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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7章 357 不亏
    两个字,换来的是他裹着怒意的拥吻。

    姜慕星浑身疼,这下更疼了,逮着间隙,一巴掌招呼上他的脸!

    陆昼的舌尖顶了顶侧脸,眼里的妖戾倾巢而出。

    “怎么,清醒的时候就亲不得?昨晚怎么还搂着我不放?”

    “昨晚是我乐意,但现在不是!”

    她生气。

    他狠狠盯着她。

    半晌,男人冷不丁地一笑,眉眼的冷意晕开,悦色盎然。

    “行,一个巴掌,换一个吻,不亏。”

    姜慕星护着胸前,冷眼瞪着他。

    “趁我还算冷静,你现在赶紧给我滚,要不然我报警抓你!”

    陆昼睨着她,不急不缓地下地。

    他没穿衣服,这下被看了个干净,也没有半点不适应,反而一双黑眸直勾勾盯着她,弯身下去。

    她太阳穴突突跳,掌心发麻。

    以为他要穿衣服,谁知道他大掌扒拉了两下,从散乱的衣服中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拨出去一个电话——

    “喂,警察吗,这边有人想报警抓我……”

    话没说完,手机已经被抢走。

    姜慕星气得脸颊发红,“陆昼,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她急忙去挂断,才发现屏幕上压根儿没有在通话中。

    他耍她!

    陆昼看她被气的样子,心情陡然转好。

    “开个玩笑。”

    她恨不得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食指戳着门的方向,清凌凌地说:“你给我滚,马上。”

    他扬了扬眉,从地上捡起昨晚的衣服,准备穿的时候,发现了什么,把衬衣往她这边显示:

    “这是能穿第二次的衣服?”

    领口被扯到变形,纽扣也崩掉了几颗,下摆的位置还有晕开后干涸的范围,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姜慕星忍不了了。

    她上去拽过衣服丢在地上,径直把人往外推。

    陆昼低低地笑,直到被她推出门外。

    “砰——”

    她用力摔上门,震得浑身都疼,嘴里不忘骂一句“混蛋”。

    外面,他似乎听见她的辱骂,笑容不减反增。

    怎么说呢。

    有情绪波动,总比她永远一副漠视无谓的样子来得好。

    何况,昨晚他是尽兴的了。

    “……”

    助理急匆匆拎着衣服赶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一向穿着干净矜贵的男人站在房间门口,衣服皱皱巴巴得不像样子,外套挂在臂弯,拇指蹭过弯弯的唇角,笑容……不太值钱。

    助理试探地喊他:“陆总?”

    陆昼瞥目。

    他这一下看见他的脸,惊讶:“您的脸怎么回事?又被姜小姐打了?”

    他半垂着眼皮,下颌抬了些,看着不但不生气,还有点得意。

    完了。

    明明前两天在医院还像个怨妇来着,怎么突然就变了?

    这是被打傻了,还是被姜小姐虐出了受虐倾向?

    眼看着助理那表情变得奇怪,陆昼戳穿:“别随便发挥你那点脑子的用处。”

    “您误会了,我就是担心您和姜小姐又吵架!”

    陆昼只回了三个字:“好得很。”

    助理低头应声,“那就好。”

    心里却在无声叹气。

    如果他的脸不红,他大概是会信的。

    ……

    陆昼走后,姜慕星收拾了一下现场,然后去了浴室。

    再出来,她接到了白婧的未接来电,然后重拨了回去。

    没等她说什么,白婧严肃道:“你外公病倒了。”

    姜慕星擦拭头发的动作一滞。

    “严重么?”

    “说是他身体的老毛病,因为急火攻心,长思久虑引发。”

    她捏着手机,心思漂浮。

    能让白景堂那么忧虑的,不用说都知道是谁。

    白婧轻声问:“他说想见你一面,你要不要抽空过来看看他?”

    姜慕星抿唇,手上的毛巾垂落下来,湿哒哒的发贴在脖子上,触感凉悠悠。

    考虑了十来秒,她说:“好。”

    跟白婧谈了一下时间,她挂了电话后,心境有些微变化。

    白若黎已经被送去了戒毒所,在里面至少要呆够半年,外加牵扯到的另外几条罪行,加上来是要在牢里呆上八年。

    大概白家已经做尽了该做的,也无济于事,白景堂才会念着要见她吧。

    姜慕星做足了准备,去了医院。

    白婧在,裴砚也恰好在。

    “你外公身体不如以前,有些事已经落定了,有话好好说,不要惹人生气。”

    她看着病房的门。

    “我知道。”

    一旁的裴砚看着她,目光有些许闪动。

    白静低声:“进去吧。”

    姜慕星推门而入,病房内安静如斯,床上的老人闭着眼,细纹丛生的脸平和冷静。

    听到声响,白景堂睁开眼睛。

    她站在床前,“您还好吗?”

    他浅浅笑了笑。

    “这人老了,骨头不中用,老毛病不碍事的,你先坐吧。”

    她在床边坐下,抬眸看向老人。

    比起上次见面,他似乎更加苍老了些,头发全白,以前精烁的双眼染上几分浑浊。

    他问:“之前受的伤,都好全了吗?”

    “已经没事了。”

    她露出两只手腕,不见淤痕,完美如初。

    白景堂心疼地点点头,叹气着看向前方。

    “你舅舅他们两个,来找过你了吧?”

    姜慕星没隐瞒:“嗯。”

    找过,还不止一次。

    目的都是一样的。

    老人看向她,眼里有伤感。

    “我一直希望我们白家和谐安宁,我也尽我所能地保护底下的孩子,但世事都是个循环,做过事的好坏,最终是要应验到自己人身上的。”

    “……”

    “我知道,四年前的事情,你一直没有放下,若黎会走到这一步,是她的偏激和不自爱害了她,我怪不了你。”

    姜慕星看向老人,“站在您的角度,保护家人没有错,但还是要考虑被保护的人值不值得,盲目庇护并不可取。”

    白景堂没有责备她的意思,神态疲倦不堪。

    “或许是我做错了,那孩子小时候乖巧听话,我以为无论如何都不会太坏的……”

    他想起从前,只觉得心堵得更慌,说道:“在她的事上,该做的都做了,这对她来说不一定是坏事……至于你舅舅那边,我会跟他们好好说。”

    事已至此,姜慕星除了点头,没别的话说。

    只是离开前,老人问了她一句:“过段时间就可以见若黎了,你愿意陪外公去见见她吗?”

    她没有回答。

    白景堂懂了,即使失望,也没有强求。

    从病房出来,白婧不在,只有裴砚在外面。

    她还没问,他就说:“她去找医生问外公的情况。”

    “哦。”

    她犹豫了下,准备去跟白婧说一声就走的。

    裴砚瞧了她一眼,“你昨晚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姜慕星的记忆有些错乱,愣了半天,她才想起来,张了张唇:“没什么,不小心摁错了。”

    他走到她面前,蓝眸灼灼,语气隐约有些复杂:“真的?”

    “……嗯。”

    她不肯说,他无法深究下去。

    男人面颊紧绷,松弛,最后什么都没说,也没再追问。

    从医院出来,姜慕星刚上出租车,接到了薄情的电话。

    她还没说什么,那边冷冰冰道:

    “我要回国了,你要不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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