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哥,真的太感谢你了!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刻在心上,绝对不会忘!&34;林瑞麟满面歉意,双眼泛着感激的泪光,委屈地说着。
&34;林天,你这不孝子,赶紧给我放开瑞麟!你今天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看我回家怎么教训你!&34;林泰霄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怒火中烧的眼睛死死锁定了台上的林天。
&34;放手,林天,你听不见是吗?&34;二姐林如烟一个箭步冲上台,气势汹汹地用力一推,将林天猛地推开。
林天只觉眼前一黑,全身力气仿佛被抽空,脚下一软,踉踉跄跄几下后,终是跌倒在地,一时之间世界仿佛都在旋转。
糟糕!
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因长期营养不良,加之时长遭到各种体罚,早已经是虚弱不堪,如同风中枯叶一般。
林天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额头渗出细密冷汗。
“哥哥,谢谢你,是你才让我能够活下去!”林瑞麟突然上前一步,下一刻却是摔倒了,捂着脚踝痛苦的说道。
“瑞麟,你的脚怎么了?”
“林天这个畜生,瑞麟好好的成人礼都被你破坏了,瑞麟的脚也受伤了现在你满意了吗?”
大姐林幼薇也是冲上台,怒声斥责道。
“还不赶紧滚起来,躺在地上装死给谁看!瑞麟的脚因你受伤了,我不会轻饶了你!混账东西!”父亲林泰霄脸色铁青,冲上台对着林天狠狠踹了几脚。
“林天,你不要装模作样了,我知道今天忘记你的生日,没有给你办成人礼,是我的疏忽大意了,但你要是在这样胡闹下去,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母亲叶惠英冷冷呵斥着,但下一刻却是快步走到林瑞麟身前,小心翼翼的查看着林瑞麟的脚踝。
“瑞麟,你有没有事?都怪林天这个混账,才让你受伤,快点打120啊,送瑞麟去医院!”
“瑞麟,你没事吧?”
“瑞麟,你别动,姐姐给你看看!”
林天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并且越来越暗,耳边那呱噪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模糊不清,意识渐渐全部消散。
……
在林氏大宅那豪华的别墅内,林天缓缓睁开眼睛,对于如何回到这个家的记忆模糊不清,但这里,他已经一分钟也不想多待了。
“林天,因为你,瑞麟脚扭伤住院了,如今他回来,你不去道歉,躲在这里做什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女子焦急的催促声响起。
京海的富贵之地,他出身于此,却因医院的一个失误,被误当弃儿收进了孤儿院,直至十五岁,才被林家找回。
本以为回到家中能享受到真正的家庭温馨,殊不知,自己的位置早已被林家的养子林瑞麟牢牢占据!
自林天踏入这个家门,尤其是母亲叶惠英与二姐林如烟,对他各种使唤和针对,生怕林瑞麟因他的归来感到不安,从而对林瑞麟倍加呵护,关怀备至。
这让林天在这个家中感受不到任何温暖,几乎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而今,经历了内心蜕变的林天,再也不愿去讨好任何人!
林家那虚假的亲情,他不屑一顾!
念头至此,林天拖出了自己那半新不旧的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门外,林如烟已等得不耐烦,正欲抬手砸门。
忽地,“吱呀~”一声轻响,门扉开启,林天拎着行李箱,面色不悦地立于门边。
林如烟一见林天,怒火顿时上涌。
“你聋了?!我喊这么久,为什么不回答?翅膀硬了,是不是?!”
不待林天回话,林如烟一眼瞥见他手中的行李箱,尖酸刻薄的话语如同连珠炮般炸响在林天耳边。
“林天,你胆肥了啊?想离家出走?瑞麟受伤还不是因为你!你还有脸闹情绪?!”
“我跟你说,要不是瑞麟一直为你求情,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林天闻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不轻易放过我?!你能怎样?!”
望着林如烟,林天眼神一凛。
既然不在乎了,那就无需再伪装!
“你喊什么呢?林瑞麟又没缺胳膊少腿,一个扭伤你至于紧张成这样?”
林如烟从未见过这样的林天,被他的话噎得一时语塞,满脸通红。
要知道,林瑞麟自小在她眼皮底下长大,虽无血缘,情谊却深。
哪怕她清楚林天才是亲弟,在林如烟心中,情感的重量超越血缘。
更何况林天归家时已长大,性子又倔,她哪里会顾及他的感受,林瑞麟稍有不适,她便心痛不已。
面对林天的冷漠,林如烟自然不甘示弱。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姐!有你这么和姐姐说话的吗?!就算瑞麟约你打球,他年纪毕竟小些,你怎么不好好照顾他?!”
林天被她这么一喝,头疼不已。
拎起箱子,林天用力推开林如烟,语调依然未改。
“你听听你说的,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望着林天那清瘦的背影,林如烟气得直跳脚。
正欲转身离开,却被房间垃圾桶里的物件吸引住目光。
林如烟走进屋内,发现垃圾桶中丢弃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竹编灯笼。
这灯笼结构已完整,工艺细腻,没有丝毫粗糙,显然是制作者精心雕琢而成。
林如烟想起,这是她曾向林天索要的。
小时候林天生活拮据,常为补贴孤儿院做些手工艺品,回家后偶尔为之被她瞧见,因其精致便随口讨要。
本是无心之举,林天却铭记在心。
然而……
林如烟盯着那小灯笼。
既然做了,为何又半途而废?联想到林天那冷漠的态度。
林如烟心头泛起一丝不安。
心绪不宁中起身,林如烟不慎碰到了屋梁,撞得不轻,捂着额头呲牙咧嘴。
待她缓过劲,看清是什么撞了她的头,才发现这小阁楼里横梁交错。
林天的房间位于别墅顶层的一个小阁楼,本是堆放杂物之所。
但当初为了让林天归家不至于让林瑞麟心理不适,叶惠英特意让人清理杂物,安排林天入住此处。
本打算让林天暂时栖身,谁知后来大家都不再提起,林天就这么在小阁楼住了下来,一年有余。
林如烟忽然想到林瑞麟的房间,那不仅位于别墅二层,而且占地宽敞,健身房、书房、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林如烟心头莫名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但并未深究,摇了摇头,离开了房间。
提着行李箱,林天步入客厅。
沙发上,林瑞麟的脚上缠着绷带,母亲叶惠英心疼地拥着他,不时细声安慰。
声响引起注意,叶惠英抬眸,眼中立刻燃起怒火。
“林天,还不快来瞧瞧瑞麟!他这一年来用心想和你亲近,你却辜负了他的好意,非但没有照顾好他,还让他受了伤!你就是这样对待家人的?!”
父亲林泰霄与大姐林幼薇见状,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林天自小懂得一切需靠自己争取,因而性情淡漠,自然比不上温室中长大的林瑞麟那般惹人喜爱。
林泰霄与林幼薇虽主张公平相待,却也偏好兄友弟恭的画面,故对嘴巴甜腻的林瑞麟多了几分纵容。
在他们的纵容下,叶惠英对林瑞麟的溺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特别是林天归家后,叶惠英尤为担心林瑞麟受到半点委屈,事事以他为先,结果反而与亲生儿子渐行渐远。
但叶惠英此时全然未察觉问题的严重性,不分皂白地指责林天。
林天冷笑一声,对林家人的表情视若无物。
“家人?他算是我什么家人?!一个养子,与我何干?”
“至于拉近距离,是谁在强求?为何要将责任推给我?!”
林天脸上写满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