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格努斯现在就像是个死人，就算黎曼鲁斯将力气一点点放大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眼角落下无色的泪水。

    他给自己的的尊严蒙上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便是对子嗣的爱，但现在看来，他不仅不爱帝皇，也不爱他的子嗣。

    马格努斯真正爱的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他的尊严，他是原体之中最优秀的那个，他不会犯错，只会以一种高傲的视角欣赏他如野兽样的兄弟争夺帝皇施舍的残羹剩饭。

    我不会犯错...可我犯的错最大...人类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要记在我的身上。

    马格努斯在绝望之中合上眼睛，他漂浮在亚空间的身躯速度也越来越慢，庞大的能站住许多人的身体也开始一圈圈缩小。

    林凡将手搭在黎曼鲁斯的手背上，向他摇摇头叫他不要把马格努斯掐死在这里。

    黎曼鲁斯咬着牙，剧烈的深呼吸几口气，然后用一种嫌恶失望的眼神扫了马格努斯的面容说道，“到父亲面前忏悔吧。”然后他松开手，寻了一处地方捂着脸独自忧伤去了，迪亚哥在听到如此多的秘密后也是叹息一声，杵着剑守在黎曼鲁斯身边。

    马格努斯的收缩最终是被伊莎阻止的，她在用生命之力护佑着马格努斯的灵魂。浓浓的绝望正牵扯着马格努斯的灵魂崩解，将其捆绑起来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

    林凡看了看马格努斯，又看了看洛嘉。同时破防两个原体可不是什么常见的场面，但他更庆幸的是用这种方法将众人的注意力给引开了。

    这下应该就没人发问了吧？

    正当林凡精神松懈下来时，一个低沉的声音飘入林凡耳朵里。科拉克斯将声音克制的很完美，只有他和林凡二人才能听见。

    “所以说，第一位主观者干了什么呢？”

    该死！

    林凡暗骂一声，尽可能平静的扭头看向跟普通人差不多的科拉克斯。

    科拉克斯面无表情，目光深邃。但就是这种人才难以应付，你根本就无法分析他心中有着怎样的想法。

    要学着帝皇，跟他们说：这是个秘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以后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林凡当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可不希望因为隐瞒而导致原体对他心生间隙。但是转念一想，整个宇宙毁灭的劲爆消息好像也不会让情况好到那里去。

    两个人默默无声的对视，正当林凡暗叹一声，准备将事情全盘托出时，科拉克斯发话了。

    他指着马格努斯和洛嘉说着，“他们的亚空间本质开始失控了。”

    “啊？”林凡眨巴几下眼睛，没有明白科拉克斯这样转移话题是为了什么，但科拉克斯现在看起来真的对于刚才那个问题毫无兴趣，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甚至让林凡以为刚才的交谈不过是他幻听罢了。

    一种异样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和科拉克斯的尖啸有着天壤之别。匍匐在马格努斯身上的洛嘉变成了一个坚硬的石头，许多声音在黑暗的缝隙之中流淌出来，这些声音有着一个相同的意思：臣服于我。

    而马格努斯的情况要比洛嘉抽象的多，他变成了一团不定形的物质，和亚空间难以分出差别，许多玄奥艰涩的咒文被吐出然后在几秒内消失。

    “这...这是他们的亚空间本质？”林凡询问着，科拉克斯也是平静地回答着，“只是一部分罢了。”

    然后科拉克斯接着解释道，“在他们向混沌诸神臣服时，亚空间本质便被巧妙的窃取走。但那是原体存在的本质，若是尽数剥离就意味着原体的消失，所以混沌诸神给他们留下微不足道的底子，就像是瓶盖中的几滴水一样不值一提。”

    “那这如何解决呢？”

    科拉克斯对着林凡扯出一个无奈又疲倦的笑容，“很简单，恐吓他们便是了。”然后环绕在他身旁的两颗珠子的其中一枚便丢向林凡，下一秒他就从一个瘦弱苍白的普通人变成了让怀言者与诸多恶魔颤栗的无边恐惧。

    仅仅是一声混乱不堪的咆哮，洛嘉和马格努斯那失控的亚空间本质就像是小狗一样畏畏缩缩的退回，并重新构建着二者的身躯。

    正在林凡发愣的时候，科拉克斯也失控了，他向林凡投去了那个熟悉的猩红目光，无数黑羽对着他们展开。就在这时，黎曼鲁斯一把夺过了林凡手中的黑珠子，对着科拉克斯甩了过去。

    科拉克斯恢复正常，还没等林凡和黎曼鲁斯发问，他就将自己所感悟的一切尽数告知。

    “当你在绝望之中抛下了一切人性，亚空间本质自然会为你大开门扉。那是一种很自然的呼唤，你绝对不会忽略他的。”

    科拉克斯一边解释一边检查着洛嘉和马格努斯的情况，他们二人在被恐吓后陷入沉睡之中。

    “在绝望中放弃人性...”黎曼鲁斯听完若有所思，然后他问着，“大叛乱时我也很绝望，可我没有听到任何呼唤，这是因人而异吗？”

    “不，那只能证明你还不够绝望。”科拉克斯认真地看着黎曼鲁斯，眼中散发着浓厚的哀伤，这甚至让迪亚哥也感到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为了让黎曼鲁斯和林凡更好的理解，科拉克斯以一种平静到可以被称之为一切皆灭的语气讲述着自己的是如何听见亚空间本质对他的呼唤的。

    科拉克斯，拯救者、解放者、渡鸦领主、众影之王。这些称号皆是由旁人为他戴上，他自己对于这些虚名毫不在意。

    科拉克斯统一了救赎星，让当地穷苦的劳工踩着巨企满是血腥污秽的废墟歌唱自由的伟大。

    然后帝皇来了。

    科拉克斯与帝皇的交流平淡但不简单，诸多原体会将金光灿灿的帝皇视为偶像和不可冒犯的威严。

    帝皇强大灵能会让他的面容在其他人眼里皆不一样，但这些面容只会以对方心中最完美的形象展现。

    而在科拉克斯眼中，帝皇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罢了。

    泰拉皇宫的大致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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