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抓住了就决不能松手!更何况自己已经受了伤,如果就这样放走它,岂不是太亏了?如果冯母再晚来一会儿,恐怕她真的要被那只野鸡给拖走了。
看来她对自己的小身板认识不清啊。
冯母见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心知应该没什么大碍,于是一只手抱起她,另一只手拎起地上的野鸡,朝茅草地外走去。
冯母还不忘叮嘱道:“以后不准再到这里来了,这茅草长得太高了,你进去了,娘就找不到你了。”
冯青青乖巧地点头,反正不管冯母说什么,先答应下来再说。
大不了等自己再长大一点的时候再来或者下次让冯父陪着一起来。冯母把她放在路口,将野鸡往地上一扔,转身去捡刚才被丢在路边的背篓。她把慌乱中踢翻背篓扶正,把撒出来的野菜又重新放回去,然后弯腰提起背篓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大大的蘑菇。那蘑菇比成人的手掌还要大,而且看起来非常厚实。
“青青,快来看这是什么!”冯母兴奋地喊道。她一手提着背篓,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拿着那朵刚刚摘下的蘑菇。
“蘑菇?”冯青青有些不太确定地问。
这里蘑菇很少,倒是有许多狗尿苔。
“对啊,就是蘑菇。”冯母高兴地回答道。
冯青青疑惑地问:“能吃吗?”
冯母笑着拿起蘑菇,凑近她的鼻子下让她闻了闻,说:“你闻闻看,这种味道的就是可以吃的。”
冯青青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股淡淡的青草味扑鼻而来。说实在话,这股味道并不是特别好闻,带着些许土腥气。
不过,她仔细观察着冯母手中的蘑菇,发现它的菌盖十分厚实,又与前世所见过的蘑菇有所不同。想来,这就是野生与家养的区别所在吧。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野鸡,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两者不正是绝配吗?
于是,她兴奋地对冯母喊:“娘,小鸡炖蘑菇!”
冯母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已经看出女儿的贪吃本性了。
她将背篓中的野菜拿出一下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野鸡放进背篓里,再用野菜盖住它,最后把那朵蘑菇放在最上面。一切准备就绪后,冯母背起背篓,伸手想要去抱冯青青。
然而,冯青青灵活地向前奔跑了几步,回头大声说:“娘,我可以自己走。”
冯母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个小丫头真是倔强!
所以她们并没有发现,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后,一只兔子突然出现在冯青青催生的那几棵草旁。紧接着,几只小兔子也相继跑来,它们迅速将这一小片鲜嫩的草吃得干干净净。
冯青青一口气跑了有一里地,终于累得气喘吁吁,实在走不动了。最后还是只能由冯母抱了。
不过,来的时候冯青青能坐在背篓里,回去时却没有背篓可坐了。
刚走到村西头,她们就看到住在村头的人家,有人出来倒废水。那人见到母女俩的形象,尤其看到冯青青脸上的伤,不禁惊讶地喊道:“桂英,这是怎么了?”
冯母连忙摆摆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胡婶,做饭呢?没什么事,就是我们不小心滚到沟里去了。”
胡玉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地里的沟很多,有时脚滑一下,一不小心就会滚进沟里,这种情况经常遇到。
“那你们快回家吧!看你家闺女好像受伤了,不严重吧?”胡婶关切地问。
冯母摇头,回答道:“没事,她被土块硌着了。我回家找点红药水给她涂一涂就行了。”
昨天的肉包今天早上才被一家人分吃完,同理今天的野鸡炖蘑菇也没戏了,野鸡还没死,所以可能会被无限延期执行死刑,天气太热,冯母说今天中午吃大骨头汤。
她昨天就把肉和骨头用盐腌上了,今天不吃就臭了。不可能一顿吃完,所以把肉切块,在锅中煎出油。
冯青青兄妹三人正趴在竹笼上面,叽叽喳喳地议论着里面被剪了翅膀的野鸡,国良吹嘘,下次他也要去逮野鸡。闻到从厨房里的香味,几人都没有心情争论了。
冯青青和国良朝厨房跑去。拴柱留在最后拿起一个小凳子压在竹笼上面,这样野鸡就飞不出来了,才跟在弟弟妹妹身后跑去厨房。
“哇!好香啊!”冯青青和国良跑到厨房门口,忍不住发出惊叹声。
三个小孩在门口探头,冯母并没有去理会,而是继续专注地熬制着荤油。
当油熬到差不多的时候,她才捞三块炸得有点焦的肉块放进一个小碗里,把小碗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转过头笑着对趴在门口的三个孩子说:"快去洗手,你们三个,一人一块!"
听到冯母的吩咐,兄妹三人先跑到水缸边舀了水洗手,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挤进了厨房,由于三个人谁也不让谁,他们在门口挤成一团,差点被门卡住了。
最后,还是冯青青身子一弯率先钻进了厨房。
冯母看着孩子们心急的样子,连忙提醒道:"小心点,别烫着了,要先吹一吹再吃哦。"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第二个冲进厨房的国良就按耐不住了,他迫不及待地抓起属于自己的那一块肉,迅速塞进了嘴巴里。
结果被烫得五官紧皱,嘴里不停地发出"嘶嘶"声。尽管如此,他却依然舍不得把肉吐出来,只能用手扇着风努力让口腔里的肉散热。
冯母见状,焦急地伸出手放在他下巴处,催促道:"快吐出来!"
但国良却没有听冯母的话,而是赶紧嚼吧几下便把那块肉吞进了肚子里。冯母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管他。
吃完自己的,国良就眼巴巴地望着哥哥和妹妹,可他们俩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地拿起属于自己的那块已经凉透了的肉,放进嘴里。
冯母将大部分油脂煸炒了出来,猪肉肉质更加紧实、也更有嚼劲。冯青青小心翼翼地用她那小米牙,一点点地咀嚼着。
国良见碗里空了,便可怜巴巴地转头望向正在烧火的冯母,撒娇道:“娘,我还想再吃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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