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晏只好转头出去置办东西,暂留祁祺几人在酒楼,陆续的,楼里又来了一些服装各异的人,男男女女皆有,纷纷聚到了顾司晏这间房和高先生一一见过。
祁祺这才知道这酒楼也是顾司晏的,这些人都是以前受过顾家恩惠,得知镇北军崛起,特地从天南地北赶来最近的四方城见见他的…………难怪把地选这里,四方城够乱,男主,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本公公不知道的?
高先生笑的开怀,抚着胡子一一给祁祺介绍:“祁祁,来,
这位是天阳城八卦拳一脉的大师邱先生,这位是丰城顺丰镖局的鲍先生,这位是清凉谷的医毒圣手安先生……”
祁祺和众人一一认识后,又对顾司晏成功的必然性有了新感悟。
晚间,一行人随意整理了下着装后就上了城主府派来接顾司晏的车,本来是要都去的,谁知他们自己就备好了车,只需出顾司晏和祁祺外在带一人。
顾司晏谁都没带,只带了祁祺一人,来带路的人脸上笑了笑,他笑的什么祁祺不知道,摸着自己头上的桃花玉簪,祁祺戳了戳顾司晏:“这个贵不贵?”
顾司晏抬手给玉簪正了正位置:“好看,戴着吧。”
祁祺也不矫情:“行吧,小的暂时戴一戴,然后您见了喜欢的姑娘,就送给她。”
又想:“不对,我都戴过了,您再送人也不好,干脆退回去算了。”
顾司晏听他自己一个人就能在这场一出大戏的样子,也是无奈:“送你的就是你的,好好坐着,端正仪态。”
祁祺:“不行吧?您不是要的就是不安分的姨娘人设吗,我要是注意仪态那不就崩人设了。”
话音刚落,马车停了,外面人道:“顾老爷,祁夫人,城主府到了。”
祁祺拉着顾司晏衣角又小声道:“要是乱起来了您可要保护小的啊。”
顾司晏拍拍他的头:“放心。”
城主府修的倒是还不错,只是祁祺连皇宫都去过了,自然也不会觉得这地方吓人。
来带路的小厮目光从两人脸上划过,笑容不变的介绍几句,等到了地方,首先就见一派朦朦胧胧的花灯,阵阵香风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还带着乐声。
过了一小时不到才到了地方,两边的筵席矮桌上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两人一如常,四面八方的眼神就不动声色投射了过来,祁祺不卑不亢抬头瞄了一眼,只觉得比避暑山庄那群老头大臣们还不如,在中间跳舞的姑娘的露的更少了,胳膊大腿儿的,看的一群人笑成了猪哥。
祁祺小声道:“礼崩乐坏,实在不像话。”
顾司晏笑的像个猥琐的中年大叔,很符合人设的带祁祺上前结交那传说中的吴城主。
脸很油,普通人的样子,看着一身的腱子肉,唯一不同的就是一双透着狠色的眼睛。
四方城现在外面看着不咋地,却也没真的乱了,只能说明这人有点东西,但也没有太多,太纵着手下了,不忙着准备准备对抗朝廷,还在这里喝花酒。
祁祺低着头,感觉一双贼眼把自己全身上下扫了一遍,趁着顾司晏和人寒暄,眼睛又往边上转,往吴城主近处的人看了眼。
这一看。
嚯!
这不是那谁谁,皇甫翊?
别以为你带个胡子咱就看不出来了?
皇甫翊在这干嘛?朝廷要剿匪,他来这儿剿匪?还能坐这么前面,可见他在这城主眼中位置还不低。
祁祺盯的久了,这人抬起头朝祁祺看了过来,愣住,祁祺眼睛一亮,朝他眨巴了一下。
然后就不知道皇甫翊怎么了,突然粥深深皱起了眉,厌恶的看了祁祺一眼,又转过头去。
祁祺心道好家伙,敢这么看本公公,这是没认出来还是怎么?反正随便怎么,这是追求人的态度吗?可恶至极,认不出来是吧?你已经失去本公公了!
谁知道皇甫翊突然又抬起头来朝祁祺边上的顾司晏看了一眼,这一眼他眼神一变,突然起身走了。
祁祺:……
顾司晏认识的差不多,被小厮带着和祁祺找了个席面略靠后的位置坐好,看得出来这吴城主也能瞧出来这是个人才,脸色还算不错,没有刚才那种直勾勾盯着祁祺的劲儿了。
祁祺悄悄道:“如何?我们要把他做了吧?”
