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活过来了。”言北靠在落地窗上,双手抱臂,目视地上自律的女人。
“对,跟肖俊分手那回,我就是太善良,顾及他是有家庭的人,那叫爱而不得,我才会那么难过,”
“这一次,我难过是因为我tm的还是忘不了那个男人,那晚上,我连‘不行’都没说,就和他倒一块儿,”
“他刚给我发信息,问我想好没?”
王瑾夏停下动作,抬头看着言北,仿佛在问她:你知道我怎么回的吗?
“你个蠢货,真给他当情人,等他老婆生完孩子,又把你踹了?”
自始至终,他都不会给她名分。
王瑾夏眨眨眼,没有反驳言北,她知道,结局终究会让人心痛,但她愿意,一旦沦陷,继续和终结都会受伤,那就痛快的来一次,遍体鳞伤也不怕。
“明天他带我去三亚,很久之前他就说过的,但是结束的太快,没去成。”王瑾夏从地上爬起,双手攀到言北的脖子上。
“所以,你让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听你哭,看你闹,最后,还是你决定了一切。”言北认真审视着她。
“嗯,”王瑾夏低下头,她把委屈埋进心里,“北,我是不是太轻浮了。”
在爱情面前,人总是会失去理智的,这是她常说的,言北笑了笑,拍着她的后脑勺。
“这一次,可别再孩子气,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你支持我?”王瑾夏抬头皱着眉。
“不支持,也不反对,这是你的自由,人总是会做错好多事,要不然哪里来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言北叹了一口气,突然顿了下,“所以,今天只有我自己回北屏?”
两人对视一眼,王瑾夏嘟着嘴点点头:“今晚我和他一起过中秋。”
“王瑾夏,你重色轻友。”言北撇撇嘴,从脖子上拿开她的手。
“算了,我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言北耸耸肩,也不想耽误她的好事,“我得抓紧时间去火车站,否则,今年的中秋得在省城一个人过了。”
“北,要不留下,让我哥陪你?”王瑾夏跟在她身后,良心有点过不去。
“你想把我升级成你嫂子吗?”言北问。
“如果可以的话,我挺乐意,不过,你现在应该是急不可待地想要见到某人吧。”
“……”
王瑾夏换好衣服要送她去火车站,出门时,肖俊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口,说是接王瑾夏吃东西。
言北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对他的印象,都是从王瑾夏那儿听来的,本人看起来还不错。
四十岁看起来比较成熟稳重,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男人,举手投足间不失礼貌。
但让言北疑惑的是,他是如何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做到万无一失的。
个人魅力?
王瑾夏把她正式介绍给他认识,并打算一同送她去火车站。
言北笑着拒绝:“我想,打车会更好一些。”
*
言北上车后就在手机上订好票,恰逢双节,早些的票都被抢空,好不容易抢到一点五十的一张票,还是硬座。
总比没票强,言北在心里安慰自己。
她在候车厅里等着,这次,她把行李箱好好护在跟前,毕竟,不是任何地方都有江亦风。
等车期间,言北给刘云打去电话,告诉她自己差不多上车,应该能赶上吃晚饭。
大过节的,车站里都是赶着回家过节的,手上都拎着各式各样的礼盒袋,言北突然想起吴倩,前两天,她网购了一些礼品寄过去,估计也该到了。
言北在车上一觉睡到北屏站。
拖着行李箱回到大院,银杏树上大红灯笼高高挂,整个院子摆起长长的一排桌子,桌上摆满了糖果,瓜子,水果,还有必不可少的月饼,节日的气氛甚是浓厚。
言北回家撞上出门的刘云。
“妈,你这么急干嘛去?”言北问。
“北北,你可算回来啦,我去楼下帮忙做菜,院里的那间杂物间,收拾出来当临时厨房,今晚的饭菜,都在里面弄。”刘云挺忙,顾不上跟她多言,“对了,等会儿你喊下亦风,我最近都没碰着他,让他下楼吃饭。”
言北愣了一下,“妈,你什么时候改姓矛的?”
“我怎么就姓矛了?”刘云回过头。
“矛盾啊,你不是让我离他远些,这会儿倒让我凑着去。”言北歪着头说。
刘云微怔,一时语塞:“不一样。”
她也没解释,脸色忽沉:“让你喊你就喊……还有,打扮一下,整天穿得松松垮垮,没个型。”
言北低头打量自己,体恤配牛仔裤,没毛病啊:“妈,哪碍眼啦?”
刘云脚步没停,回头睨她一眼,摇摇头就往楼下去。
言北推开门,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亲妈。
*
下楼吃饭的时候,大概七点多,言北洗过澡,草草收拾了下。
套上宽松的彩色薄毛衣,下身依然配条牛仔裤,她在穿衣镜前晃了晃,挺满意,换上运动鞋出门后,直接爬上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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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扣响江亦风的房门,一手撩着还有几分湿气的长发:“江亦风,江亦风……”
她连喊两声,没有回应,耳朵往门上贴,也没听出动静。
接着,她又敲了两下,然后从裤兜拿出手机,发去一段语音。
“江亦风,你跑哪儿去了,是不是又玩失踪啊。” 她开始不安,万一他又跑了怎么办?
“江亦风。”她拍着房门大喊。
气急败坏之下,她握着门把一拧,居然打开了。
言北二话不说打开门走进去。
浴室传来水流的声音,她确定家里有人。
“江亦风,你是不是耳聋啦,我喊你那么久怎么不答应?”她站在客厅里,朝着屋内大声问。
也许是水流声太大,没听到,她便在屋里转悠着。
这间屋子,充满着他俩的太多记忆。
小时候,两人没事就楼上楼下的跑,就没分过彼此,她记得,有次玩累了,就在他家沙发上睡着了,那会儿江亦风他妈还在,对她也是百般疼爱,老念叨:“我老江家的媳妇可真俏,大眼睛,高鼻梁,长大指定是个大美人。”
言北小时候就觉着,江亦风他妈才是个大美人,长头发,脸白白嫩嫩的,身材也极好,说是跳舞的,自从生完孩子,就全职照顾家庭。
大家都说她离开江海,抛弃江亦风全都是因为受不了江海的工作,她受不了这种束缚,才会大半夜趁着江亦风睡着悄悄地离开。
还有人说是有外遇,那人是大老板,带她去了大城市。
江亦风自此未提过他妈的事,江海走后,他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言北是他唯一愿意交心的人。
“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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