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小警花如遭雷击般身体骤然僵硬,脑子里一片空白,使劲瞪大眼睛看着楚越,那只放在枪把上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最后竟是像是任命一样地闭上了眼睛。
等到嘴唇一松,颤抖着睁开双眼的小警花竟是有些意犹未尽,这让从没有与异性这样接触的她突然间生出一股对自己如此不要脸的羞愤。
“说!”小警花咬牙切齿地盯着这个无耻家伙,如果接下来他敢再敷衍自己,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砸吧砸吧嘴,没了还不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的楚越,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浑然没有要坦白从宽的觉悟,直到那张俏脸上的寒霜越来越浓,这才猛地惊醒,收起那副猥琐猪哥相,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我来找你,只是因为……”
小警花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她下意识想让楚越不要说出来,但心中却不知不觉地充满了期待。
“突然有些想你了!”
说完,楚越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像个孩子般地露出了干净的笑容。
那笑容落在了孟盈的眼里,竟是让她有些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就知道胡说八道,”小警花带着羞涩,白了楚越一眼,然后缓缓道:“不过,这个说法貌
似还过得去,本小姐接受了。”
“那个……”楚越的手突然间伸了出来。
“干什么?”小警花赶忙向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愠怒地看着他。
“你说让我摸一下的!”楚越愤怒地喊道。
“先欠着,等你从神农山回来后再说!”说完这句话,小警花就匆匆朝着警队里面跑去,等到了警队门口的时候回头去看,发现那个家伙还满脸郁闷地站在那里。
“活该,也让你尝尝被骗的滋味,哼!”小警花突然觉得心情莫名地舒畅了起来。
…………
楚越回到山顶别墅的时候,发现叶倾城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听到门外脚步声转头发现是楚越,毫不犹豫的立刻转回头了。
楚越听楚东流说,这丫头倔强的很,拒绝了给她的生活费,说什么自己已经长大了,到了大学可以打工挣钱养活自己,对于这些话,楚越是真的相信,这丫头这些年在楚家过日子,从来不会问楚东流主动讨要什么东西过,记得小时候看上了一双球鞋,她愣是自己起早贪黑卖了足足三个月的报纸,拿着那一卷卷用报纸小心卷好的硬币,去换回了那双鞋。
不过楚越似乎从来就对叶倾城没有同情心,有的只是与生俱来的与天斗与地斗与叶倾城斗
才其乐无穷的恶趣味,此刻也依然如此,看着叶倾城翻来覆去也找不出几件衣服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好笑,活该,让你假惺惺地要什么自强自立。
不小心瞥到了挤在门缝里看着自己收拾的那张笑脸,叶倾城面色一变,上去对着门就是一脚踹去,没曾想被楚越躲开了,反倒是那门因为踹的力气太大而反弹回来,一下子磕到了她的小腿,当场就疼得倒吸冷气,一下子蹲了下来。
倒是楚大少爷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悠然自得地重新推开门走了进来,肆无忌惮地在将整个房间都扫了一遍。
再看那满脸冰霜蹲在地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迁怒自己只是自顾自重新站起来收拾的叶倾城,突然间有些索然无趣起来。
这丫头难道是想着要离开这金丝笼了心情好了起来?还是觉得以后都不会再见面?竟然连一直以来被列入禁地的闺房都让自己走了进来?
心思突然间沉重起来的楚越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笑道:“听说你要到大学勤工俭学,正好,本少爷的行李还没有收拾,要不你帮我去收拾一下,按时计价,一千一小时,去不去?”
叶倾城头也不抬,直接回绝:“不去!”
楚越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继续引诱
道:“我房里的东西,你看中了的随便挑!”
叶倾城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楚越房间里有一本相册,里面有一张老爸抱着自己和楚东流一家人合影的照片,她讨要了很多次,却都被楚越无情地拒绝了,现在听到楚越这么说,想到那张让她心心念念的照片,顿时犹豫了起来。
楚越却没有了待在这里的意思,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叶倾城张了张嘴,却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冷哼。
楚越拉开门,自言自语道:“一小时一千,在不夜城都可以好几飞了,我那房间里的东西又多,要是再投个机、取个巧,慢慢腾腾地收拾个几天,怎么着去学校的时候也能揣个好几万了,总好过风吹雨淋被人欺辱的好啊,而且那张照片万一不小心被我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喽。”
叶倾城把面前的箱子盖得震天响。
楚越关上门,声音却依然清晰地从门外传来:“得,有人太矫情,那我就去不夜城找几个美女来,一边帮我收拾,一边还能摸两下,还是这样更爽啊!”
叶倾城捂着耳朵走过去拉开门,朝着楚越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她靠在门上,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从小到大,每次看着那些
同龄人被爸爸抱在怀里撒娇的样子,她就会让自己快点离开,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当着别人的面哭出来,每当刮风下雨打雷的夜里,她会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出,孤零零地一个人对抗无尽的黑夜和孤独,她每天每夜都在盼着那个一去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的老爸突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直到她已经长大了,要去上大学了,那个名为叶神官的男人都没有出现。
她不相信一个父亲会这么绝情,除非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但每次想到这个让自己绝望的念头,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它碾碎,可是,如果他还活着,他又为什么不来看看自己呢?
她也曾绝望过,但是她却答应过爸爸,要在这里等她回来,现在,她马上就要离开了,做不到了,那么,是不是就会有奇迹发生,让老天爷可怜自己,把自己的爸爸带回来?
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叶倾城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楚越安静地靠在门边不远处的墙壁上,听着门内传来的歇斯底里的哭声,怔怔出神。
楚东流从书房中悄悄走出来,站在他面前笑道:“吵了这么多年,如今就要分开了,知道舍不得了吧?”
楚越撇了撇嘴,自顾自朝着三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