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购站里面过年的时候就剩下崔青有爷俩和黄在兴个老光棍,空荡荡的冷清的不行。
这会儿赵淮清他们过来,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年轻人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总有说不完的话。
赵淮清跟崔有文俩个把陈永平给摁住,一个抱头一个抓脚,两个人一起筛筛子。
燕欢在一边都看呆了,还能这样玩?
外边办公室的门开着的,周海江在里面奋笔疾书总结下午开会要用的东西。
他过个年放几天假也不容易啊,收购站承上启下的工作安排全靠他了。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日子挺好。安稳踏实,偶尔忙里偷闲的,歇一歇,舒坦!
“我要去办公室里面开个小会,你自己去后面灶房那边,陈永平他们这会儿应该都在那里。”
赵华英应了一声:“你忙你的,都到这儿了,我不至于还找不到路。”
陈南星进了办公室,赵华英自己朝后边走去。
就那排灶房跟前最热闹,老远都能听见声音。
赵华英到跟前了才有人看见她。
炉子上炖着肉,锅里熬着鱼,两种香味儿,互不相干,各散各的。
“娘!”
陈永平喊了一声,笑闹声戛然而止,赵淮清跟崔有文喊了一声:“婶子!”转身又凑一块去了,也不知道就几天的时间没见,怎么就攒了那么多可笑的话来着。
需要弄的菜,七手八脚的都已经给弄好过了,大厨去上厕所了,他们这会儿闲着没事干,可不就是说说笑笑。
赵淮安一个厕所上的过来就看见了赵华英,坐在门口这瞅瞅那看看没有着落。
他到跟前招呼了一声,拿了个板凳在边上坐下来:“是不是有点不习惯?”
“是有点,我好像就是个闲人,到这边来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照顾陈永平吧,陈永平那边陈南星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照看燕欢吧,燕欢也有人看着。
总之她觉得她自己来的城里作用不大。
“怎么会起不了多大作用,今天才来第一天,哪哪都还陌生,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陈南星也在想这个事她觉得一个忙惯了的人突然闲下来,感觉不到自己的价值,真的会憋出问题来的。
“你说我找人把边上隔一点起来,弄一小间开个裁缝铺怎么样?”
周海江愣了一下:“疯了吧?你那院子不是年前才刚刚打通,这会儿又找人砌起来,钱多了没地方花了?”
“年前不是考虑的不够周全吗?”虽然她那会儿觉得自己考虑的已经非常周全了,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娘在这边呆着没事干,我怕她憋出毛病来。”
说实话,赵华英说年轻吧也不年轻了,说年龄大也不至于,毕竟才刚刚四十出头的人。让她什么都不干,吃了睡睡了吃的养老她也不愿意啊。
这么一说的话,周海江确实觉得之前大意了。
“婶子手艺怎么样啊?”
“缝缝补补,做个衣裳做个鞋子没啥问题。但是一说到手艺这个事,我觉得她好像又不行。以前给我们做衣裳的时候,每次都要去找我二伯娘给裁剪,她喜欢做的也都是那种老式的样式,做不出来什么新颖的东西。”
“那就看你心里的定位了,就是要费点事儿,裁缝铺子要不了多少钱。就你说的找两个人再打点砖,弄点水泥,把边上隔一下也不需要直接到顶全部封死,后面还要留个门。然后还得一台缝纫机,现在谁还用手工啊,做什么都是靠缝纫机。然后还得个熨斗,再给他配置一点布料针线,松紧带什么的。”
算下来多多少少也要要点钱,缝纫机都得几百块钱,但是对于陈南星来说,周海江觉得问题不大。
原本是突发奇想,跟人这么一来一回的一讨论,陈南星觉得真的可行。
不过这个事情还要跟赵淮安商量一下,最重要的是得跟她娘商量一下,毕竟这玩意儿是给她弄的。
这个一点一点一步一步的慢慢来,暂时不着急。
眼下重要的是今年一年的工作安排。
三个人开了个小会。
随后今天的事情就完成了。
那边的饭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赵淮清在那悄咪咪的跟周海江讲:“别的不说,我哥还是有点当厨子的天分的。”
想当初他们在家里的时候,最会做的大概就是苞谷碴子一锅炖了。现在他哥什么都会做了,而且还做的挺好,煎炸炖炒样样都行。
周海江看了他一眼:“人家那叫贤惠,你年纪小不懂,以后你大了,有媳妇儿了就知道了。”
说完就听见赵淮安的声音:“小九你在干什么呢?看看你嫂子他们忙完了没有,忙完了就可以开饭了。对了,你再去喊一下崔站长和门口的黄师傅。”
赵淮清嗷了一声就跑了。
他哥来了,以后售后站这边就又多了一个使唤他的人。
因为人多,造房那点地方是挤不下的,桌子就挪到了外面来。
周海江熟门熟路的,把锅底的火撤下来,又从煤炉子里面加了一个燃了大半的煤球出来丢到火盆里也弄去了外边。
边吃饭边烤火还是可以的。
九个人刚好紧凑的围了一桌。
满满一桌子的菜。
崔青有又提着他的酒壶来了。
除了陈永平,还有燕欢这样的小崽子,桌子上的大人有一个算一个,每个人都抬杯子了。
赵淮清问周海江:“你今天该不回去了吧?”
“不回去了,晚上就住这边了。”不止今天不回去,他最近都不打算回去了。
一回去家里三姑六婆八大姨的都上门来给他介绍对象,说的天花乱坠的。不能想一想起来都头大无比。
但是他没想到到收购站这边来也跑不掉。
酒过三巡,崔青有他们都有了几分醉意:“又是新的一年了,希望我们都越来越好。挣钱的多挣一点钱,上学的学个好成绩,没对象的抓紧找对象。”
满桌子的人也就周海江到了年纪,这话不用想,就是在点他。
周海江忙不迭地给他斟酒:“来来来,崔站长真的辛苦了,得多喝点。”喝醉了就没有这么多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