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9、西斯之道

    唐煜站在旁边，看着正在办公桌上查看各种文件的杜库伯爵，一言不发。杜库伯爵也并没有分心，只是一份一份的仔细查阅这些文件，并且为每一个文件作出批示，时不时还会询问一下唐煜的意见，却并没有在意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是为了什么。

    “关于在邦联的每一个加盟星球都需要跟贸易联盟签订《运输托管协定》，这个事情你怎么看？”杜库伯爵侧了一下身，指着一份文件问道。

    “感性上来说，应该直接拒绝这个提案。但是……”唐煜翻了翻这份文件，“如果拒绝的话，可能会对我们的战争进程造成影响，会提前打草惊蛇。所以换个角度来说，这也不过是一纸协定而已，答应了又何妨。”

    杜库伯爵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他把面前的电脑一推，站起身来，点点头说道：“最近你学到了很多。政治说到底，就是平衡。要权衡每一个方面的利益，以最小的代价去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没错，现在我们携连胜的气势，压制贸易联盟，驳回他们的提案，很容易，但是如果真这么做了，就只是莽夫而已。”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旁边端起一杯红酒喝了一小口，继续说道：“你永远不可能在每一个领域都比每一个人更强，总会有人有办法给你造成伤害，想要一口吞掉所有的利益这样的事情，永远只存在于幻想当中，所以，政治才会存在。说吧，你来找我，是想说些什么？”

    唐煜淡淡一笑说道：“我来主要是想问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杀死艾玛-弗罗斯特？”

    杜库伯爵面色不变，淡淡的说道：“我不记得这是我教导给你的东西。”

    “但是这一天，总是会到来的，现在去面对这个选择，远比之后再去选择会更好。”唐煜说道。

    “艾玛是我最中意的学生，我为什么要杀死她？这不是自断臂膀吗？”杜库伯爵脸色一沉。

    “你知道原因的。”

    “我不想打哑谜！我要告诉你，你所说的话不仅没有任何根据，而且很可能会彻底失去我的信任！”杜库伯爵厉声说道，他显然已经动怒了。

    “那么我就直接问你吧。如果达斯-西迪厄斯要求你杀死你的学生艾玛-弗罗斯特的话，你会如何反应呢？尊敬的达斯-泰拉纳斯。”唐煜针锋相对的站在杜库伯爵面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杜库伯爵听到这个，脸上的怒容却瞬间消失不见，他笑了笑说道：“看起来，你知道的东西比我想象当中更多。”

    “守护者星球虽然被by-419星区的电磁星云笼罩数千年之久，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们对外界一无所知。至少我们对西斯还是有很多了解的。”唐煜正色道。

    “那么既然你自认为对西斯了解很多，你又为什么会提出如此幼稚的一个问题呢？”杜库伯爵反问。

    “幼稚的不是我，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不是。”唐煜上前一步凑到杜库面前，“因为你本质上仍然是一名绝地武士，你，并不是一个纯粹的西斯。对于西斯之道，你永远也无法理解其中最关键的一点。”

    “看起来，你的成长确实很快，这就已经到了自认为可以教导我的地步了。”杜库伯爵嘲讽道。

    唐煜摇摇头说道：“我对你的尊敬从来没有改变，杜库伯爵。之所以今天来找你，就是因为穆尔卡纳之战的胜利。在这场胜利之后，共和国失去了100多艘战舰还是其次，塔金上将的神助攻，下达轨道轰炸的命令，屠杀了7亿多平民才是关键。消息一旦传开，至少在三个方面会出现变故。”

    杜库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阴冷地看着唐煜。

    “第一，赫特人，一贯骑墙派的他们在看到这场战役的结果之后，难免不会动一些小心思。第二，以曼达洛人为首的中立派，共和国进行轨道轰炸的消息如果传到他们那里，对他们的政治立场也会产生极大的影响。最后，就是伦迪利星际动力公司！共和国失去了大量战舰急需补充，夸特动力船坞应该已经发现光是凭借他们，是吃不下这场战争的，但是他们不会放弃对共和国市场的垄断。所以，是趁机贴共和国的冷屁股，从夸特身上分一杯羹，还是另做打算，摆在伦迪利面前的，也是一个重要的选择。”

    说着，唐煜俯下身双手支撑着办公桌，盯着杜库伯爵说道：“但是，你却什么都没做。不仅没有做，而且还收回了所有团队。但是恕我直言，这场战争，你能做到的事情，比这多的多。”

    “你有没有想过，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之后，也许你走不出这间办公室，甚至会给守护者星球带来灭顶之灾？”杜库伯爵面无表情的说道。

    “西斯是二人制，同一时间只会存在一个尊主和一个学徒。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正是因为二人制的创建者，达斯-贝恩他已经清楚地了解到，西斯之道的真正精髓是——背叛。”唐煜缓缓的吐出了最后两个字。

    杜库伯爵看着唐煜，唐煜也不再说话，只是和他对视，两人互不相让。他们就这么对视了至少5分钟，杜库这才挥了挥手，略显疲惫地说道：“现在一支共和国的舰队正在我们的腹地横行，已经攻陷了包括海波里星球在内的三颗行星。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吉奥诺西斯星球，你去准备一下吧，把这支舰队消灭掉。对了，他们的指挥官是安纳金-天行者。”

    唐煜见好就收，也没有在这上面纠缠，他点点头说道：“交给我吧。”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杜库伯爵看着唐煜离开的方向，表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过了许久，他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站起身，打开办公室墙壁背后的密室走了进去。唐煜的话深深印在他的心中，他想要印证一些东西！

    打开一个特殊的通讯器之后，杜库伯爵对出现在面前的全息投影单膝跪下，沉声说道：“穆尔卡纳星球的战役已经结束，昂巴拉星球也会在我们的支援下坚持下去。请尊主进一步指示。”

    “呵呵呵呵呵……这场战役已经结束了好几天，这才想起向我汇报么？”扭曲的笑声传遍整个密室，达斯-西迪厄斯笑了一阵，这才缓缓说道：“不过你做得很好，达斯-泰拉纳斯，确切点说，你做得比我想象当中更好！这次战斗，让我们距离预定的目标更加接近了！不过我有一点疑惑，你真的把我当做你的尊主吗？”

    杜库伯爵把头深深低下，“这是自然，正是尊主您为我展现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全新的秩序。为了达成您的目标，我不惜牺牲一切。”

    “但是我却觉得，你似乎想要取而代之啊？对不对，达斯……泰拉纳斯。”西迪厄斯缓缓说道。

    杜库伯爵浑身一震，赶紧说道：“绝无此意！也许我曾经会因为一些战略而提出不同的意见，但是我对您的忠心始终不变！”

    “你的得意弟子，艾玛-弗罗斯特最近非常活跃，也让我倍感欣慰。也许，让她成为西斯的学徒，而你作为西斯尊主，才是最合适的选择，对不对？也许你已经在为她思考一个正式的名称了对吧，也许是，达斯-特蕾西？”

    “弟子从无此意！”杜库心中狂跳，背后冷汗淋漓，赶紧大声分辨道，“艾玛只是一个不错的工具而已，她会对我们的战争起到很好的帮助。不过我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做我的继承人！在我之后的西斯学徒，只能是那个天命之子！”

    “那既然如此，就证明你的忠诚吧，达斯-泰拉纳斯。”达斯-西迪厄斯的声音变得低沉、缓慢，仿佛重锤一样敲击在杜库伯爵的心中，“杀死，艾玛-弗罗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