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我出去买东西的时候碰见了,今天出院。听说肋骨撞断了两个,头上撞了个大窟窿。他这还算是比较幸运,慢慢养的话后边问题不大。
姓胡的那个比较倒霉,腿骨折了,能好的话以后还能走,要是整不好以后就是个瘸子了。”
说实话他还是有点担心的,黄万涛可不是什么善茬。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会想尽办法去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也不知道周海江做的够不够隐蔽够不够利索。
赵淮安问了一句:“黄万涛?是不是上次你们用挖掘机的那个老板。”
“就是他,采石场的老板,还开着歌舞厅。”
“前不久他还到这边来了一趟,要了一台彩电,一台收录机,还有好些磁带。”
这会儿大多都还是黑白电视机,彩电他也带了几台,都是尺寸比较大的那种,价格也非常的高,基本上没有人问。
黄万涛这还是第一个来买彩电的。
生意上的事情陈南星不管。
不过他还是跟赵淮安说了一声:“那个人不是什么善茬,上门来买东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送上门来的客户,能赚钱的就赚钱,其他的都要注意一点。”
到现在都弄不清楚黄万涛到底是个什么目的。
到底是针对整个收购站还是针对她陈南星。
只能小心为上。
赵淮安点头表示了解。
陈南星问赵淮清:“之前山里出了事情,考古队撤出来之后就没动静了?”
好久没听见有人提起这个事了,完全没有了下文。
“说是又进山了呀!”
“不是都塌方了,进山干什么?”
“用人家专业的话来说,考古,那是追溯历史,跟盗墓的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
就算是塌了,也依旧能扒拉出来不少东西,找到不少过去的痕迹。我前两天还听说,那群人在山里面找到了一条地下暗河,就在那墓穴附近。”
陈南星拽着鸡屁股上的毛,微微一顿,然后狠狠的一扯。
地下暗河?
顿时就有一种不是太好的感觉。
这人是属王八的吗?怎么就那么难弄死呢?
她有预感,那个姓邵的绝对还活着。
他们那种人,专门干的就是那一行,保命的手段层出不穷。
要真的是塌陷了,说不定就被活埋了,但这突然出来一条暗河,事情就很有可能出现偏差。
希望这一次之后人不要再来苍溪,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陈永平从学校里一回来就闻到了满院子的香味儿,激动的在那里转圈圈。
过节好啊,过节有肉吃。
不过得先写作业才能吃饭,因为今天开饭开的比较晚。
天气不错,为了赏月,赵淮安早早的关了门。
晚饭都是在后边院子里,烧了鱼,炖了鸡,焖豆角,整了冬瓜汤,再加上月饼。
赵淮安在后门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张简易的桌子,搬的电视出来折腾了半天才安装好,接上上面早就架好的天线。
中秋不像过年那样有联欢晚会可以看,但是吃吃喝喝看看电视再看看月亮,也蛮惬意的。
吃完饭,桌子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月饼和水果还摆放在上面。
新闻联播准时准点的早就开始了。
陈南星是难得悠闲的这样靠在这里看会儿电视。
看见这些东西她就觉得挺感慨的。这个世界真的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人的脑子到底都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发明出来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能把活生生的人弄进这么四四方方的一个东西里,坐在千里之外都能看得见。
正在心里感慨着,眼睛不经意间瞟到电视里边儿的人,她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然而画面一闪而过,再也没有照到那上面,就像是她看花了眼一样。
她又缓缓的滑了下去,靠在了椅子靠背上。
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大惊小怪了。
生和死这样的事情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这更离谱的,不就是上个电视吗?
刚刚播的那一段是什么来着?是记者从国外传回去的画面,所以孟商枝出国了?
随后又一想,管她呢!随便她在哪里,活着就行了。
陈南星想起早先去省城的时候知道的那个代号,那群人跟苍蝇一样一心要置其于死地。
也不知道对方是用了什么方法,掐断了自己原本见不得光的身份,如今大大方方的站在了太阳底下,站在了大众跟前。
她想着那一夜孟商枝跟自己说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话。
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啊,从某些方面来说那个世界其实只是她的,对于对方来说不过是昏迷不醒时的黄粱一梦。
那么在如今的这个世界里,孟商枝到底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或许,等到自己这一生结束的时候,都不见得能寻找到答案。
黄万涛当然不甘心,毕竟这突如其来的事故造成的损失太大了。
把他撞进了医院,还把他的宝贝车子给撞报废了,还把他的得力助手腿给撞折了,不知道要休养多久,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如初。
最关键的是,不管是人还是车子都是钱,想想都来火。
即便这车子是他自己开的,自己撞上去的,他也察觉出了不同寻常。
去公安局报了案,什么也查不出来。
只检查出来了刹车失灵。
车子是他自己开着撞上去的。
他才买了多久的新车,怎么会刹车失灵。
前两天还刚刚开过的,都好好的。部件要坏那也有一个过程,过于突然那就是有意为之。
到底是谁在他车上动了手脚,他的车可是上了锁的,没有钥匙怎么能动呢?
他开车之前拿钥匙开的锁,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躺在那里养伤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转,主要在想到底是谁。
把他平时有过节的人都筛选过一遍,却发现根本就想不出头绪。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车上动手脚的人寥寥无几。
跟他有利益上冲突的,还有他平时生意上不经意间伤害过的那些人,他都想了一遍,没有谁有这个手段。
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这他就没法安稳了。
就像是在黑夜中行走,背后看不见的地方抬起了一把刀,随时都有可能在朝他背后砍下来,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