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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8章 故人歸
    第108章 故人歸

    接下來的幾天, 類似的奇怪事件還在發生。

    她的東西,或者說只有被她使用過,也不管是什麽種類的一些東西, 總是會在她一轉身的功夫, 或者快速處理個任務又出來的時間裏直接消失。

    除了一開始的水杯, 還有她後來随手放在車後座上的手帕、習慣性咬過筆頭順便簽過字的中性筆、摘下來的手套、還沒吃完的盒裝水果糖。

    甚至還有她留在陶瓷杯口上的口紅印, 都會被充滿獨占欲地抹去。

    完全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感覺就像是有一個專注于她的可怕危險分子,瘋了一樣執着于去收集所有帶着她個人痕跡的物品,對她的一切都垂涎三尺, 過于扭曲的行為已經到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最可怕的是, 芙洛拉完全想不出來到底誰會這麽做。

    但隐隐約約的,她又有一種很微妙的直覺, 認為這種情況很大概率應該和那個能完美模仿她咒力殘穢的人有關系,或者說根本就是同一個。

    它像某種寄生幽靈一樣纏着芙洛拉, 以她留下的任何微小痕跡與氣味為食。看不見來源的目光與根本甩不掉的緊迫跟随感, 讓她想起來就頭皮發麻,渾身都不寒而栗。

    不是沒有想過去尋找對方的真實身份, 但在六眼都無法辨認出這兩種咒力殘穢的區別時,調查瞬間就陷入了無法突破的瓶頸。

    那個看不見的幽靈, 似乎不僅知道該如何完美複刻星之彩的痕跡,還很明白該怎麽避開五條悟的追蹤。

    它似乎對他們兩個人都非常了解。

    這種複制能力比乙骨憂太還誇張,但目前看起來又只是針對芙洛拉的而已。并且也沒有出現一開始大家懷疑的,會有人用這種以假亂真的手段去到處惹是生非,給芙洛拉帶來難以解釋的麻煩。

    相反的, 它會時不時幫她将任務裏需要祓除的咒靈提前解決掉。

    只是因為祓除手段實在太過直接且不加收斂, 造成的破壞也太大,已經引起了輔助監督部門, 甚至是夜蛾正道的注意。

    于是今天一早,芙洛拉就收到了消息通知,她需要去高專學校和校長見一面,簡單談個話。

    因為提前就知道這次的咒力殘穢異常事件,夜蛾正道原本沒打算讓她這麽正式地來一趟,直接手機裏象征性地簡單交代兩句就當給程序文件交差了。

    不過考慮到今天五條悟也一早就有課,芙洛拉還是決定和對方一起去。

    這幾天時間裏,只有當她待在五條悟身邊時,那種附骨之疽般的可怕目光與窒息監視感才會消失。

    為此熊貓還猜測過,她是不是被什麽有着特殊術式的變态癡漢狂熱分子纏上了。

    尤其這麽看起來,對方雖然瘋癫,但還是保留着咒術界每個活着的生物,不分人類還是咒靈,不分陣營立場的最基本共識——“別惹五條悟”。

    不過老話到底還是說得有道理,有危險的時候,五條悟是最安全的。沒有其他危險的時候,五條悟就會立刻自動觸發兩極反轉,化身成為最大的危險。

    實在不理解這人怎麽能有這麽多精力。到底是反轉術式在勤勤懇懇修複身體,還是六眼真就自帶貓科動物屬性,把“一到夜裏就非常來勁”的設定編進DNA裏。

    明明昨晚任務結束剛見面的時候,他看起來還不是這樣的。

    或者說那時候,芙洛拉就沒想到會見到他。

    畢竟他們兩個都是特級咒術師,任務派發下來就總是天南地北地跑。能頂着多重壓力住在一起,已經是五條悟毅力驚人,實在做不到像普通情侶那樣一天到晚都彼此陪伴着。

    目前這種一周能有四五天時間可以見到面的情況,已經是把他們兩個的任務都特意調整後的最佳狀态。

    因此當芙洛拉走出書店,看到外面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開始下着雨,連天色都是那種被雨水浸泡得氤氲深藍的模樣時,她下意識反應就是“完蛋,忘記帶傘”。

