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警方收了一批货。”王瑾冬正色道。
“恭喜啊,这种事,王队可没有失手的时候。”江亦风仰头朝上空吐出一口烟。
“你太看得起我了。”王瑾冬诧异地问:“昨晚上,大院里挺热闹,怎么没见你?”
“有应酬。”江亦风嘴角染上一抹邪气的笑。
王瑾冬扭头看着他:“在龙三的酒吧?”
江亦风神色自若,点点头应声:“对。”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原来真是你。”王瑾冬平静地说。
江亦风侧目瞅着他:“王队不会是特意跑到这儿和我证实昨晚那个人是不是我吧?”
“我的目的这么明显吗?”王瑾冬叼着烟笑笑。
江亦风也笑了笑:“既不是修车,也不是过来核实,王队这一趟,让我颇感意外。”
“你知道那批货是谁的吗?”王瑾冬问。
“不感兴趣。”江亦风慵懒地靠着沙发背,敛着眼靠看着眼前缭绕的烟雾。
“亦风,这么多年,你混的是什么道,出狱后,怎么没回北屏?”王瑾冬带着几分审判的语气。
“我是犯人吗?”江亦风勾唇:“当年北屏县各大新闻版首可都是《某校高三学生防卫过当,致人死亡》的消息,你说我的三年牢狱,能把北屏县人民的记忆抹掉吗?”
“所以,你是在逃避?”王瑾冬问。
“年少无知,只知道,惹不起躲得起。”江亦风淡声回他。
“那你现在回来做什么,落叶归根?还是别有用心?”王瑾冬追问。
“看来,王队对我的事情特别感兴趣。”江亦风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就着烟蒂把烟点燃。
此时,两人的谈话略显严肃。
“何止感兴趣,”王瑾冬笑笑,“我更多的还是担心。”
“担心我?”江亦风讶然地望着他,眼神里含着一丝不屑。
王瑾冬目视前方,语气平稳,抽了一口烟才出声。
“亦风,你应该正视自己的身份,对言北而言,你的出现,说不定比十年前突然消失,会给她造成更大的困扰。”
江亦风面色沉静,继续抽烟,却没应声。
“你在夏盛平身边这么多年,还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吗?”他的视线移动到江亦风的脑袋上,黑发之下若隐若现的疤痕上。
江亦风勾唇豪爽地笑,“绕了一圈,你终究还是在查案,”江亦风转头瞅着他,淡声说:“问吧,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怎么才能拿下夏盛平?”王瑾冬毫不迟疑地答。
“警察不是很会找证据,怎么会问我这么幼稚的问题。”江亦风侧身,手臂往后搭在沙发背上,看着玻璃窗外停满维修车辆的场子。
“五年前,在云谷遇到你,你就已经是夏盛平最信赖的人,去年你还为他挡了一枪,救了他一命,他现在视你如己出,难道他的事,你不了解?”王瑾冬眼神里充满疑惑。
“可惜,你找错人了,”江亦风回头,敛着眼笑笑:“你应该还没弄清楚,夏盛平老奸巨猾,做事一向谨慎,否则,这么多年,警察怎么会连他的狐狸尾巴也没见着。”
“亦风,你是他的人,他做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加上你,有三队人马在酒吧,难道你不是为那批货而去的吗?”
江亦风叼着烟顿了下,面不改色地掀起眼帘望着王瑾冬:“如果说,我是去谈汽车零配件的生意,你信吗?”
“不信。”王瑾冬肯定地答。
江亦风笑笑,弹了弹烟灰,“那你有证据证明你的猜想是成立的吗?”
王瑾冬转身把烟蒂扔进烟灰缸,起身扫了扫身上的烟灰。
“没有,但我一定能查出来。”王瑾冬嘴角勾着一抹自信的笑。
江亦风往前倾着身,眼含挑衅的笑意望着他:“那你要加油了。”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地给对方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仿佛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清心底深处的秘密。
“你们、在干嘛?” 突然,门口传来一道清脆却充满疑惑的嗓音。
两人同时转头看去。
言北拧着双眉,澄澈的眸子圆鼓鼓盯着两人。
“干嘛呢,难得见你俩同框,”言北甩甩膀子提脚往里走,抬手在鼻前挥了挥:“怎么一股火药味?”
“言北,你怎么来了?”王瑾冬目光柔和地望着她。
“瑾冬哥,”言北愣了下,望了一眼沙发上的江亦风,笑笑说:“我修毛驴儿。”
江亦风愕然,瞅她一眼,嗓音低沉:“哪儿坏了?”
“刹车失灵。”言北扭头看着场子里的电动车回。
王瑾冬蹙眉:“我帮你看看。”说着抬步往外走。
“瑾冬哥,你会修吗?”言北连忙追着出去,却被江亦风一把拉回来。
“干嘛?”言北问。 江亦风捏着她的手腕,视线在她身上快速绕了一遍:“没受伤吧?”
“没,”言北低声回他,“就是手刹松了,来的路上,没敢骑快。”
“没事就好。”江亦风松开她的手,淡声说:“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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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脸红,疯了吧,三十岁的老女人,竟一点都不经诱惑。
“脸这么红,发烧?”江亦风回头。
“没事,太阳晒的。”言北愣是连撒谎也要找个背锅的。
江亦风敛着眼,透过玻璃看外面,风轻云淡,哪来的烈日灼她脸,不禁又看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直到江亦风走后,言北才松了口气,她撩着额前的发丝,暗骂自己如此愚蠢,现在的太阳都躲云里,怎么把她脸晒红的。
她怯怯地跟出去,王瑾冬试着捏捏手把,又蹲在车轮旁看看,回头对江亦风说:“拿把螺丝刀来。”
闻声,江亦风从门口的窗台上拿着螺丝刀过去,递给他。
专业人士索性站在一旁,嘴里叼着烟看着,地上的王瑾冬看起来也不弱,动作娴熟利落。
“不行,”他起身又捏捏手把,“刹车片坏了,刹车调了也不起作用。”
这时,江亦风才悠悠上前,捏着手把试了几次,朝修理间的英子喊:“英子,把车弄出去看一下。”
“很严重吗?”言北问。
“不严重,换上新的刹车片就可以。”王瑾冬拍拍手回她。
言北看王瑾冬双手脏脏的,急忙从包里掏出纸巾递过去:“瑾冬哥,你擦下手。”
就这一举动,江亦风脸色忽沉,眸光里闪过一丝醋意,他握紧手把,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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