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田中太郎警惕的视线瞬间射向了门口,手下意识地伸向了腰间。
然而下一秒,他面色骤然一变,因为自己的腰上空空如也。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来赴宴,为的是跟铃木德男搞好关系,试问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配枪带过来?
这种行为对于今晚的客人而言,未免有些失礼。
这可是关系着他未来道路的一次重要会面,如果成功,未来他将平步青云,彻底成为站在狼国权力顶峰的男人。
试问,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又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些看上去十分愚蠢的行为来给自己增加不安定因素呢?
所以说,这种时候,他是不可能带着配枪进来的。
可是,像他这种人,警惕和防备心都是拉满的,没有一丁点自保能力那又怎么敢出来活动?
一想到这一点,田中太郎又有点纳闷了。
现在是特殊时期,且不说现在是特殊时期,自己即将走马上任,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想让他看到明天的太阳。
光是蒲川泷三这一次出事,就足够让他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所以现在,无论是出行还是办公,田中太郎都是带足了人手的。
包括
自己现在居住的这个小院,安保不说密不透风,至少正常几十号人是攻不进来的。
人数要是再多,即便自己这边应付不过来,也完全可以挺得住一时半会,那时候他的援兵早就到了。
要知道,身为国防大臣,他的身份本来就十分重要,所以他的住处是距离狼国的枢纽最近的。
只要自己一个电话,五分钟内就一定会有援兵赶到。
可谁都没有预料到,有人居然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闯到这里来,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自己。
就在田中太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客厅的门被缓缓拉开。
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身材修长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你,你是……”
田中太郎视线上移,很快目光就定格在了男人脸上戴着的那个气势十足的龙首面具上。
这个面具,实在是太具有代表性了。
远的不说,之前在蒲川泷三组织的国宴上,这个龙首面具就出现过。
而这个龙首面具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让整个狼国风声鹤唳的龙神。
田中太郎在看到这个面具的瞬间,立刻拿出了手机。
他当然是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有多
么恐怖,加上对方既然能够悄无声息地跑到这里,就足够让他感觉到胆寒。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就在他手机拿出来的瞬间,一道亮光裹挟着寒意,从面前的男人手中飞出。
下一秒,田中太郎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掌上传来了一股巨力,手机被巨力冲击,直接飞了出去,最后被狠狠地钉在了墙壁上。
定睛一看,插在手机机身上的,正是一把匕首。
田中太郎感觉到了一股莫名寒意从脚后跟直冲天灵盖而去。
光是这一招,就已经足够让他感觉到恐惧了。
能把匕首如此精准地插在手机上,可见对方对于精度的把控已经达到了十分恐怖的地步。
也就是说,对方现在还没打算弄死自己,否则的话,就刚刚那一个照面,这把匕首就可以轻松要了他的命。
而且这样看来对方似乎并没有直接干掉自己的打算,那一切就可以好好谈谈。
“龙神阁下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田中太郎强行稳住了情绪,看向陈凡,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陈凡没有回答,冰冷的目光透过面具落在了田中太郎的身上。
不过,他的视线仅仅只是在田中太郎的身上
停留了一秒,随后就落在了坐在田中太郎对面的铃木德男身上。
铃木德男感受到陈凡的目光注视,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冰冷。
刚刚陈凡的那一手操作,震住的可不仅仅只有田中太郎。
铃木德男同样被陈凡的这一手给吓到了。
“看来现在没有我什么事了,想到家中还有事需要处理。”
铃木德男毕竟还是见过一些大风大浪的,虽然自己是怂了,但绝对不会让你看出来他怂了。
他微笑着冲田中太郎和铃木德男点头致意,随后站起身来,不急不缓地说道:“两位,失陪。有空请来寒舍相聚!”
铃木德男一开口,就是字正腔圆的龙国语言,而且深谙龙国话语当中的各种谦虚说法。
很明显,他这话就是说给陈凡听的,意思就是想要告诉陈凡,自己和陈凡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往来。
甚至如果需要的话,陈凡甚至还可以和他谈谈合作。
他原本就是个商人,商人重利乃是天性,只要这件事里面有好处可以捞的话,那么他也不介意和陈凡,和龙国合作。
当然,这番话虽然的确是有摆明立场的意思,但其实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一
句场面客套话。
毕竟自己现在的确是害怕,想要离开也是事实。
而想要体面地离开,这样一番客套,自然是免不了的。
说完,不等陈凡和田中太郎反应过来,铃木德男便冲着二人微微鞠躬,转身就要离开。
面对他的离开,陈凡却是不发一言,而是站在原地,仅仅只是用充满寒意的目光,注视着铃木德男。
铃木德男原本步子还算迈得比较快,说难听点,这毕竟也是在逃命。
但渐渐的,他忽然发现,随着自己离门口越来越近,背后传来的冷意就越来越重。
甚至等他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手,要是敢放在门把手上,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宰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铃木德男就算再蠢也应该算是明白过来陈凡到底什么意思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停下了步子,然后转身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在回到餐桌前的每一步,他都感觉自己的双脚像是灌了铅似的,迈得格外沉重。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像是一个即将被处决的犯人,一步一步地走上了行刑台。
最后在极度不甘的心情驱使下,铃木德男重重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