顾司晏给祁祺推了一盘果子,气定神闲道:“暂不,我们还要在这待几天,最多三天。”
祁祺:“干嘛呀?”
顾司晏:“嘘,这里不止我会武。”
祁祺点点头。
那就是这里还有高手了,隔墙有耳。
祁祺又看了顾司晏一眼。
皇甫翊在这里,他们见过面的,而且皇甫翊现在大概已经认出顾司晏了,如果皇甫翊背后还有计划,或现在就和吴城主告发,对顾司晏不利……
和顾司晏说皇甫翊就在这里?
不可能。
祁祺心中抱歉,你是男主,不会有事的,皇甫翊不行。
亲近远疏。
皇甫翊这家人心思重,放任他在背后,指不定要搞什么鬼,如果他是来剿匪,那刚好,得想个办法和他交流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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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祺低声道:“老爷,老爷……”
顾司晏:“嗯?”
祁祺:“我想去净房……”
顾司晏道:“现在?”
祁祺不好意思道:“嗯。”
顾司晏左右便朝两人身后的小侍从招一招手:“麻烦小哥,带我夫人去趟厕所。”
他低声道:“我的人。”
祁祺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起身走了。
像这种权贵人家的后院,装修的都不错,时今都城的炫富风向标是花草,这里自然也有,祁祺正想着怎么不动神色把侍从支开。
又道自己应该事先问问顾司晏在这有多少人的,没有路线图,走丢了多不好。
走至暗处,在前面带路的侍从边上悄无声息出现了一个人,侍从还未发声就被点了穴拖到花丛深处。
祁祺转身往后跑,眼前突然又是一花,鼻唇被蒙上一层帕子,祁祺鼻子尖嗅入刺鼻味道,身子瞬间就软了下来,靠近身后那人怀中,被扛了就走,这人轻功很好,没过一会儿就把祁祺扛到了府上一间屋子。
祁祺这瞬间心都凉透了,不是没高手吗,这不就有一个,该死的吴城主也太好色了,这就下手了?都才坐下不久!
这狂徒把祁祺直接扛到了床上,转身要走。
这哪行啊,祁祺撑着气道:“好汉留步!我还有话讲!”
那人停了脚步。
祁祺见状心一喜,强忍着越来越热的身体,有口气没口气的断断续续道:“大哥先听我说,其实我们家老爷有点小癖好,奴家不是女子,是男子!您这突然把我带来,要是让城主发现了多不好?您现在放我回去,我保证什么也不会说出去!反正我家老爷就算知道了也不敢怪罪城主啊!”
说完,那黑衣人折返过来,点了盏灯,回来把祁祺面纱一扯,朝脸上看。
灯下红红白白的小圆脸显露。
“来宝?!!!”
祁祺见这人不是皇甫翊的脸,却带了他的声音,明白过来是他戴了人皮面具,瞬间破口大骂:“皇甫翊你这狗东西?太狗了,实在太狗了!你把我往谁床上送呢!”
皇甫翊在这瞬间眼神寒冰化水,脱了头套,紧紧扑上来抱住了祁祺:“来宝!是你?!”
祁祺无力的骂骂咧咧:“你太过分了,我都暗示你了,你竟然没认出我?亏你还说喜欢我,你这叫啥喜欢啊!”
皇甫翊:“……”
这不是以为他是个冒牌货吗?来宝怎么可能会朝自己抛媚眼!还以为是个与他有几分像的不正经女子。
“我找了你许久,你怎么跟着顾司晏,是他把你抓走的?他有没有伤害你?你这些日子过得好吗?我那日一回去你就不在了,我对不起你,”
祁祺:“打住,打住,你给我下什么药了?”
皇甫翊这才反应回来他身体越来越烫,瞬间慌了:“我带了任务而来,刚刚是怕顾司晏认出我,换了个面具想先来解决你,我不知那是你,来宝我不是有意的!”
祁祺骂不动了,有气无力的抽泣一声道:“别说了,赶紧给我把毒解了,好难受,特难受。”
皇甫翊面色突然爆红:“…………”
祁祺:“……你这什么眼神,我要解药,不要男人!”
皇甫翊:“……只有毒,没有解药……”
祁祺不敢置信:“你这,你不怕自己或者身边人误食?”
