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囔囔的,头发还没擦干人就已经趴在那睡着了。
以前不觉得,来了城里之后赵淮安才近距离感受到了陈南星有多累多忙。
陈南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的。
大概只有跟赵淮安在一块的时候她才会放下骨子里的警惕,自然的入睡,睡得特别沉,特别踏实。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警醒的不行,稍微动一下她都能置对方于死地。
一夜好眠,第二天依旧早早的就起来了。
有赵淮安在家里看着燕欢,陈南星走的干脆利索毫无负担。
她先去了银杏坡。
她以为后半夜怎么要停工,毕竟人又不是钢铁铸成的,血肉之躯总是会疲劳要休息的。
谁能想到她过去的时候挖掘机还在刨。
黄万涛已经没在那了,先前那个司机歪在边上的石头上在打盹,挖掘机里面坐着的是另外一个人。
崔青有跟周海江的也在不远处的坡上歪着了。
崔青有甚至都睡得打呼噜了。
陈南星伸手刨了一下周海江。
周海江一下子清醒了。
睁眼的那一瞬,眼里的锋芒瞬间敛了起来。
看着陈南星目光恢复了平和:“你这么早?”
“这也不算早吧,平时都这个时候。”
说完转过脸看了一眼:“这一晚上都没停?”
“没,黄万涛回去了一趟,又喊了个人过来,说是干到中午十二点,下午就不来了。傍晚五点之后再继续,中午那一阵太热了。”
这样倒也行。
“那你在这里再坚持一会儿,我再回去一趟,去收购站开个拖拉机过来。”
“开拖拉机干什么?”
“把这边刨出来的土运走啊,堆在这里干什么?这都七月了,干了这么久,说不定什么时候雨就来了,这会儿这个雨一下起来就别想停。
这么多松散的石头泥巴堆在这里,一场山洪能冲的干干净净的,那岂不是浪费了。”
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
“但是,掏出来的还是石头居多。”
“石头也得清理啊,石头暂时堆在那里,然后一点点弄,两天时间很快的,挖掘机走了之后让人来慢慢的弄。”
周海江问她:“你觉得两天时间能挖出来多少?”
“能挖多少算多少呗!这个不好估计,你别看一晚上挖到现在已经下去这么大一片了,这东西越到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边上正在打呼噜的崔青有还是醒了:“几点了,南星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也不算早了,辛苦你们两个在这守了一夜。”
“辛苦啥啊!我又不用干活,在哪睡着不是睡。这会儿天气热了,在外面还凉快。”就是虫子蚊子有点多,睡不踏实。
“要不然你们先回去休息一阵,等上班了让收购站那边的人把拖拉机开过来,我就不跑了,在这边看着。”
“那不着急,天都还没亮,离上班的时候还早呢。这会儿正凉快着,醒了就睡不着了,还歇啥呀。吃了中午饭之后,天热了好好睡个午觉就缓过来了。”
这样也行。
陈南星干脆就蹲了过去,坐在边上跟他们两个人说话:“我总觉得黄万涛这个人有点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
“两天,我们给他的那点值当让他把采石场的挖掘机和师傅调过来加班加点干这两天吗?
采石场现在很闲吗?还是说他缺那三瓜两枣那点钱?”
崔青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就想着反正能找到机器把咱们要干的这个事情干一下就行。打听来打听去,他那有并且可以挪用两天,价钱也不算高,那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但是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有一点不太合理。跟他平时的风评很不相符。”
黄万涛,别管现在混的多么拽,圈子多么广,一开始开歌舞厅到现在还继续开着,甚至有月开越大的架势,风评都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还有他手底下干活的那帮狗腿子,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
背后地里骂他的人不少。
但这跟他们收购站没关系,他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这一次他也是通过别人介绍的。
他是没想到黄万涛一个大老板还亲自过来。
想着黄万涛几次都主动找陈南星搭话,崔青有的眉头又拧了拧。
除了陈南星除了女人,他实在想不出来黄万涛还能图谋收购站什么。
总不能是图谋他们这个收购站吧?
那他这个胃口也太大了一点,他们收购站又不是经营不下去了。
陈南星想到的不是这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总觉得,老王他们上次半道上出的那个事,是不是跟他有关。”
这话说的周海江跟崔青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崔青有又往对面睡着的那个人那边看了看。
压低的声音问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陈南星知道他是怕黄万涛的人听见。
但是那个人睡得那么死,挖掘机的动力又这么大,他们的声音又不大,除非对方也不是个平常人,不然是不可能听见的。
再说,就算是听见了又能怎么样?
没做过就不怕别人说。
要真的做过,做都做了,还怕她说?
“之前我们说过,知道我们车子什么时候出发,走哪条路,半道上在哪里停,那得是一个非常熟悉收购站的人才能办到的。当时我一度怀疑我们这里有内鬼,但是后来观察了那么久,也没有揪出来。
后来我又想着,不一定就是我们内部的人出了问题,也有可能是不经意间打听到的,外面的人有意为之。
这些东西又不是什么秘密,谁还没有一个三朋四友了,随便聊聊天都能问出来的事,拼拼凑凑就能掌握全了。
那这样说的话,不一定是站内的,但一定是县城里的。
他之前那段时间经常去省城那边,这段时间倒是安分不少,没见再往出跑了。
我之前根本就没有往他身上想过,主要是八竿子打不到,也没有什么龌龊,不存在什么竞争关系,井水不犯河水。
就是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他的话,原因呢,图什么呀?
之所以让我把他跟昨天那件事情串到一起,就是这一次打交道。我总觉得他一些举止不是很正常,对我们收费站过于关注了一些。再加上燕欢周岁那一次,就觉得更奇怪了。”
周海江道:“那一次是我疏忽了,再加上他也没有再出远门,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后面还是要关注一下,不管是不是他,都得弄弄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