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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无色
    叶青琅放下手中的羊皮卷,与云珠一起将木片拼凑成盒。

    正如云珠所说,这只盒子状如棺材,前宽后窄,棺木的盒子上刻着四个字:开者必死。

    “这盒子是鸣鸿开的。”云珠蹙眉道:“我原本是打算带回来与您商议后再开,可鸣鸿说这盒子带着不方便,他不信这个邪,所以……”

    叶青琅仔细闻了闻盒子里残余的淡淡香气,骤然脸色大变:“快去把鸣鸿追回来!”

    云珠见小姐神情如此凝重,她立即疾步向门外跑去。

    叶青琅将这些东西包好,又捏碎了手中的蜡丸。

    果然,这里面又是一张薄如蝉翼的藏宝图。

    长乐公主,新蔡薛氏,都与薛慈云有关。

    难道,是薛慈云在指引她去查究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选择她?

    脑海中,再次想起那日在他们所有人离开后,外祖母对外祖父说的那半句话。

    当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外祖父不许外祖母提起当年之事,外祖母又为何那样恐惧?

    越是细想,叶青琅越害怕。

    她怕当真相揭开的那一日,那是一个她承受不住的结果。

    “小姐,人带来了。”云珠气喘吁吁的拽着人进门,足可见她追人追的多急。

    鸣鸿庆幸自己的伤口被吕公子缝合上了。

    不然,就这一路被云珠强行拽着狂奔,他伤口早裂开了。

    “鸣鸿,把手伸出来。”叶青琅已起身走过去。

    鸣鸿伸出一只手,感受到小姐的手搭在他腕上,他疑惑问:“小姐,可是我的伤势还有注意之处?”

    叶青琅把不出他脉相中的异样,只能去药箱里取出一瓶药水,撒在他双手上。

    等了会儿,果然,他双手有了变化。

    “这是什么东西?”云珠惊讶的看着鸣鸿的手背上开花了。

    下一刻,那些开了的花,每一条纹路都逐渐裂开,如冬季皴裂的伤口。

    “嘶!”鸣鸿感觉到手背上传来刺痛感,他下意识就要去碰裂开的伤口……

    “不能碰。”叶青琅出声阻止鸣鸿,并转身又去取药。

    “开者必死……”云珠的目光从鸣鸿逐渐开始红肿腐烂的手背上,移向桌上那个被小姐重新包起来的布包。

    鸣鸿心里也是生出几分胆寒,难道,那个上面的字不是在唬人?

    叶青琅拿回来一瓶药,一把殇医用的柳叶刀。

    云珠扶鸣鸿坐下来,却不敢碰他这双此时看起来十分恐怖的手。

    “忍着。”叶青琅将一块干净棉布塞鸣鸿嘴里,将药粉洒上他双手伤口。

    瞬间,伤口上冒起了泛黄的泡沫。

    鸣鸿疼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可他硬是咬紧嘴里的棉布,脖颈上青筋暴起也不曾动一下。

    云珠看着浑身绷紧不停发抖的鸣鸿,她满心疑问,却不敢这时打扰小姐。

    叶青琅很小心的为鸣鸿刮去腐肉,用了将近三瓶药粉。

    鸣鸿的血染红了桌布,滴滴答答的落在他袍摆上,积于地面上,将波斯地毯染的更红。

    叶青琅用了仅半个时辰,才清理干净鸣鸿手上的腐肉。

    鸣鸿已经疼晕过去了,抱着他的是云珠。

    云珠看着鸣鸿这双几乎深可见骨的双手,她紧咬着嘴唇,心里是无尽后怕。

    如果不是她坚持要带回那只盒子,鸣鸿也许腐烂的就不是一双手了。

    “这种毒叫无色,中毒之人不会有任何异样,把脉也把不出来。可一旦毒发,人会在一刻中内腐烂成白骨。”

    叶青琅为鸣鸿清洗了伤口,上药包扎好,道:“他之前应该服用过我给你们的保命丹,将所有毒逼回到了双手上。”

    “当时我们分开过,他……他挡下了那些人,中了箭。应是那时候,他服下的保命丹”云珠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已经没事了,等伤口愈合,修养一个月便可恢复如初。”叶青琅安慰着云珠。

    云珠收起眼泪,嗓音沙哑道:“奴婢送他回去。”

    叶青琅想喊人来抬走鸣鸿,没成想,云珠竟将人打横抱走了。

    习武之人,体力就是好。

    玉芝在云珠他们离开后,才带人进屋收拾。

    “小姐,云珠姐姐不会有事吧?”水剑刚才可是看到了。

    这个什么棺材盒子,是从云珠姐姐手臂上取下来的。

    “毒不在盒子上,而在盒子内。”叶青琅洗干净双手,拿帕子擦着手淡淡道:“开启盒子的瞬间,人会闻见一股淡淡的香气,似木香。”

    “因气味极淡,又是木香,谁也不会多去留心这股淡淡木香。”

    “这种香,只伤一人。等盒子打开,香味散开,也就无毒了。”

    水剑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云珠姐姐和小姐您也会中毒呢。”

    沉默寡言的苻篱,忽然开口:“这是前朝皇陵惯用之毒,闻者必死。”

    “这里的无色被稀释了,毒性没有那么强烈,可见对方没想要鸣鸿的命。”叶青琅掀开布包,这只阴沉木盒,过于新了。

    “怎么连前朝皇陵中惯用的毒也出现了?”水剑疑惑,很疑惑。

    “这事无需再关心,以后都不查了。”叶青琅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既然崔宴不需要她管他的事,新蔡薛氏的事,便再与她无关。

    反正,云珠带回来这些东西,足以送崔文下大狱,洗清外祖父这些年背负的冤屈。

    “皇帝会舍得除掉崔文吗?”苻篱问。

    “他不是深爱薛慈云吗?杀崔文,便是展现他对薛慈云深情的时候,他会为薛慈云报仇的。”叶青琅已经拉了叶贵妃母子下水。

    如今,她虽有许多疑惑,但她也知道,谢家无法再独善其身。

    与其等死,不如辅佐一位君王上位,掌控住手中的兵权,成为真正的权臣。

    玉芝读懂小姐眼神中的决心,她心疼自家小姐。

    到底,小姐还是走到了她最不愿意走的这条路上。

    ……

    皇宫

    太极殿。

    皇帝接到厉王宫密报,崔宴去见了沐天川,并给了沐天川一个布包,言:沐白凤非东陵王之女。

    “陛下,沐白凤不是东陵王之,那谁是?”叶贵妃正在为皇帝捏肩捶背。

    皇帝近日身子大好,自然更加宠爱细心温柔的叶贵妃。

    “朕虽不知谁是东陵王之女,但崔宴既然能拿出证据交给沐天川,必然已早知晓谁是真正的东陵郡主。”

    “安阳郡公那个脾气,怕是不会将此事告诉陛下您吧?”叶贵妃说话间,又喂皇帝奉上一杯茶。

    皇帝接过茶,看向高世道:“你去一趟恭定伯府,宣崔文兄弟入宫。”

    “是。”高世恭敬领命,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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