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梆梆、梆梆的声音让小然安怕的贴紧了沈晚,小手死死的握着沈晚的手,大眼睛害怕的转着,小奶音都在发抖:“娘亲,外面是什么声音啊?”
沈晚怕拍她的小手,递给阿绝一个眼色,阿绝和几个男孩子睡在对面的床榻上,看到沈晚的眼神,阿绝跟个小狐狸似的噌的窜了下来,抓住小然安的手,重重的点头:“晚姨,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沈晚放心的点点头,她打算一个人出去看看,穿好鞋子刚走到门口,大木和三森便跟了上来。
大木睡眼惺忪的,跟个小鹿似的:“娘亲,我是小男子汉,胆子可大可大了,我也要陪你去。”
三森点头附和:“去。”
沈晚没有拒绝,带着男孩子们也好,让他们练练胆量。
吱呀,门被推开。
外头下雪,一层薄薄的轻雪夹着风旋儿吹来了。
铺满一层薄雪的地上赫然发现一圈脚印。
脚印走的十分有规律,几乎围着整个院子绕了一圈,沈晚不由得喃喃自语:“谁大半夜在外面溜达啊。”
她跟着脚印走,走到一处九曲连廊下就发现脚印断掉了,头顶前投下一抹阴影。
沈晚抬头看去,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站
在沈晚面前的是一个披着打满补丁的一个老头,他头发已经花白,那张脸满是沟壑,眼珠子红红的,一双如枯树的手握着一个灯笼,佝偻着后背死死的看着沈晚。
乍一看,的确让人害怕。
沈晚下意识护好大木和三森两个孩子。
老头儿声音沙哑,如坏掉的拉风箱:“走!”
闻言,沈晚怔了怔:“你说什么?”
老头儿重重的咳了几声,声音更加嘶哑:“走,离开这儿,否则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我,只提醒你们一次。”
说罢,老头儿提着灯笼一拐一拐的朝佛堂走去。
雪地上是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
沈晚觉得莫名,不由得看向乌黑沉沉的天空,喃喃自语: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大木和三森打喷嚏的声音让沈晚回过神来,怕他们冻着,牵着他们回到了房间。
沈晚左思右想都觉得把孩子们留在这儿太危险了,她打算明天就想法子把孩子们送出去。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沈晚便让孩子们穿衣裳,三森憋了一晚上忍不住想先去尿尿。
沈晚没想那么多摆摆手让他去了。
但,过了一刻钟三森还没有回来。
这让沈晚心里咯噔一下
,瞬间涌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你们在这儿好好的,娘亲出去一趟,不许乱跑。”沈晚跑了出去,雪地上的脚印杂乱无比,有拖行的痕迹。
沈晚怒火滔天。
这时,墙头上,脑袋光溜溜的卤蛋小和尚忽然翻了下来,手里还拿着食盒子,他看到沈晚神色匆匆,忙问:“出什么事了?”
“我儿子……就是不小心弄丢衣裳的那个小朋友,他丢了,不知道被谁拽走了。”沈晚的眼圈倏地红了,有了孩子虽坚强,但内心是脆弱的,生怕孩子出现一丁点儿的问题。
小和尚一听这话,光滑的小脸蛋瞬间严肃了起来:“我知道了。”
他这一句我知道了让沈晚瞬间有了希望和方向。
沈晚跟着小和尚来到佛堂,小和尚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偏门,咣咣咣的敲门:“开门开门快开门,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小孩儿?你们想干什么?”
里面传来老头儿喀喀的粗哑声音:“戒糖,这件事你别管,不是你能管的,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沈晚一听这话几乎笃定了三森被他们抓了。
怒火熊熊燃烧,她蕴着内力辗转到掌心之中,砰的一声狠狠的震开了门。
门板碎了,小和尚崇
拜的哇了一声。
沈晚看到里面的情形愣了愣。
房间不过三十平米的样子,拥挤狭窄,里面却住了约莫四十个小孩子,还有一个老头儿。
里面的空气很浑浊,别看冷飕飕的,却有一股子发霉的酸臭味。
四十来个孩子们身上的肤色很奇怪,还有人用衣裳包裹着脑袋,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沈晚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三森。
三森被两个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小男孩死死的抓住胳膊,三森的前后都被包围了。
沈晚怒了:“疯子!你们这儿是拐卖小孩子的地方么,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沈晚边说边往里冲想去抓三森,乃至于情急之下忽略了小和尚吼出来的那句:“不要碰他们。”
一切都已经晚了。
沈晚的手已经伸向了他们,小和尚的小爪子啪的一拍脑门,重重的叹气:“完了,一切都晚了。”
沈晚在和他们撕扯的时候抓掉了围在三森身边孩子脸上的衣裳。
他们的脸彻底暴露在了沈晚眼前。
他们的脸上干枯无比,宛如裂开的土地,而且他们脸上的皮肤竟然出现了一个个宛如红色鱼鳞鳞片一样的东西。
沈晚被震的呆在原地,她意识到这不是什
么好东西,冷冽的眸猛地刺向老头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沈晚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老头儿见实在瞒不住了,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他们得了一种必死无疑,而且传染极高的病,名字叫做鱼鳞病,得了这病的人是无法活命的,有的身体好的能活九十九天的,有的能活九天。”
他看着沈晚浑身哆嗦的样子继续道:“得了此病的人,从脚趾开始发病,浑身上下都会呈现红色鱼鳞,当这些鱼鳞到达了脸上,这个人的性命也就到了尽头。”
沈晚听到这话都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跟你们无冤无仇!”
老头儿闭了闭眼睛,将那愧疚隐藏了起来:“我昨晚已经提醒过你们了,让你们离开,否则你们必死无疑。”
说到这儿,老头儿的情绪忽然癫狂了起来,猛地睁开眼睛:“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走?”
“你们如果走了,我们也就认命了。”
“你们不走,我们就得按照她所说的,让你们传染上这个鱼鳞病,不然,我们就会被她杀死。”
沈晚很快捕捉到了话里重要的字,眯起眼睛:“她?她是谁?云月郡主!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