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滩艰难求生的路垚:所以在这个家里我不重要是吗?
他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暴风雨似的哭泣,凭什么妹妹离家出走就有这么多的优待,而他的零花钱断了也就算了,毕竟有手有脚,也是国外回来的高材生,自已挣钱没什么毛病,但家里怎么就不担心他的人身安全呢,怎么不说也派两个保镖过来看着。
人与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吗?家里边的这些个亲人也太双标了吧!!!
对此司颜一无所知,她正在火车上补觉呢,路北直挺挺地坐在旁边,全身警惕,偷偷报信是不可能的,他不会辜负自家小姐的信任。
在电视剧里火车上可是事故多发区,但他们是一个都没有碰上,连小偷都没有,就这么平平安安的到了上海,司颜这次出来可带了不少钱,就怕家里边儿就像对路垚一样断了自已的零花钱,所以干脆就都换成了现金,装了小半箱,幸好现在没有安检,要不然还以为她带这么多钱是要做什么y交易呢。
根据信上所写的地址,司颜俩人来到了沙逊银行,她走过去正和前台打听一下自家四哥在哪个办公室,就听到一旁休息室两个身穿西装革履的男子说些八卦,
“你听说了吗?路垚那个自大狂被捉进了巡捕房,好像是杀人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在警察局可是有熟人,听说路垚还用沙选先生威胁警察来着。”
“豁,平常他看着也不像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啊。”
“谁知道呢?自私自利,财迷抠门的人能聪明到哪里,我看是出不来喽。”
“就算是出来了,沙逊先生也不会再雇佣他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咖啡杯还互相碰了碰,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看来是个路垚积怨已久啊。
司颜想了想自家四哥那臭屁又傲娇的性格,再加上时不时的毒舌,那确实是非常招人讨厌,只不过绝对不可能杀人,路子夫虽然教育孩子严苛,但三观特别正,路垚要是敢杀人的话,保证他的名字直接从族谱中划掉,然后诏告天下。
不是路家明哲保身,而是不能容忍家里出一个穷凶极恶之徒,陆家世代清廉,以国为本,要不然路母这个大清王爷的格格也不会嫁给他,只不过大清亡了,但路子夫十分尊重自已的夫人,并没有纳妾,五个孩子皆是路母所生,看得出来俩人还是很相爱的。
咳,话题有点扯远了,司颜直接转道去了警察局,她有种预感,自已带的钱可能要不保了。
谁让她摊上这么个冤种的哥哥,不对,应该说是吞金兽。
“你好小姐,请问你需要报案吗?”
一个皮肤黝黑,很明显不是本地人的外国探员拦住了俩人的去路,语气倒是挺友好的。
反正司颜不讨厌,她冲着对方笑了笑,
“我是路垚的妹妹,想知道我哥哥到底为什么会被抓到警察局,如果你们的证据不充足的话,我想我完全可以将我哥哥保释出去,并且赔偿相应的损失。”
快看看,我的态度多好,完全都没有盛气凌人,当然啦,如果对方不识抬举的话,最后也就只能搬出老父亲还有哥哥姐姐们了。
不过这人还是有点眼力劲儿的,看出了这位小姐身上穿着带的都是精品,身后还跟着个保镖,应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在上海滩一块砖头砸下去都能砸到几个上流社会的千金和少爷,他一个小小的探员可不敢托大。
“这位小姐,请您到旁边的会客厅坐等一下,我现在就去通知我们探长。”
“好的。”
司颜没意见,反正到哪里都是这些流程,何况人家还给上了茶,虽然闻起来里面放的茶叶并不是很好。
还以为要等很久呢,那个黑皮肤的外国探员走了还没有十分钟呢,会客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还有嘎哒嘎哒皮鞋踩地的声音,司颜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是个满脸肃杀之气的年轻探长,她并没有起身,而是慢慢靠在椅背上,打量着对方。
嗯,长得挺帅,但不是她的菜。
乔楚生看到坐在那里有些柔柔弱弱的姑娘,挑了挑眉,一身量身定做的天青色旗袍,身姿曼妙,若是光看衣服还以为是个守旧的姑娘,只是那一头的小卷毛确实当下最时兴的,浑身上下带着的首饰有些像宫里流出来的东西,价格不菲,完全是个行走的大钱包,他看看在这姑娘身后站着的保镖,双眼如鹰,对上他没有半分退让,倒是有点像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死士。
这看来看去的眼神看的让人有些心烦,司颜撇了撇嘴,
“我说你还要看多久?这位探长,我可以把我哥哥保释出去了吗?说实话,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少爷,也就会耍耍嘴皮子,绝对不会杀人的,我想我有权利把他带回去,当然了,我也不会给你们警察局添麻烦,这段时间我会让她乖乖呆在住处,哪里也不去,等你们随时传召。”
乔楚生:“呵,怕是不行,他可是重大嫌疑人。”
“哦,”
司颜有些尴尬的看向了路北,小声问道,
“怎么办呀,要不要报我爹是谁啊,总觉得是在以权压人。”
路北低头,声音柔和,安抚道,
“小姐,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那好吧。”
司颜站了起来,盛气凌人的看着乔楚生,
“我爹是路子夫,我大姐是路淼,我二哥是路鑫,我三哥是路焱,你要是敢欺负我四哥,我就让他们派兵围了警察局。”
“噗嗤”
乔楚生还真没见过这么威胁人的,他看着有些可乐,见这小姑娘怒目而视,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你不是应该告诉我他们是什么职位吗?光说名字我可不认识。”
“算了。”
司颜摆了摆手,目露希翼,
“我今天刚刚来上海滩,一下火车就听说我哥被抓了,探长,我能先去看看他吗?绝对不耽误你们的工作,我就是想看看他安不安全。”
乔楚生好笑道,“怎么?不派兵围了我们警察局了?”
