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陈正学两个人感情一直都好的不得了,谁能想到对方早早的死了,这一晃都七八年了。
也没留下个照片啥的。
只有偶尔做梦的时候能梦见,但是梦里的样子却模模糊糊的,总是不争气,像是挡着一层雾一样。
这画给了赵华英,她干脆早早的关了门,活也不想做了。
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是红着眼。
陈永平还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娘,你的眼睛怎么了?不会是哭了的吧?”
赵华英看了他一眼:“吃你的饭,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赵淮安瞧着她心情不是太好的样子没敢吭声。
至于始作俑者陈南星,太清楚她是怎么回事了,只当看不见。
都死了七八年的人了,哭有什么用。
哭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吗?
眼泪能解决问题的话,这个世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第二天一上班陈南星就喊了赵淮清去财务室预支了点钱,然后跑了一趟食品厂那边弄了点月饼回来。
虽然前一段时间一直处于亏损状态,但是这么大一个收购站也不可能看着那一时半会儿的状况。
这会儿都忙起来了,中秋节不比别的时候,该意思一下的。
往年没有这个先例,崔青有不说,陈南星也记不起来。
八月十五团圆,她自个都不团圆,还能记得那么多?
那就从今年开始好了。
今年他们家老老少少都来城里了,真的是团团圆圆的。
因为放半天,所以收购那边的人都没出去,往银杏坡那边跑了两趟,去那边跟着一起收割药材,顺便一起拉回来。
等到中午到点儿了,周海江才去跟他们讲下午歇半天的事,然后一人送了一斤月饼,人人有份。
一个个都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就连崔青有也没想到今年陈南星一下子这么大方。
月饼发完,该回家过节的就都去过节了。
“今天天气不错,晚上月亮肯定又大又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天晚上才是月亮最圆的时候,不过过节是今天。”
“你要不要跟崔有文一起去我们那边过节?”
崔青有拒绝了:“我就不去了,我们爷俩两个也挺团圆。看看黄在兴要不要去他哥那,要不去的话,咱们三个人凑一桌正好。”
中秋节不比别的时候,跑到人家家里去总归是不好的。
周海江也回去了,提着月饼,路上的时候又买了两斤。
回去的时候顺带的还得去一趟他未来老丈人那里,总归是要意思一下的。
赵淮清已经先走了,陈南星让他去市场上看看有没有卖老母鸡的,有合适的的就买一只回去,早点杀了炖在那里,傍晚的时候可以吃。
都走了,就剩下陈南星还有个秦茵茵。
“茵茵你还不着急回去过节啊?”
“我不着急啊,我这会儿回去家里也没人。我爸我妈他们单位又不放。”
原本就是一个很文静的姑娘,这段时间的存在感越发的低了。
陈南星大概知道原因,但也不好说。
这姑娘怕是对周海江有那么点意思,否则她家里也不会来找自己帮忙向周海江打听。
可惜周海江对这姑娘没意思,那就没办法了。
这段时间周海江三天两头的往回跑,三句话不离他对象,估计听着也挺难受的。
但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儿真的不好强求,强扭的瓜真的甜不了啊。
“那也得回去啊!刚好顺路,咱们一起走?”
“行!”
“要去我们那玩一会吗?”
秦茵茵摇摇头:“今天十五,傍晚要去我爷爷奶奶那吃饭,我去我爸那问一下他准备好节礼了没有,没有的话我去买点。”
“没跟爷爷奶奶住一起吗?”
“没,我爷爷奶奶在镇上,跟大伯家一起的。我们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去。”
陈南星点点头:“哦,我记得你爸妈就你一个?”
“对,就我一个,有一个弟弟,没养大。”
就因为这个事情,她爷爷奶奶对她妈妈意见可大了。
但这种事情谁想啊,都三岁多了,说没就没了。
所以这么些年都很少回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陈南星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两人在桥头分道扬镳。
陈南星又去转了一圈。
主要不知道赵淮清买到老母鸡了没有,所以她回去的时候手里又多了一条鱼,还多了老大一个冬瓜。
大的没有十天半个月都吃不完的样子。
赵华英经过一晚上是彻底的缓过来了,因为又开始叨叨开了,看起来挺有精神的样子。
“能吃多少啊?”过个八月十五而已,以前在山里面的时候,月饼都吃不起。
这会儿买了月饼,又做月饼。
又是炖鸡,又是弄鱼。
“放心好了,多少都能吃得完,绝对不会浪费。”休息半天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歇口气,然后吃吃喝喝吗?
要不是没有时间,说不定她还能酿点酒,提前窖在那里,这个时候正好喝。
赵淮清过来了就有人搭手一起忙活了。
今天赵淮安有点忙,陈南星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外面招待顾客。
赵淮清在后门外杀鸡。
陈永平还在学校里。
今天星期三,就算是过中秋,该上学也还得上学。
燕欢自个儿蹲在院墙角的菜地那儿搞破坏。
菜叶子被她揪的到处都是。
陈南星过去将人拎了过来,弄水给她洗了手。
这么大的崽子,除非一天到晚都抱在怀里,不然不管怎么带都干净不了。
每天早上都穿的干干净净的,但是根本就过不了中午,身上就脏的不像样子了。
这会儿还好,等再冷一点,穿上棉袄,到外面就得给套了,不然洗了怎么干得了。最重要的是根本就供不住她的需求啊。
赵淮清把已经断气的鸡和碗里的鸡血都弄到院子里来,炉子上的水也开了。
烫透了之后就弄出来丢撮箕里,几个人都蹲在那里拔鸡毛
燕欢也蹲在那里凑热闹,肉肉的说个不停,想参与一下,又不敢下手。
这会儿没有旁人,赵淮清就跟陈南星说起了黄万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