皇甫翊:“……是我的错,不过……”
他面色虽红,眼底的情绪也愈发浓烈:“来宝……我心悦你,我,”
祁祺眼看他要发疯,就道:“你克制一下成不?你这样做,我一辈子不会理你。”
皇甫翊抱紧他:“这药不在一个时辰内解了,药石难医,你会爆体而亡。”
祁祺不受控制的往他身上贴了贴,这才凉快了一些:“你把刚才那个人杀了没有?”
皇甫翊:“还没。”
祁祺:“现在去解开他的穴,找顾司晏带我回去,他那里有个神医,能治。”
皇甫翊手一紧:“顾司晏,你和顾司晏?”
这种时候了还说这种话,真是不能好了:“你不相信我?”
皇甫翊只深深看着祁祺:“你心悦他否?”
祁祺是真哭了:“心悦你个头啊皇甫翊你个狗东西早知道老子刚才就把你供出来了,我还想着给你提醒,提个屁……”
皇甫翊便一边飞快戴了头套把祁祺抱起来朝外面飞奔:“我错了,我错了……”
祁祺听不见他话了,这药实在猛,受不了了,祁祺就迷迷糊糊道:“你先把我打晕先,太难受了。”
皇甫翊打没打祁祺不知道,反正他在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乘坐在一个跑得飞快的物体上。
全身像置于一个大火炉中,边上还有个大冰棍,火炉立马紧紧抱住冰棍。
烦死,这冰棍儿的包装怎么还长手了?不给吃?祁祺非要吃!不给扒,就硬扒!
说实话,这冰棍儿挣扎的太厉害了,力气之大,祁祺差点怀疑自己要被掀下车去,实在扒不动,祁祺就倒在角落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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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么坏……可恶……”
“……”
哭了会,火炉新一波沸点又重新涨了上来,祁祺又说不出话了,整个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了冰棍儿上。
这次冰棍儿依旧挣扎,不过好在幅度小了很多,祁祺牌小火炉找准机会啃了上去。
冰冰凉。
刺激。
得劲。
冰棍儿不动了。
祁祺砸吧砸吧嘴,仰着脸,眼睛迷蒙的直把自己眼睛往冰棍上瞅,可贴的再紧眼睛里也全是眼泪,看不清东西:“怎么,怎么不甜啊……”
“加点糖啊,可恶……”
祁祺不嫌弃,勉强啃啃呗。
真是可恶,这冰棍热度融化的太快了,也变成了火炉,这火炉终于主动往嘴边送,可祁祺莫名更激动了。
折腾一番,直到耳边传来人声,又过一会儿,嘴里被喂了颗药。
……
一觉醒来发现床边做了个冷面神是什么感觉?
祁祺吓了一跳,刚想跳起来,腰杆就一软,又瘫了回去:“嘶……”
顾司晏扶了一下,收回手:“昨晚谁迷晕的你,可还有印象?”
祁祺:“啊,啊?将军,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
这话一出,顾司晏脸色一阵扭曲,有种想扭头就走又硬生生克制着自己留下来的感觉:“……嗯。”
祁祺反应过来昨晚那冰棍儿的事,小心翼翼看了眼他,后怕涌上心头,好在,好在没真把人睡了!就当不知道好了!
顾司晏,呵,瞧你浓眉大眼的,没想到!亲你不拒绝就算了,后面还主动亲!
“这倒是记不清了,我被打晕了……将军从哪里发现我的?”
“真不记得了?”
祁祺:“真不记得了。”
顾司晏道:“昨晚我的人被打晕,等醒来之时发现你昏倒在边上,神色很是不对,猜测你中了毒,我就先和吴城主告别,带你回了酒楼找安先生解毒。”
祁祺:“应该不是想劫色,不然也不会把我丢那儿了,这人真不讲究啊,打晕我不就行了,还下药!怕不是想招来吴城主,要是我出事……这一计会不会是冲你来的?想让你和吴城主产生矛盾?”
