原来是沈公子,老身见过沈公子。”
“哼哼,识相就好。”沈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老婆子,不瞒你说,你这个宅子,我相中了,你不允许卖给别人,只能给我留着。”
沈晚要的就是这句话,连忙点头:“好好好,肯定给沈家公子留着。”
沈睿的眼珠子又转了转,脸上露出一副贪小便宜的样子,道:“你这个宅子,本公子还是觉得太贵了,你给本公子便宜一点。”
“这……”沈晚犹豫着。
沈睿凶神恶煞:“怎么着?我可是沈家的公子,不给我一点见面礼么?”
沈晚在心里嘀咕着:真是不要脸。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满脸痛心的样子:“最
多便宜一百万两,不能再多了。”
沈睿的心兴奋的跳的很快,黑着脸:“太少了,再加点。”
闻言,沈晚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泪纵横的拍着自己的大腿:“还让我加?我这个宅子已经是赔钱卖了,就因为你是沈家的公子我才给你减你减了一百万两,你居然欺负我这个老婆子欺负起来没完了。”
“我加不了了,大不了你把我抓去官府,我也好问问官爷,我这个价格合不合理。”
沈睿一听这话顿时害怕了。
这要是闹到官府去,他岂不是被爹爹知道了。
沈睿道:“得,那就是便宜一百万两。”
想到什么,沈睿的脸有些窘迫:“不过本公子现在手里没有那么多,你得宽限我几日。”
“这,恐怕不行,因为老身要走了。”沈晚心里雀跃,总算说到正题上了。
“那可咋整?”沈睿开始着急了,他想的是宽限几日,而后在这几日中凭借着自己很棒的运气去赌场捞上一笔钱。
“那你手里有没有可以抵押典当的物品或者房子铺子之类的?”沈晚给他出主意:“我儿子在扬州买房子银子不够就把他的一个铺子典当出去了,有钱之后又赎回来的。”
沈睿喃喃自语,但是声
音足够大:“有是有,但是我担心赎不回来。”
沈晚摆摆手:“怎么会呢?我儿子亲自做过这件事,典当行很靠谱的。”
说着,沈晚又故意奉承他:“况且你可是沈公子,谁敢不给你面子,谁敢坑你啊。”
一听这话,沈睿的信心一下子回来了:“你说的有道理,五日后,你一定过来买房子。”
说罢,沈睿急匆匆的跑了。
他离开之后,沈晚颤颤巍巍的回到了房间后,这才直起腰板来,声音也恢复到了原本清透的样子:“累死我了,装老太太太累了。”
鬼影笑了出来:“沈晚姑娘装的真是太像了。”
“一般一般。”沈晚嘴巴干,喉咙干,她赶忙拿起一壶水往嗓子里灌,待舒服了一些才道:“这沈睿接下来应该就去偷孙柳柳名下的店铺地契。”
“应该如此。”
“咱们的典当行准备好,随时准备接待这位沈公子。”沈晚小狐狸般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沈晚回到沈家就看见离家出走的沈睿回来了,正在花厅里端着茶水给沈老夫人和沈义敬茶认错呢。
沈老夫人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十分满意的开口:“瞧瞧,我就说我大孙子只是一时糊涂吧,你看看现在这不回
来认错了。”
沈义也松了一口气:“恩,只要和那个小倌断了就好,我去书房忙了。”
沈睿装作乖巧的点头,扶着娘亲孙柳柳回到了房间,他的眼珠子一转,把专门忽悠孙柳柳那套谎言拿了出来:“娘亲,你知道我为何回来了么?”
孙柳柳看着儿子:“你不是改过自新了么。”
沈睿一怔,道:“儿子的确改过自新了,但是还因为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孙柳柳被沈睿的情绪弄的紧张了起来。
“咱们京城啊,忽然冒出来一个江洋大盗,听闻这江洋大盗本领强大,经常偷一些贵重的物品。”沈睿说的很玄乎:“娘亲,你一定要小心一些,看管好珠宝首饰啊。”
孙柳柳一个深宅妇人哪儿会出去辨别这些事是真是假,顿时就害怕了,喃喃自语:那些珠宝首饰没有地契重要,我得重新藏个地方。沈睿就这么巴巴的看着孙柳柳把地契藏在了何处。
他的眼珠子亮了亮,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深夜,沈睿拿着从黑市买来的强劲迷魂药来到沈义和孙柳柳的房门,点燃之后顺着缝隙塞了进去,待烟雾飘进去之后,沈睿偷偷溜了进去,见爹娘睡的很死,松口气:爹娘,你
们放心,待我赌赢一大把钱定然把铺子赎回来。
沈睿成功拿到契约离开了。
九曲连廊后,沈晚走出来看着沈睿兴奋的身影,勾了勾唇角:“沈睿,你现在尽管高兴吧,待过几日便是你哭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沈晚来到典当行。
典当行掌柜的见到沈晚点点头:“主子,您就坐在后边看吧,小的一定把这件事办的明明白白。”
“嗯,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叮当叮当。
掌柜的听到这铃声指了指前面:“主子,这人估计是来了,我现在过去。”
“去吧。”
沈晚在后边喝着茶听着前面的动静。
沈睿还真是到了哪儿都不忘摆他沈家四公子的谱:“这是我家的地契,给我十日的时间,我肯定赎回来,你们给我保管好了,要是敢赖账,不还给我,哼,我家上上下下可都是朝廷命官,肯定不回放过你们的。”
掌柜的点头哈腰的,故意装作害怕他的样子:“是是是,既然知道了您尊贵的身份,我们肯定不敢乱来。”
沈睿听到这话心情舒畅极了,哼着小曲转身离开了。
沈睿离开后,沈晚从后边走出来,扫了一眼地契,冷笑:“沈家四房,这便是你们痛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