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星伸手揪了一下他那肉嘟嘟的脸:“你没少吃吧,昨天我看你嘴上都还粘着渣子。”
“啊?”陈永平手忙脚乱的去抹嘴:“咋可能啊?”突然智商没了,说的是昨天,这会儿抹什么嘴。
“怎么不可能?他这是三两下能做出来的?之前的是不是都进了你的肚子了?”
“哎,姐,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干什么不得尝试,干什么不都是先失败才成功,那总要有人去承受那个失败吧!”
“嘿,你把你自己说的还怪伟大。”脸上长肉了,揪一下怪有意思。
赵淮安抱着燕欢从外面进来:“尝尝看,今天这是最成功的一次了。”
陈南星不客气的三两下就把一个解决了
然后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赞扬:“真的厉害,不做电器生意也可以,改去做点心吧。我觉得你做的这个卖也好卖,不比那个他们那些批发来的差呀,色香味俱全。”
赵淮安笑道:“做了自己吃吃还差不多。”专门去做点心就算了,他还真没有那个本事和耐心。
不过,主要也是现在有事可做了,就不往这上面打主意了。
要真没有这个买卖做着,谁能说得准呢?
“娘呢?”陈南星伸出手指头轻轻的把嘴角抹了一下,往外面瞅了一眼。
“忙着呢,有人找她定做衣裳,这两天都挺忙。”
“怪不得呢!”
赵淮安进屋去拿了给燕欢提前蒸好的蛋羹交给陈永平,让陈永平去喂。
然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下午饭。
陈南星没着急给他打下手,而是拿了刚刚带回来的东西去了前面裁缝铺子。
赵华英已经裁剪好了,在踩缝纫机。
“很忙啊?”
“还行。”赵华英我都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扭过头忙:“已经裁剪好了,缝纫机踩起来快,就是有些细处要处理一下。”她现在已经上手了,缝纫机已经用了十分熟练了。
裁剪也没什么问题。
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忙。
平时就卖点鸡零狗碎的东西,偶尔给人换个松紧带。
不忙的时候他也不会闲着,按照季节做两身衣裳挂了屋里打个样。
当然,尺码都是按着陈南星的尺码来的,有人要了就卖出去,没人要了就给陈南星穿。
主要还是打样让人看,这店里面有新的款式,这些款式跟外面卖的成品不一样,那就有大姑娘小媳妇儿的手头上宽裕了过来做一件。
陈南星给她带回来的两本书,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了,一开始是看上面的图,后来就看上面的字,今天问一点,明天问一点,竟然都认全了。
陈南星琢磨着什么时候要是有时间再去省城那边,还得再帮她找几本。
出不了门,那就多看书,从书里面看世界,多少增长一点见识。
再有时间的话就纳鞋底子。
他们家可是几个人呢,就算是进了城有点营生也得精打细算,不能一年四季个个都去买鞋吧?
再说了,买的那解放鞋穿着倒是挺洋气,轻便,脚捂的臭的……
尤其是陈永平!
“赵淮安这两天在折腾月饼,我瞧着弄挺好,你吃了没?”
“刚刚尝了,确实很不错。”
“我感觉比卖的那个还好。尤其是热乎的时候吃着比那个香多了。卖的那个外面的皮倒是挺酥,但是没有什么香味。”
那当然了,面是自己家的面,用的是最好的头道白面,里面是猪油。
卖的那东西,谁知道里面放的什么玩意儿。
“我比较好奇的是他折腾两天,琢磨那些东西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你没叨叨他?”
自己的娘是个什么秉性陈南星还是很清楚的
“他一开始试验的时候,每次都弄的少,就做那么一点儿。失败了那也是熟的,都是好东西,我们就分分吃了,也不会浪费,我叨叨他做什么。
他有那耐心,他就折腾,又是面又是油又是糖的,我也跟着沾光。
反正他这会儿也在赚钱,我管那么多惹人嫌?”
早都管不了了。
自己生的自己都管不了,还能管到女婿头上?
陈南星笑出声:“行啊,还是要自个儿做买卖当老板呢,越来越大方,心态越来越好了。”
“听着你说的话像是在夸我,但是细想想,怎么感觉不太对味儿呢?”
陈南星哈哈两声,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她:“我爹的画像,早都弄好了,放在那里忙忘了。明天就是中秋了,这会儿给你也不算晚吧?”
前段时间就弄好了,一个收起来的就差点收的没影了。
赵华英听陈永平嚷嚷了几回,说是他姐姐画的跟他爹一模一样。
赵华英一直都没见到,所以也就没有当真。
画的是画的,哪能跟真的人一模一样。
她总觉得是孩子想爹了,还为此难过了好几回
“还真画了呀?”
赵华英忙不得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去接。
“还能有假?”
陈南星递给她之后转身就去了外面。
去了灶房给赵淮安打下手。
“下午做什么?”
“已经好了,熬了稀饭,用之前没有加糖的豆子混着米一起熬的,弄点下饭菜就可以了。”
地里的秋黄瓜和豇豆这会儿结的正好,辣椒也还没有罢茬,还能吃一段时间。
拌个黄瓜,炒个盐菜。
压根就没有陈南星的用武之地。
“明天中秋节,收购站会放假吗?”
“下午放半天,让他们回去该休息的休息,该炖肉的炖肉。”
“要不要给崔站长他们拿点月饼过去?”
“你辛辛苦苦做的,留着我吃吧。明天一早让小九去一趟外边买一点意思一下就行了。”
做吃的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非常不容易。
炉子上要掌握火候更不容易。
就那两盘子月饼陈南星可舍不得送人,打算留着明天晚上过节自个儿吃。
帮不上忙,她就站在门口跟赵淮安说话,全然不知道她娘这会儿在外面拿着那张画像整个人都在哆哆嗦嗦的颤抖,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滚。
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
这会儿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陈南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手艺。
只觉得那张画像上的人实在太像了,像是活过来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