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她无比熟悉、甚至迷恋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响。
“处理好我交代的事情,他不是你能对付的了的,自有人对付他。”
堕姬猛然僵在原地,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
无惨大人的声音?无惨大人居然亲自向她传音?什么情况?
不是自已能对付的了的?自有人对付他?
什么意思?除了她和哥哥,游郭还有别的上弦鬼在吗?是哪位大人?
堕姬心头隐隐有些不服,她可是堂堂上弦之陆,曾亲手斩杀了七位柱,为什么无惨大人就这么认定她会输?
就在堕姬心中充满不解的时候,无惨大人的声音渐渐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但堕姬还来不及细想,紧接着,一段陌生的记忆片段突兀地在她脑海中涌现,犹如一道闪电般劈开了她的意识。
画面转瞬间清晰,她仿佛置身于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之中。
那是一个幽暗的夜晚,月光如同冷冷的刀锋,割裂着宁静的空气。
战场一片狼藉,地面上遍布着深深的裂痕,仿佛整个大地都在承受着无法承受的力量。
她看到时夜立在战场中央,身形修长挺拔,脸上的表情一如现在般平静。
在时夜的对面,赫然站着那我哥哥都会为之颤抖的身影——猗窝座。
猗窝座的气势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令人窒息的杀气弥漫在四周,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但就在下一刻,身躯庞大的木龙凭空出现在时夜身前冲向猗窝座。
猗窝座的所有反抗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之上,仅仅不过片刻,木龙便将猗窝座的身子缠了个结结实实。
见此一幕,堕姬的瞳孔猛然收缩,她无法相信刚才所见到的一切。
那可是上弦之叁的猗窝座大人啊,竟然在眼前这个男人唤出的木龙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堕姬一阵口干舌燥,心脏如擂鼓般狂跳,额角渗出冷汗。
猗窝座大人被一招击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已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能将猗窝座大人都一招击溃,那的确不是自已所能对付的了。
就连哥哥在其面前也是被按着打的份。
这样的人跑来找自已?什么情况?
时夜看着眼神一下变的清澈许多的堕姬,眼神有些疑惑。
?什么情况?怎么感觉堕姬对自已的杀意一下骤减了许多?
回想起关于自已的事情了?还是无惨那边动了什么手脚?
无所谓了,反正他对堕姬也不感兴趣。
也不知道妓夫太郎什么时候出来,他手都有些痒了。
“先生说笑了,我的哥哥早就死了,既然先生对我不感兴趣,那我就不打扰先生了”
时夜一声不吭,只是静静的又将桌上的茶端起。
而一直跟在堕姬身旁观察堕姬脸色的侍童则是暗暗咂舌,这还是自已认识的那个堕姬吗?
这还能忍?换做是京极屋里的艺伎早就将耳朵拧下来了。
蕨姬花魁脾气变好了?还是说眼前这人让蕨姬花魁只能忍气吞声?
侍童不敢胡乱揣测,跟着蕨姬身后离开。
“还真是因为他?”
二楼观望的艺伎睁大双眼。
“那人你认识吗?”
京极屋老板也还没从眼前这状况中反应过来,听到艺伎的话下意识问道。
能让蕨姬这样吃瘪的他可很少见,往常惹了蕨姬的第二天人就没了。
“不认知,不过听园子说他下午早早就来店里了,好像专门等蕨姬来的”
“等蕨姬?”
老板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蕨姬一脸冷色的从一旁走过,瞬间噤声。
蕨姬扯着宽大的和服回到自已背阴面的房间,照着镜子,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滑落。
姣好的身材再度浮现,可惜,此时无人观赏。
身后的粉色缎带悄然爬上堕姬的身躯。
既然时夜那边无惨大人有安排了,那自已也就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了。
打开窗户,堕姬的身影消失在房间之中。
坐在一楼的时夜,身子微微一顿:“今晚,就要开始了吗?那正好”
在时夜和堕姬相继离开京极屋没一会,京极屋的二楼的窗户闪过一道黑影。
“善子和雏鹤怎么样了?简明扼要的回答我,不准反问”
正在房间里拿着衣服思念亡妻的京极屋老板听到声音顿时紧绷起来。
脖子位置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脑子一片空白。
这人是谁?自已明明将门和窗户都关严实了才对,这人怎么进来的?
一时之间,老板冷汗直流。
“善子不见了,雏鹤生病去了最低级的房间”
“把能想到的线索都说出来,谁比较可疑?”
“相信我,快说!我一定会杀掉那个人的,为你报仇”
说着,老板感觉脖间的利器缓缓远离。
“是一个叫蕨姬的花魁,她在最北侧背阴的房间,刚刚还出来过,邀请一个年轻人去她的房间,不过被拒绝了”
“年轻人?具体一点”
“身穿黑色云纹大褂,面容俊朗”
说完,老板发现周围紧张的气氛骤然消散,猛地回过头。
身后空无一物,好似刚才都是他自已的幻想。
不是幻想,是真的有人来为三津和那些消失的人报仇了。
老板拿着三津的衣服,眼泪无声从眼眶中流出。
京极屋三楼,蕨姬的窗户被轻轻打开。
宇髄天元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眉头一皱。
“不在?出去吃人了?可不是说刚刚还在
还有那个被邀请的人。
黑色云纹大褂,面容俊朗,这描述似乎是那个时夜?
来到游郭之后直奔京极屋?
巧合?还是对方知道这里有鬼?
是来拉拢鬼?还是有别的目的?
要是来拉拢潜伏在游郭的这只鬼,那这次自已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