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又何必装傻,昊云分明是中了你下的醉心毒”,谢氏厉声道,太子来了她心中也更有底气了一些
张煜也点点头,“郡主,谢夫人说的不错,经过宫中太医查验,白少爷确实是中了醉心毒”
白初筱面色平静,又问,“谢姨娘,当日兰心是如何将药丸交给您的”
谢氏眼中有些不明所以,还是掷地有声开口,“郡主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当日是郡主亲自吩咐兰心姑娘拿了一瓶药给我”
白初筱点点头,“兰心给你的是一个药瓶,里面只有一颗药可对?”
“没错,正是”,谢氏皱着眉道,不知道她问这些没用的要做什么
白初筱淡淡开口,“药瓶何在?”
谢氏眼中惊疑不定,难道那药瓶有什么古怪不成?她看着分明就是个寻常药瓶啊
楚天佑忍不住出声,“郡主,药瓶跟本案也没有关联,张大人审案还是问些有用的……”
楚天泽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皇兄不是说不多言吗,郡主问自有她的道理,我们静静看着就是……”
楚天佑脸上一僵,冷哼一声,也不好在开口
张煜眼睛微眯,沉声道,“案发时,白少爷周身并无药瓶,谢夫人郡主所说药瓶何在?”
谢夫人心下有疑,缓缓开口,“大人,我从药瓶将药取出就放到了昊云的食盒里,至于一个药瓶我并未在意,想必已经被下人丢弃了”
白初筱不在意道,“本郡主也觉得谢姨娘未必会在意,所以出府之前已经派了青霜去谢姨娘的院子去搜了,当然还有京兆府的两位官差小哥陪同,张大人不妨稍等一会”
张煜点点头,谢氏心里一惊,她并未处置那药瓶,白初筱问药瓶之事她察觉不对,才推脱药瓶被丢了,这贱丫头竟然提早派人搜,莫不是药瓶有鬼不成
不多时,青霜就带着两位官差到了,向众人行礼后
白初筱才问,“青霜,药瓶可找到了?”
青霜点点头,其中一位官差拿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玉瓶呈上
张大人沉声问,“你们两个是否是全程看着的”
两位官差点头,“回大人,这是我们亲手从谢夫人的院子找到的,并无作假”
张煜点头,又缓缓开口,“谢夫人这药瓶可是当日郡主给你的”
谢氏脸色难看,当日兰心给她时有不少人看见,如今推辞只怕很快就要露馅,于是只能开口,“确是”
张煜又望着白初筱不解的问,“郡主,莫非这药瓶有何蹊跷不成”
白初筱微微一笑,“请张大人细看一番,这玉瓶可是从里到外都是通透的碧色?”
闻言张煜仔细端详,“不错!”
“兰心,你为大家解释一番何为醉心毒”
兰心站出来躬身道,“醉心毒乃是由星罗草、五色花、番木藤、曼陀花粉等制成……让人昏睡过去,意识清醒,却无法从睡梦中醒来,从而慢慢在睡梦中死去”
顿了顿又道,“问题就出在星罗草上,星罗草乃是醉心毒必用的药草,不过此草也一个特性,就是沾染到碧玉后会使其褪色,这药瓶并无褪色异常,证明交给谢夫人时根本就不是什含醉心毒的药丸,至于谢夫人拿回去取出后动了什么手脚,就不得而知了”
谢氏心中一紧,根本就没料到这一出,她就不信有这么巧,醉心毒还与这药瓶相冲,“这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
白初筱淡淡开口,“张大人,借这半颗药丸和药瓶一用”
张煜点头,兰心上前将半颗药丸放入药瓶中,片刻后,又将药瓶呈上
张煜朝里面看去,内壁果然褪色了,随即厉声道,“谢夫人,你构陷郡主可是大罪”
楚天佑眼眸微沉,缓缓开口,“张大人,此药毕竟是郡主所赠,谢夫人有怀疑也是合理的,你这话就说的有些重了”
“是”,张煜躬身应到,眼中的不悦一闪而逝
白初筱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说的没错,不过本郡主现在也有理由怀疑谢姨娘毒杀亲子,刚刚谢姨娘亲口承认此药只经过她之手”
这个贱人竟然提前就给她埋了个坑,谢氏面上慌乱,“回大人,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能杀子”
兰心冷笑,“大少爷中毒不深尚可解,谢姨娘你分明是怨恨郡主,早有预谋,想借此来陷害郡主”
张煜厉声道,“谢夫人,郡主给你药时分明无毒,现在却含醉心毒,中间只有你碰过,那就只有你下毒了,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官就只有将你收押地牢了”
谢氏连忙道,“大人,此事跟我真的无关啊,我方才记起,那药是府中丫鬟装入昊云食盒的,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白初筱挑眉,“哦?谢姨娘那会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只经你一人之手,现在又变了说辞,那本郡主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刚刚是故意陷害本郡主,请张大人明查”
张煜重重一拍桌子,“谢夫人,大堂之上岂能胡诌,陷害郡主和毒杀亲子都是大罪,你再不说实话,本官只有上刑罚了”
谢氏慌了神朝上首的楚天佑望去,希望他能出来说说话
真是个蠢货,也不知道毁尸灭迹,白白留下药瓶这么个把柄,楚天佑不禁暗骂,随后只能咳了两声,沉声道,“张大人”
张煜侧身拱手,“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楚天佑一副大义凛然的开口,“谢夫人毕竟是左相的夫人,用刑也太难看了,谢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忍心给白昊云下毒,此事想来是白府之中小人作祟,依孤看,这说来说去也是左相府的家事,不如让她们回去,让白相自己解决,张大人就不必操心了……”
久未作声的楚天泽淡淡开口,“刚刚审问郡主时,也未见皇兄出来说句话,怎么到谢夫人这就变成家事了,此事发生在贡院,为了贡院的名声,张大人还是细细审问才好”
张煜顿时左右为难起来,一个让他审,一个不让他审,他到底是审还是不审呢,无论如何都要得罪一个,哎,为什么这些烫手山芋老是落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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