顾司晏面色隐隐发怒道:“不排除这个可能,这人手法太过粗糙,如果真是打这个主意,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就不是在假山边上了。”
祁祺:“……”
顾司晏:“这些事你不用担心,好好养身体,”他起身朝外走,想问问昨晚的事他还记不记得,可看祁来宝闭嘴不提又满脸通红的样,心知他也是记得的。
想到这里,顾司晏出去的脚步不自觉带了一丝慌乱。
不,不,不应该是这样,那只是……意外。
脑海中又会想起一张红彤彤湿乎乎的小脸,顾司晏思绪又不可自抑的飘向昨夜。
莫非来宝以前说的没错,男人果真是下半身动物?连自己也……可明明是把来宝当弟弟看的,为何发生这种事的时候,自己却没有丝毫自制力。
顾司晏一时不敢面对祁祺,整整一天没来找祁祺说过话,到了晚上,吴城主的马车如约而至。
这人把城防图牢牢把控在手里,顾司晏暂时还不准备动他,顺便打算利用他来扰乱朝廷视线,所以,就算是四方城这群乌合之众也暂时不能亡。
这位吴城主也不像毫无脑子的模样,起码不是纯粹被酒色财气沾染,顾司晏今日和高先生一块去,酒楼都是他的人,其中不乏武功高强之人,是以,内心还算放心。
所以他也不知道,在马车刚走后不久,就有人急哄哄的来“夜探香闺”了。
眼见窗口被人轻轻松松就跳了上来,祁祺赶紧探头往下一看,惊:“哇,四五米的楼,就这么上来了?”
皇甫翊把窗户关紧,回头一把抱紧祁祺,头低下来,贴着祁祺的侧脸:“毒解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祁祺:“声音小点!你还好意思讲?没见过谁有毒药没有解药的,我要是爆体了你就开心了。”
皇甫翊愧疚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我都受着。”
祁祺不想重复一些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之类的话了:“……你怎么在四方城?”
“我本沿着清海道和那些水匪踪迹一路寻你,没想到前些日子老四突然被人杀了,本想先留在清海道,却没想父皇突然下令让我就近来四方城剿匪,我现下找机会进了城主府,打算先夺城防图。”
幸好,失而复得。
祁祺直言道:“四皇子不是你杀的?”
皇甫翊顿住。
“你要听,我就告诉你,确实是我。”
皇甫翊说这话的时候又开始盯着祁祺的眼睛看了,他总爱这样,可左看右看,他始终没在祁祺眼里看到一点害怕。
反而,祁祺道:“你牛,早看那家伙不顺眼了,这些年,他除了九殿下也没少给你使绊子吧?”
皇甫翊惊诧道:“我杀兄了。”
祁祺有被他逗乐:“你确实挺可怕的,你说这话是故意吓我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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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祁祺没啥人道主义精神,对于那些不熟的人,基本是没啥感觉的,不止这个,世间伦理纲常确实学问很深,但就祁祺观察,把这一套用在皇家身上不太有用。
“杀就杀呗,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甫翊抱着祁祺不说话。
祁祺又半真半假道:“那晚上来的匪徒把我抓走要图谋不轨,没想到中途我遇上顾司晏救了我,他现在还没认出我,你带我走吧,九殿下有没有找我?”
皇甫翊道:“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祁祺:“自然知道,所以我得跑路了,你可别想这杀了他,他在这儿的人多了去了,你小心点,最好先想办法离开,剿匪稍慢几天没事,他快走了。”
皇甫翊:“布防图一定要得到,我猜的没错的话,顾司晏也想得到这东西吧,要是这图流落出去,四方城就相当于他囊中之物了。”
祁祺:“你小心点,真别和他抵着干。”
“他是朝廷的敌人,是反贼。”
祁祺:“我知道,我没在为他说话。”
皇甫翊:“你们这些日子怎么相处的?你怎么,”
他握着祁祺肩膀,目光从裙子上扫过。
祁祺警告道:“你这什么眼神,女装而已,一点点爱好,我和他不熟的好吗,快想办法带我走吧你,那么多怀疑的,你要是连我也怀疑,那你活该没朋友。”
皇甫翊就笑了:“行,我现在带你走。”
“哎哎哎,不行不行,现在不行,你要不是今日就离开四方城,岂不是很快就会被他发现?”
皇甫翊:“他这么在乎你?他在四方城有多少探子?”
祁祺摆摆手:“才来,不知道,不过我不会功夫,这么一走,肯定显眼啊。”
皇甫翊看出来他是真想走了,理智告诉他来宝说的对,感情上,他想现在就把他纳入怀中永远不离开,天知道他打开门看见来宝从屋里消失那一刻的心情!
“我知道了。”
祁祺:“行,那你快走,别被人发现了,早点做决断啊。”
皇甫翊趁着昏暗的灯,又侧了侧头,唇擦过祁祺耳边,他轻声剖解自己的内心:“这些时日,我总在想,要是你真的出事了该怎么办,”
“我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
祁祺身体敏感,不自然的往边上转了转头:“有话好好说,你抱这么久手不麻吗?你别以为我原谅你了,有些事不许就是不许,除非我死了哈,大家做人还是要有底线的!”
