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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像是个解放不了的奴隶一样
    已经不早了,山里面没有那些讲究,没有守岁的那个习惯了。

    吃了饭,家里人多的还能围在一起烤个疙瘩火。

    三十晚上烤大火,越烤越红火。

    天气好,处的好得到还会来回串个门。

    要不然就只能吃饱喝足早早的睡了。

    陈南星没想这么早睡。

    她开始剁肉,明天早上要吃饺子。

    葱是白天就剥好就洗好的。

    这会儿先剁肉,肉剁成泥,然后再切葱,好切一些。

    陈南星手上拿了两把刀,轮换着落下,那架势也不知道是跟那肉有仇还是跟那菜板子有怨。

    赵淮安忍了半天到底没能一直忍住:“南星你劲使小一点,你把菜板子上面的木头渣子都剁进饺子馅里面了。”

    陈南星:——

    剁肉还是很顺手的,切葱的时候就不那么愉快了。

    陈南星那个眼泪止不住的哔哔的往下流。

    赵淮安看着就想笑。

    “笑,笑个屁,你来!”

    赵淮安把燕欢放进她的小窝里面从她手里把菜刀接过去:“赶紧去洗洗去。”

    陈南星把菜刀交出去也没闲着,拿了个盆子去舀了面出来揉。

    这会儿天寒地冻的,头天晚上早早的把面揉好也不怕它发酵起来了,第二天再揉揉反而更滋润更劲道。

    什么都准备好了,明天早上起来把火坑里面的火弄起来光擀饺子皮包就行了。

    还没完全弄利索,屋里传来了动静,赵华英迷了一阵子缓过来了。

    大概是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又爬起来了。

    陈南星喊陈永平:“把火传去灶腔里,估计都冷了。”

    陈永平哦了一声。

    他整准备舀水洗脚去睡了。

    这睡都睡了咋又爬起来了呢?

    俨然是自己吃饱了,根本没注意到别人吃没吃啊!

    “醒了?”

    赵华英嗯了一声:“太久没喝酒了,现在直接不行了。”

    “以前能喝多少?”

    “二两白酒还是能行的,没喝醉过。”

    “可以啊!”

    两个人心照不宣,只字不提赵华英先前只说了一半还未说出口的话。

    只是有点晕,情绪有些激动,所以话多了一点。

    不至于断片,所以那会儿自己说了啥赵华英这阵还是记的很清楚的。

    她有些忐忑又有些庆幸。

    庆幸话没完全说出来被陈南星给打断了。

    忐忑的是不知道陈南星是不是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会出口打断的。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但是不挑破就还能过。

    一旦挑破,那就再没法跟以前一样稀里糊涂糊弄着过了。

    那样她才算是真正的失去了,连再哄骗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南星不用转身就知道她在看自己。

    大概也知道她这会儿心里很复杂。

    干脆就当做没看见没感觉。

    “饺子馅弄好了,什么都放了,别再加东西进去了。面也肉好了,明天早上起来包就行了。”

    纯白面,没掺一点苞谷面。

    大过年的,吃顿白面饺子怎么了?

    赵华英道:“你们还烤不烤,不烤了就把火熄了去睡。”

    “我们不烤了,你也不烤了?”

    “我能烤多大一阵,剩下的那点都足够了。”

    陈南星去洗漱了,然后给燕欢弄了半壶奶准备着。

    接下来还有一套流程,把尿,洗屁股,哪一样小崽子都不配合,最后是需要喝一壶才能彻底收场的。

    等上床,陈南星那泡的热乎乎的脚丫子都已经冰凉。

    大年初一天气好,天才刚刚亮外面就亮堂堂的。

    太阳都还没见影子呢,就让人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它的存在了。

    是个好天气,但是大早上也冷的够呛。

    化雪总是比下雪要冷的。

    堂屋门都没开,都蹲在家里烤火,边烤火边准备早饭。

    一顿纯白面饺子吃的陈南星通体舒畅。

    吃完饭,赵华英就跑去串门了。

    陈南星问赵淮安:“你不去?”

    “我不爱串门。趁着今天不出门,在家里好好歇歇。”

    难得她们娘俩在家,他肯定要好好陪陪,过几天就又走了。

    串哪门子的门!

    吃了饭,太阳出来了,虽然寒气依旧很重,但是没有人愿意还呆在黑咕隆咚的灶房里继续烤火,都跑出来了。

    手抄在袖子里,鼻子冻的通红,跺着脚,嘴里哈着白气在那说说笑笑。

    陈正峰还把珍藏了很久,一般都不舍得拿出来的天九拿了出来,在门口向阳的地方撘了个桌子,喊了陈正明,加上王秀华跟赵华英,四个人在那凑了个摊子。

    陈建平又跟陈永平跑了,这回跑到了陈南星他们门口在那用碎瓦片砸了一副手指头大小的子儿,几个人趴在院子边上的石板上抓子儿。

    咋咋呼呼的时不时的就要喊上一声。

    一墙之隔,陈安平正在挨骂。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跟队上差不多大的孩子在一起玩耍了。

    每天只要在家,不是下河去洗尿布洗屎布就是背着他弟弟。

    要么就得去山上放牛扯猪草。

    他们家头年的时候又伙了人家一头牛,两家合伙放,一人半年,下了牛儿子没有他们的,但是他们可以免费用。

    所以她上学期就再没去学校了,不出意外,以后也不可能再去了。

    这会儿他心里格外的怀念那一年在学校的时光。

    但是怀念也不起啥作用。

    今天大年初一,人家都在过年都在玩,他们家没有人在家里闲着。

    早上吃了饭,两口子就去修路去了。

    他们家活多劳力少,跟陈南星他们家一样,所以进度也很慢,几家人里面他们是最慢的。

    最小的这个腊月十六生的,这会儿已经满周岁了。

    但是冬天穿的厚,还不能走,只能扶着墙站起来,也站不到多大一会儿,爬倒是爬的利索,但是一般是不敢让他爬的。

    就因为太利索了。

    他们门口四面,一面是房子,一面是陈南星拉起来的院墙,另外两面都是坎子。

    稍微一个错眼要是从坎子上栽下去,这点大的孩子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所以基本上都是轮换的背着,背在身上不是太影响干活,还能保证一点安全。

    这会儿门上没有大人在。

    陈学平听着隔壁不时的传来的笑声闹声心里按捺不住的恼火。

    一切都好好的,自从她爹娘生下他弟弟之后一切都变了。他们生的孩子,凭啥他们自己不带着,要自己一天到晚的给背着,自己因为他没法去上学,就像是个解放不了的奴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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