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错乱了,我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一个什么情况。
虽然曲让那多说这条小路没有人知道,可是那只是他认为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没有人知道就不得而知了。
在这个时间点,我们之前停的车子还不知道在不在那儿,又或者这个时间点的我们根本就还没有进入藏区。
我苦笑了一下,如果没有车的话,就凭着我们的两条腿能够走多远,又是不是真能够摆脱丁儒等人以及徐秋妍母亲他们的追击。
一切都是未知数。
而往往未知的一切更能够让人心生畏惧。
“前面有人!”赢勾轻声说。
这个时候曲让那多和修玛也停了下来,修玛对着前方不停地叫着。
叶惊鸿走了过去,赢勾和“一只眼”则是一左一右护在我的身边。
果然,一道人影出现在不远处,竟然是胖子,他正冲着我笑,他想要走过来,叶惊鸿却把他给拦住了。
我看得出来,叶惊鸿似乎很是警惕:“你怎么会在这儿?”
听叶惊鸿这么问,胖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在这儿了,正想找个方向看看能不能离开这儿就听到了响动,再接着就看到你们了。”
“之前呢?在出现在这儿之前你在哪儿?”
“在衍墟啊,我,老舒与但增,哦,对了,还有谢意,我们都被关在了那所监狱里,还是但增让我离魂之后向你通风报信的,怎么,你们怀疑我?”
他说的都能够对得上,叶惊鸿显然松了口气,让他过来。
却不料“一只眼”将他拦住。
“他说谎!”一直不怎么多话的“一只眼”竟然开口了。
他直指胖子在说谎。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竟有着某种不自觉的信任。
“你是谁?”胖子看着“一只眼”,有些不满地问道。
“一只眼”并没有理他,而是处于一种紧张的戒备,就好像随时都会出手。
胖子翻了个白眼:“江小白,这神经病是谁啊,他这算什么意思?”
他问我,我问谁去?再说了,我对眼前的胖子也产生了怀疑。
他出现得太巧了,无论是时间还是他出现的地点,这条路曲让那多说过,几乎没有人知道,平时甚至可以说是人烟罕至。
当然,有可能我们所有的人都是随机传送,但似乎又不对,因为我和叶惊鸿他们可是一同传送到同一个地方的。
或许这也是叶惊鸿怀疑他的一个原因吧。
赢勾淡淡地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老舒和那个活佛呢,还有谢意,怎么没看到他们?”
胖子耸耸肩膀:“鬼才知道呢,我睁开眼睛就只见到我自己。”
胖子正在说话间,“一只眼”突然一把拉起我:“快走,有埋伏!”
我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但叶惊鸿与赢勾的动作却是飞快,此刻赢勾已经抓住了曲让那多的手,叶惊鸿也迅速退了回来,我们向着来的方向狂奔,而我被“一只眼”带着跑,我甚至感觉自己的双脚都没有沾到地。
就在我们跑出十几米便听到身后发出个有如惊雷的声音,一块巨大的石头已经将原本我们站立的地方砸出了一个大坑。
我惊魂未定,转过身去哪里还有那个胖子的影子。
我越发的对“一只眼”产生好奇了。
他先是指出了胖子在说谎,再又是出言示警,若不是他那声“有埋伏”说不得我就已经被那巨头给砸成了肉饼。
在那种电光火石之间,估计就连身边的赢勾也不一定能够保证我不会出事。
曲让那多也是一脸的惶恐,他不相信这条路上我们差点会中埋伏。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有埋伏?”他很是想不通,这条路应该是没有人知道才对。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这并不怪他。
而且几乎没有人知道并不真正等同于真正就没有人。
况且对方是冲着我来的,说不得我早就被人家给锁定了,只是我自己浑然不知罢了。
如果是那样,对方无论在什么地方等着我都很正常。
我们又退回到了道班。
曲让那多和我说:“既然去哪都不安全那就在这儿吧,不管怎么说,在我这儿不会担心断了吃的喝的。”
他说的好像也有那么些道理。
他又说道:“现在你们要走,没有车,你们就要徒步走出七十多公里的无人区,在那里面会遇到什么我不好说,但你们会在那儿被渴死,饿死。到时候恐怕不需要别人出手你们都撑不过三天。”
他说完把身上带着的炒青稞给解了下来:“就算带着它,你们也走不远,你们不可能带很多的水。”
有一点我倒是没有和他说,其实我可以把水与食物藏到别的空间,现在的我能够利用空间进行储物。
只是大多时候我都不会想着需要那么做。
在我们休息的时候叶惊鸿说道:“对方把我们逼回来,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露面了。”
赢勾说道:“老头并没有把我们得到心核的事情说出来,为什么对方会咬住我们不放呢?既然他们的目标是心核,那么他们追着你有什么用?”
叶惊鸿看了他一眼:“你别忘记了,他们知道只有江小白才能够取出心核!再说了,他们难道就不能怀疑老头说的话吗?那老头一看就不是诚实的人。说不定老头说你没拿到心核反而让对方确定了心核就在你的身上。”
我苦笑,那老头确实说过一句话,他不希望我与丁儒、徐秋妍母亲他们在衍墟打起来,他说衍墟经不起我的折腾,他说一旦我真与徐秋妍母亲他们开战的话,那么后果是无法估算的。
当然,他指的是破坏性的后果。
此刻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我的父母来,不知道他们被送出来之后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我真担心他们也会出现在藏区,更担心他们在藏区会有危险。
假如徐秋妍的母亲真把他们给抓住了,用他们来威胁我的话,我百分百会为了自己的父母而放弃心核。
毕竟在我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我父母的生命重要。
虽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但我却不希望他们的死是因我而起,那样我会内疚一辈子。
“江小白在吗?”又一个声音响起。
我能够听出来是秦姨的声音。
我看到秦姨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跌跌撞撞的,而且她的身上似乎还有着这样那样的伤。
“秦姨,你这是怎么了?”我上前把她扶了起来,让她坐在了椅子上,又让曲让那多倒了杯酥油茶。
秦姨喝了一口茶,她这才娓娓道来:“我和你龙伯被传出来之后原本是在一起的,可是不知道从哪冒出一个通体雪白的人来,他的身上全是白毛,但我还是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一个人,他的五官甚至还很精致。才一出现,二话没说就把你龙伯给抓了去。我这不是担心龙伯有什么事吗,便赶紧来找你!”
我眯缝着眼睛,眼前的秦姨倒是把话说得天衣无缝,几乎听不出任何的破绽。但她却多说了一句,也正是这一句让我的心里生出了警觉。
她说是因为担心龙伯会出事所以才专程赶来找我的,希望我能够救救龙伯。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但仔细想想,她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所以她的出现就又显得有些突兀了。
我却当作不知,然是问曲让那多:“曲让老哥,她说的那种通体雪白的人你见过吗?”
曲让那多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他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她说的那应该是山神,是这雪山的守护者。”
雪山的山神与守护者!
我没想到曲让那多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于什么神啊怪的,我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