皇甫翊捂住他这张只会怼人的嘴巴,有些气急败坏:“你就不能听我好好说完。”
祁祺:“……唔?唔唔?唔~唔。”
皇甫翊面无表情道:“……我不娶妻了,一辈子不娶。”
祁祺:“妾室呢?”
“……也不纳。”
“名义上的也不娶?”
“……自然,绝对不娶。”
祁祺一听,还真有点小心动,皇甫翊长得比世间大多男子好看,祁祺以后要是找个伴,起码得找个对自己好又顺眼的吧?
可这听起来毕竟不现实:“你,不想坐那个位置了?”
皇甫翊:“……你胆子太大了,这种话也敢说。”
祁祺:“这样,你保证在两年内不娶妻纳妾,咱俩先处个两年的,如果在之后你我又喜欢上别人或是你想要娶妻了,咱俩再分开,你看成不成。”
皇甫翊郁闷道:“你说这个,是还不相信我的真心?”
祁祺摇摇头:“不,这是我的规矩,要是以后我们发现对方不适合要求生活了,自然就要分开,总不能你喜欢我,又要去喜欢别人?这样对大家都不好吧?”
皇甫翊:“万一你喜欢上别人,我怎么办?”
祁祺:“这不关我的事啊殿下,我的要求就这些,你要不同意那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你是皇子也不行。”
皇甫翊脸都没敢冷一下:“……”
祁祺继续道:“咱们关系存续期间,你更不能对九殿下动手。”
皇甫翊不可置信:“他?我们两个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祁祺:“怎么没关系了,九殿下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把他当亲弟弟了,你要对我弟弟下手,咱俩还能处吗?”
皇甫翊:“……他才是我弟弟吧,况且你是不是对我太自信了,我能伤到九弟?”
祁祺:“都怪你,你要不是皇子殿下,我能操心这么多吗?算了要不还是算了今天这话咱俩都当没发生过……”
皇甫翊简直要给他这公事公办的样子整疯:“答应!”
“我答应。”
祁祺:“真答应?”
“真答应。”
“万一你反悔?”
“那你杀了我。”
祁祺摇摇头:“我怎么可能这样做呢。”
没有实力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喊九殿下帮忙把皇甫翊做掉才现实一点。
这话结束后,两人直接足足两分钟没人在开口,祁祺数了数时间,发现他在这和皇甫翊聊天竟然聊了快一个小时。
大概是在镇北军里都忙着造反大业,祁祺怕露馅,都好久没和人怎么讲话,皇甫翊虽然狗,不过也还不错,祁祺抬头来看他在想什么,眼睛就闯进了皇甫翊眼里,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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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他这会儿在想什么,祁祺推推他:“你喜欢我什么?”
皇甫翊答非所问:“你有什么是让我讨厌的?”
“你真不像个太监。”
他这话倒好像在和他自己对话似的,祁祺是真没忍住笑了。
“你也不像个皇子。”
鬼使神差的,祁祺道:“你把头低低。”
皇甫翊低了头,祁祺就往他嘴巴上啵了一下:“昨晚是真想揍你啊,你太对不起我了。”
皇甫翊一顿,抚了抚自己的唇,突然笑了:“我有很多时间来向你恕罪了。”
祁祺眼睛一亮。
该说不说,皇甫翊笑的时候很多。
在外时候他不占心的假笑是占大多数,冷笑,讽刺的笑,似笑非笑,苦笑,真心的笑意实在很少,祁祺所以信他,是因为皇甫翊和祁祺熟了以后独处时,脸上时常没有什么表情,他更擅用眼睛说话。
要他真对祁祺假笑,祁祺话不说转头就走,没道理帮一个这样的人。
至于现在的笑,嗯……眉开眼笑,整个人松快不少。
祁祺道:“你以后多笑笑吧,别老皱眉,太凶了。”
皇甫翊又重新抱上祁祺:“来宝,其实你也喜欢我吧?如果不喜欢,你会同意我吗?”
祁祺:“喜欢啊,不过我告诉你哦,我是个冷漠的机器人,你得对我好点,不然我很快就不会喜欢你了。”
皇甫翊:“不管如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不过……机器人是什么?”
祁祺正色道:“你可以理解为铁做的人,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
皇甫翊:“我摸着倒是挺热乎的……”
祁祺拍掉他的手:“快点走吧你,顾司晏快回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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