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安伸手去打尉迟,虚弱的她没稳住身子,摇摇欲坠,大头朝下砰的倒了下去。
“然安!”尉迟眼疾手快迅速接住了她。
三四个府医战战兢兢的为小然安探过脉:“战王,然安郡主是因受惊、营养不良、着凉导致的发烧。”
“目前只能强行给小郡主灌药了。”
尉迟黑曜的眸满是心疼的看着小然安,宽厚的手掌抚上她的小脸儿,他第一次质疑自己,不知自己和沈晚做的那个交易究竟正不正确。
凉皇得知小然安生病的消息后马不停蹄的亲自赶到战王府,看到小然安烧的通红,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心痛的眼圈都红了,坐在床边心肝宝贝的叫着:“然安啊,皇爷爷的小乖孙儿啊,你要好起来啊。”
他训斥了那帮庸医,又让太医院的太医诊治。
太医看过之后也没什么法子:“回皇上,战王,除了灌药那就是用冰块降温,但是然安郡主太小了,又担心冰块让郡主病情加重……”
“废物!”凉皇踹倒了太医:“这样下去不是法子,你现在写一份悬赏公告,召集天下的神医,谁能治好郡主悬赏黄金万两!”
京城各大路口的墙上贴满了悬赏公告。
“让让,让让……”大木背着小
书包回来的路上便瞧见一堆人围在那里,好奇心极强的他跟个小泥鳅似的钻了进去。
他蹦高高的看明白了上面的话,小脸儿煞白,把小花儿牵进来,站在小花儿的背上,刺啦把那张悬赏公告给撕了下来。
“诶,你这小孩儿怎么捣乱呢。”
“谁让你乱撕的啊,这可是战王府贴的。”
“你家家长呢?也不知道管管你。”
大木才不理会他们呢,拿着悬赏告示去找了沈晚,走到房门口他把告示叠起来收进了口袋里。
“娘亲娘亲~不好啦~”大木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大事不好啦。”
沈晚正睡午觉呢,嘟囔了句:“什么大事不好了?”
“安安妹妹高烧不退,治不好啦,要死啦!”大木惊恐的说。
滕,沈晚爬了起来,瞬间清醒:“你说什么?安安发烧了?”
大木点头点头,顾不得别的把悬赏告示塞给沈晚:“娘亲快看。”
沈晚扫了一眼告示上的内容,整颗心沉了下来,而后忽然一怔:“大木,你怎的把告示揭下来了?”
揭下告示就代表要治病救人。
大木喏喏的:“娘亲,安安妹妹好可怜,我不想看着安安妹妹生病,娘亲一定有办法对不对呀。”
沈晚叹气,她实在做
不到坐视不管啊。
砰砰砰,门被敲响。
掌柜的隔着门板道:“主子,衙门的人来了,说看到有人揭了告示进来,要找人呢。”
沈晚沉吟片刻,想出个主意:“你同衙门的人说,一刻钟后我会下去。”
“是。”
沈晚悄咪咪扒开窗子往下瞄了一眼,衙门的人果然等着呢,她从空间里拿出珍的化妆品,开始对着镜子化妆,不多时,便把自己化成了一个翩翩公子,她摸着自己的胡须:“大木,娘亲帅不帅?”
大木是个小捧场王,竖起大拇指:“帅!绝对认不出来!”
沈晚又在缎靴里垫了增高鞋垫,拿着折扇风度翩翩的下了楼,对衙门的人道:“是我揭的告示。”
大木怕自己过去会暴露娘亲的真实身份便着急的在家等着。
沈晚再次踏入战王府心情无比的复杂。
她摸了摸胡须,确认粘的牢固便放下心来。
鬼手看到沈晚恭敬的拱手:“神医,我们先去见战王。”
“好。”
沈晚跟着鬼手来到尉迟书房:“主子,神医带到。”
几日不见,尉迟消瘦了许多,眼眸深邃,玄色长袍衬的他肃冷矜贵。
他抬头淡漠的扫了沈晚一眼,漆眸锐利:“这么年轻?你能治好郡主的病?”
沈晚故作老成的摸了摸胡须:“希望战王有点儿远见,不要以为天下的神医都是白胡子老爷爷。”
“郡主的病我自然能治好。”
尉迟朝她勾勾手指,沈晚下意识上前。
尉迟危险低沉的声音响起:“如果……郡主的病治不好……”
他猛地起身,捉住沈晚的手腕狠狠拍在桌上,声音狠戾:“如果治不好……你的手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沈晚:……
战王好残暴。
“名字。”尉迟松开沈晚,自案台绕出来来到铜盆前净手。
“邹玉石。”嗯,这名字是沈晚故意编的,谐音是揍尉迟。
“随本王去给郡主看病。”
小然安的房间门被推开,沈晚的心都揪在了一起,看向周围的环境,整个人都窝火了。
“战王,病人是需要通风的,房间为何都被窗帘拉住了,窗子也关上了。”沈晚都能感觉到房间潮呼呼,闷闷的味道。
她边说边把窗帘拉开,把窗子打开。
“郡主不想见任何人,想把自己藏起来。”尉迟声音淡漠。
沈晚的心脏好痛好痛,她忍住内心的难受一步步朝然安走去。
小然安烧的小脸儿通红,头发朝糊糊的,就跟条形码似的。
她伸手碰了碰,呼吸一窒:“居然这么
烫!”
她回身:“战王,我这人看病有一个毛病,不能让任何人打扰。”
“请战王出去!”
鬼手不乐意了:“凭什么?要万一你对郡主做什么该怎么办?”
“呵,我人命都押在这儿了,我能做什么?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我们出去!”尉迟忽然开口,黑眸紧紧的盯着她。
“对了,准备一些酒还有水,换洗的衣裳。”沈晚指着窗台:“放那里就行。”
门被关上,沈晚露出心痛的表情,轻轻的抚摸着然安滚烫的小脸儿,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漂亮姐姐回来了,安安别怕……”
沈晚给小然安换好了清爽的衣裳,给她擦了擦小脸儿,先用酒给小然安搓手心脚心,心口窝,搓了约莫半个时辰,小然安的烧终于退下来了。
她累的晃了晃脖子,敲敲窗对鬼手道:“喂,准备一些药材,桂枝、白芍、金银花……”
“你要给郡主喝药?她喝不进去,别白费功夫。”鬼手冷哼:“我还以为堂堂神医有什么能耐呢,跟那些庸医的法子是一样的。”
砰,窗户被推开,沈晚一把揪住鬼手的脖领子,把他的脑袋摁在窗沿上:“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质疑本神医的医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