没想到那个不着四六的路垚有这么个可爱的妹妹,他也不好和一个小姑娘计较,见她一脸尴尬,也不抓着不放了,笑了笑,
“行了,跟我来吧。”
“谢谢。”
司颜拿起自已的珍珠小包包乔楚生跟在后面,像这种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所以难免好奇地四处打量,不远处的牢房里竟然还能听到鞭打的声音。
“小姐,不如……”
“没事没事,不就是打人嘛,我也会的。”
跟谁没有玩过鞭子似的,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因为几声喊叫害怕的瑟瑟发抖,无害只是装出来的保护壳。
乔楚生听着后面的对话,他扯了扯嘴角,真想和这小姑娘说一下,在这牢里打人可和在家里面打人不一样,那可是鞭鞭出血,有时候还蘸着辣椒水或者是盐水。
到底是个没有见过黑暗的小姑娘,他还是不要出声吓唬人了,真要是吓哭了,他可哄不了。
路家的小千金,他可惹不起,别以为离得远了就调动不了军队,说围了警察局,指不定不是在开玩笑。
拜托,人家可是有真炮,他手里的小短枪还是省省吧。
没错,乔楚生听到路子夫的名字时就知道司颜来自哪里,毕竟那位老父亲可是经常上报纸,只是没想到路垚也会是路家的孩子。
“你们凭什么抓我呀?我可是良民!!我劝你们赶紧把我放了,要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闭嘴吧,你这个杀人犯!”
“什么杀人犯?我没有杀他,你们探长呢?不是说要审我吗?怎么半路就跑了?”
“……”
“四哥!!”
“???”
路垚觉得自已幻听了,怎么听到了自家小妹的声音,他皱了皱眉,这牢房里面不会闹鬼吧,肯定是有鬼看上了他这身细皮嫩肉,默默的拢了拢身上的睡衣,这些人也真是的,就不能先让他换身衣服吗?幸好没有裸睡的习惯,要不然清白就不保了。
“四哥,四哥!”
“!!!”
好像不是幻觉,路垚扭头向门口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着急的站了起来,想要走过去,就被一旁看守的小警察给挡了回去,
“坐好,再敢乱动,小心我敲你!”
说着还用警棍恶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路垚哆嗦了一下又坐了回去,他看着妹妹幽怨的目光,讪笑道,
“颜颜,你怎么来了?爸妈不是不让你乱跑吗?”
“呵,也不知道是谁,三天两头的跟我借钱,我还以为你出来一趟心大了,染上黄赌毒了,所以特意离家出走来拯救你,结果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已作到牢里的,爸爸要是知道的话,怕是会直接打断你的腿。”
“求你别说。”
想起那个严厉的老父亲,路垚就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真的没有杀人,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颜颜,你信我。”
“废话,你是我哥,我不信你谁信你呀,本来我想把你保释出去,但是这位探长说你的嫌疑还没有摆脱,不如你就自已发挥一些聪明才智,把自已救出去怎么样?我一定在背后不离不弃的支持你。”
“呵呵,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呀?”
“不客气。”
司颜笑的灿烂,“其实还有一个主要原因,你住在哪里呀,我没地方住了,反正这些天你也回不去,就把房间让给我呗,你肯定舍不得你亲爱的妹妹露宿街头吧。”
路垚翻了个白眼,“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有钱。”
“没有了。”司颜委屈巴巴的,开始哭诉,
“我的私房钱都被你借光了,这次我也是离家出走,而且走的很匆忙,路北身上也没有带多少钱,如果找不到地方住的话,我就只能去当我的首饰了。”
“那好呀,你去当了吧,顺便接济一下你这个穷鬼老哥。”
路垚两眼放光,这一套首饰绝对能卖个好价钱,他喜欢的那个手表是不是就能买了。
这副财迷模样,司颜已经看习惯了,她笑眯眯的看着路垚,
“可是这是母亲的母亲留下来的,不如到时候就说是你怂恿我去当的怎么样?也不知道爸爸会不会打断你的腿,然后再吊到房顶上饿三天,真是期待呢。”
路垚咽了咽口水,眼里的光芒也只剩下了黯淡,他绝对不会认为妹妹才是危言耸听,老爸一定能干出这种事情,话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还是言归正传吧,路垚难得正经了起来,
“妹在,我住在租界那家唯一的红砖小洋房,房间在二楼,钥匙就藏在地毯头哥给你做大餐,至于路北……睡沙发吧。”
“好的,拜拜。”
得到了自已想要的信息,司颜就带着保镖头也不回的走了,不过还是很有礼貌的和乔楚生打了声招呼。
年轻的探长没想到这兄妹俩一个比一个奇葩,就不再挣扎一下了??
算了,还是继续审犯人吧。
事情呢,其实是这个样子的,昨天晚上九点是上海著名实业家聂成江的新宅落成仪式,据目击者称,8点45分,被害人陈秋生和三名手下进入现场之后曾与犯罪嫌疑人也就是路垚发生激烈的冲突。
然后陈秋生就让自已的手下将路垚丢了出去,当时这个衰仔便放出话来,他要和陈秋生没有完!!
在场的可有不少人,这些统称目击者。
后来陈秋生也就是死者被发现死在了厕所,一刀毙命,快准狠,当时在场的只有三名手下,到底是谁动的手无人可知。
然后唯一和死者发生冲突的路垚就变成了重点嫌疑人,一大早穿着睡衣就被警察探员们满大街的围追堵截,还被打晕拖进了审讯室,多少有点狼狈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