    要不要直接冒雨趕去劇院?今天是她很喜歡的一部音樂劇《伊麗莎白》的東京巡演日的首映日。

    她站在屋檐下猶豫着,旁邊也是同樣來避雨的行人。

    夜幕降臨後的城市,到處都是燈火輝煌。過于燦爛的光芒将這場雨映照成鋪天蓋地的斷線水晶珠,剩下水汽朦胧彌漫,街道上人群川流不息,全都在雨水中模糊成一個個移動迅速的人形色塊。

    脫下外套頂在頭上朝前沖,沒跑多久拐個彎,她猝不及防一頭撞進面前男人的胸膛,連帶着密密麻麻的大雨也随之回避開,甚至整個世界都被獨立在外。

    芙洛拉驚詫擡頭,劉海發尖上滴落的水珠被五條悟伸手抹去,藍眼睛有些不高興地看着她:“這就是你說的‘好好照顧自己’?雨天跑步項目還挺奇特的嘛,喜歡這樣的?”

    顧不上也不需要再拿着外套遮雨,她先是一愣,然後立刻伸手擁抱上去,手心摸了摸他後頸被剃短的頭發:“你怎麽回來了?我還以為悟要很晚才到呢!”

    “不是你說一會兒要去這附近看音樂劇嗎?下了雨也沒帶傘吧。”

    知道她要看音樂劇是正常的,畢竟他們一直都有默契地相互報備。但能精準猜中她沒帶雨傘就很讓人驚訝。

    “現在回家嗎?還是先去吃了晚飯再說?”

    “不是要去劇院?”

    “可是看悟有點累的樣子……”

    尤其是在看表演的中途,芙洛拉時不時注意到,五條悟根本不是在觀賞表演的狀态。

    舞臺燈光籠罩而下,将他垂散的頭發映照得每一縷都格外清晰,發梢翹着點半透明的銀光。墨鏡微微滑落着,眼簾都斂得快閉上,偶爾顫一顫。臉上表情更是完全不帶變化的,只有嘴角依舊抿着。

    從落座到現在,他的姿勢都沒變過,單手支着頭,翹着二郎腿。露出的半截手腕在衣袖外,看起來格外寬大骨感,青筋凸顯。大衣裏面戴着的項鏈很熟悉,是芙洛拉之前給他補上生日時送的禮物。

    看着像是男模出街凹造型,随機檢驗一位無辜路人的心髒承受力,實際上是人都累得快睡着。

    想想也是的,強行壓縮了自己行程回來見她,那前面肯定是忙得不知道多誇張。

    于是芙洛拉放棄了,主動捏住他衣袖動了動,湊近到他耳邊:“我們回家吧。”

    五條悟這才回過神瞄了一眼舞臺上的情況,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都沒結束吧?不是說期待了很久想看的嗎?”

    “但是更想和悟單獨在一起。”她說。

    趁着舞臺燈光短暫熄滅,黑暗籠罩整個表演廳時,芙洛拉擡頭吻住他的嘴唇,感覺到他似乎是無聲地笑了下。

    漆黑環境裏那雙微微發着光的藍眼睛,也只有在注視着她時,才會顯得格外認真。

    于是說走就走,買了外帶的晚飯就直接回家。

    下過雨的東京街頭還有些冷,濕淋淋的燈光看着也有些刺眼。她緊貼在五條悟懷裏,只覺得暖得過分。

    回到家後,才剛把晚飯放下,旁邊脫掉外套的大貓貓立刻哼唧着躺倒在沙發上。一整個蔫兒透了,半點電力都沒有了的樣子,看得人整顆心都在一抽抽地化開。

    比起在外面的無懈可擊,無所不能,這種到家以後,全然不掩飾的疲憊感其實更讓她覺得可愛。

    但更多的也是心疼。

    于是芙洛拉又去抱他起來,小心拍了拍後背:“吃一點再睡?而且在外面跑來跑去一整天,還得洗澡的吧?”

