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件事情都应该是有始有终的，感情也是一样。

    虽然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与徐秋妍的感情是如何开始的，甚至到底有没有开始，但我还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同样也是给她一个交代。

    我与她之间的感情淡了，这是事实。

    但我自己很清楚，这与冰冰母子无关，与叶惊鸿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就只是我们之间的那种感觉变了，说不清，道不明。

    我甚至都怀疑，之前我们的那种如梦似的心灵感觉是不是真的存在，抑或那只是我的错觉。

    “你有心事？”叶惊鸿轻声问道。

    今晚我们并没有在外面吃饭，而是去门口的一家超市将食材买回来自己做的晚餐。

    是叶惊鸿做的，我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的厨艺。

    她做的饭菜很符合我的口味，也许是这段时间都没吃到正宗的家常菜的缘故，毕竟外面馆子里的饭菜几乎千篇一律。

    “想到了一些事情。”

    此刻我们并没有用脑电波，直接是用语言沟通，只是我们说话的声音都不大。

    一旁的赢勾也在吃着，他没有说话，很快他便吃好了，坐到了沙发那边。

    “是不是在想徐秋妍？”她问我。

    我看她一眼，又吃了一口饭菜：“是的，我在想着和她的那些过去。”

    她突然问了一句：“那你觉得和她在一起的那些过往哪些是真实的呢？”我愣了一下，我有些不明白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惊鸿叹了口气：“你该不会以为都是真实的吧？”

    我皱眉：“这话怎么说？”

    叶惊鸿淡淡地说道：“就我得到的一些情报说她能够控制人的大脑思维，可以伪造人的记忆。另外，很有可能，我说的是很有可能那个无梦之境就与她有着很大的关系。”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叶惊鸿嘟嘟嘴：“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在说谎来骗你吧？难道你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现吗？”

    我没有说话，我在细想着与徐秋妍在一起的那些事情。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赢勾的声音：“她没有说谎，虽然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这样，但从你的一些情况来看，你似乎多出了一些奇怪的记忆。”

    我放下碗筷：“我吃好了。”

    叶惊鸿点点头：“你去那边休息吧，我来收拾。”她确定很像一个小主妇，做家务也很是麻利。

    我坐到了赢勾的身边：“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你也觉得徐秋妍有问题？可是你为什么之前从来都没有说过？”

    赢勾眯着眼睛看我：“那个时候我说有用吗？那个时候你信任她多过信任我，而且她在给你的那些记忆里连我都算计进去了。”

    “什么？”我有些不明白。

    “你多出来的一些记忆里有我，既然那些记忆里有我，我如果说那些记忆是不真实的你会信吗？你很可能会认为我在睁着眼睛说瞎话。”赢勾苦笑了一下。

    他又接着说道：“她早就已经在你的心里打下了烙印，一些你觉得应该是我与你共同经历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子虚乌有，但她也很聪明，她知道如何真假掺半，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分辨不出来，真的假的不自知。”

    我沉默了。

    扭头看看叶惊鸿，又看看身边的赢勾。

    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问题都出在徐秋妍的身上么？

    又或者，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你现在是不是想要怀疑一切，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在说谎？”赢勾问。

    我没想到赢勾竟然能够知道我在想什么。

    赢勾叹了口气：“这也不怪你，换作是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江小白，其实我跟你的时间是最长的，几世的纠缠，我一直都存在于你的身体里，更多时候，我们都可谓是休戚相关，生死与共，可你和徐秋妍只是这一世的相识，而且……”

    他的而且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我能够猜到他的意思。

    我与徐秋妍是这一世相识，而且从小经历小祠堂口的怪异事件之后我们彼此就再没有什么联系，若不是九处找到了她我都不知道今生会不会与她有交集，而我与她的关系变得密切也是因为她能够入我的梦。

    为什么她能入我的梦，难道真像赢勾说的那样吗？她能够控制人的思维，甚至能够增删他人的记忆，还能够进入别人的梦中。

    特别是赢勾说的，无梦之境很可能与徐秋妍有关系是真的吗？

    不是说无梦之境就是以前的“黄粱一梦”、“南柯一梦”吗？

    徐秋妍怎么可能和它有关系？

    我想不明白。

    听我这么说赢勾说道：“你我都无法确定无梦之境是不是就是黄粱一梦、南柯一梦，而且传说中的黄粱一梦、南柯一梦可都是美梦，可你经历的都是美梦吗？就没有恶梦？”

    他说的没错，传说那可都是美梦，但我在无梦之境中虽然也有心想事成的那部分，但更多却恶梦，所以我都怀疑传闻是不是真的，无梦之境是不是就是黄粱梦南柯梦。

    就算是，那是不是其中出现了什么问题。

    “或许徐秋妍就是一个针对你的阴谋，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毕竟我也希望你能够自己把这事情弄明白，弄清楚。对了，似乎你一直都对徐秋妍的母亲有些看法？”

    我眯起了眼睛，老实说对于徐秋妍的母亲我一向就没有好感。

    或许是因为徐秋妍的缘故吧，似乎在第一次见到徐秋妍的母亲时就闹了些不愉快，后来她把徐秋妍带走的事情估计也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一个疙瘩，所以我确实不太喜欢这个女人。

    但她却又是徐秋妍的母亲，很多时候我都还算是以礼相待。

    “但我觉得她反而更真实，她忠于她的职责。明明知道反对管理局的成立很可能会站在自己丈夫与女儿的对立面，但她还是找你合作。我觉得吧，你对她的一些偏见，更多是来源于徐秋妍。你在记忆中，她从江城带走徐秋妍的那件事情你认为是真的存在的吗？还有，你也是在江城才找到了一些关于冰冰的记忆，但你与冰冰之间真的有交集吗？”

    我皱起了眉头，冰冰的这件事情我还是觉得应该是真的，我与冰冰应该是有交集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但凡出现冰冰的场景其实或多或少都有徐秋妍的影子，她给你制造了一个情人，而且还和这个情人生了一个孩子，这样你就会从情感上感觉对她有所亏欠，也因为冰冰，我想你没少有过自责吧，你甚至会觉得真正毁掉你与徐秋妍关系的人是你而不是她。”

    没错，赢勾的话深深刺痛了我，徐秋妍说我对不起她，我也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明明自己与她有着那样的感情最后我还与冰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你好好想想吧。”赢勾说完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他应该又到外面去了，他更多的时间都在努力了解这个理想化的世界，他想要找到这个世界存在的破绽，为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提供帮助。

    我与赢勾的交流都是通过意识传递的。

    我不知道它会不会也形成一种脑电波被系统窥探到。

    但赢勾说过，即便系统能够窥探到也只能是我这方面的，因为赢勾很自信自己的这种交流不会产生脑电波，它是僵尸，虽然他现在与一个活人无异，但他能够控制自己不产生电波。

    “吃点水果吧！”叶惊鸿端了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没见到赢勾她轻声问：“你们聊得怎么样？”

    我苦笑：“不怎么样。”

    “是吗？确实，有些事情你必须亲身经历才能够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