    明明只是簡單詢問而已,卻引來那雙大藍眼睛不滿地打量,最後指控:“在嫌棄人家诶。”

    “哪有啊。是悟自己之前說的,跑累了回來泡澡會很舒服吧。而且在外面折騰一天,又是打怪又是出汗,肯定要洗澡呀。”

    這下可不得了了,瞬間捅了貓窩了。

    巨大一個人四仰八叉躺在沙發和她身上,一邊拿臉蹭她胸,一遍假惺惺控訴。

    開頭是“之前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完美五條老師’,‘得不到他好心碎’,‘如果能和他在一起,只是幻覺我也願意’,‘我已經不是他的學生了,以後再也沒有接近他的機會了,要難過死了,心都流血了’。這些話都是誰說的嘛!”。

    中間是“結果讓你得到了就開始嫌棄人家啊,果然是太容易到手的東西都不會珍惜嗎?我是這麽教你的嗎?”。

    最後是芙洛拉主動開口,試圖用平靜的語氣掩蓋抓地的腳趾:“說吧,你想怎麽樣?”

    “一起洗嘛。”還在蹭胸。

    “好累哦。你都不擔心人家在裏面洗着洗着暈倒了嗎?”還是在蹭胸,不安分的貓爪也跟着伸進衣服裏面去。

    “悟是累了,不是半身不遂了。”芙洛拉糾正。

    旋即換來大貓咪滿臉不可思議地瞪視,旋即開始大聲吵鬧:“這就感情淡了嗎?真的假的?居然對人家說這種話,你不是就是喜歡我這樣嗎!?喜歡的吧!你就是很喜歡!”

    還真被他說中了。

    她就是特別特別喜歡他這種小孩子一樣的脾氣。

    禪院真希甚至為此真的懷疑過,她是不是有什麽不可言說的受虐傾向,就差背地裏給她聯系心理醫生緊急治療了。

    “你這樣照單全收,只會讓這家夥越來越任性。”家入硝子是這麽提醒的。

    但事實是,她喜歡看着五條悟對她任性,撒嬌。還有那些不加掩飾的幼稚,以及不再那麽像是“最強”的疲倦、消沉、嘆息。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他的脆弱感要比其他任何東西都更加吸引她。

    芙洛拉不太好說自己這到底是什麽心态,但她就是很喜歡,喜歡他的一切,尤其是不那麽光鮮亮麗,完美無瑕的部分。更何況在除此之外的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五條悟在認真細致地照顧保護着她。

    于是開始認命哄貓,一邊使出渾身力氣把人抱起來朝餐廳走,一邊答應“好的好的,一起泡澡”。

    “就是嘛。人家還買了很有意思的好東西一起玩哦。”

    一句話給她吓得,差點直接把五條悟整個扔出去。

    然而穎悟絕倫,體術超群的最強咒術師已經先一步改變姿勢。

    看着比伊地知命還長的兩條腿不由分說直接絞鎖在她身上,神仙皮相的臉上笑意盈盈:“怎麽了嘛?不想一起玩‘超好玩’的東西嗎?”

    “明天……要去見夜蛾校長來着,這是正事。”她試圖解釋,淺翠色的眼睛不斷眨着,明顯是在硬撐,也不知道又沒發抖。

    要死了,會死的。

    這個人說什麽好玩的東西,那簡直就是人間刑具更上一層樓。

    上次說過類似的話,還是他不知道從哪裏買來的奇怪小玩具,差點把她欺負到昏迷。這次又說這種話……

    “那也是明天的事。”五條悟笑得非常開心,眼角眉梢都挂滿了濃烈的不懷好意和調侃,藍眼睛裏的目光像是實質化了。看到她哪裏,就讓她感覺哪裏冒出一片雞皮疙瘩。

    “現在是剛答應過我要一起泡澡的,這才是正事。”

    于是連吃飯都懷着種在吃斷頭飯的沉重心情。

    卻沒想到,等到泡澡的時候,五條悟卻跑去拿了一盒不知道什麽東西進來。然後刺啦一聲撕開,将裏面的東西全部倒進去。

    全是《咒X回戰》系列的泡澡伴侶小黃鴨。

    一個接一個,熟悉的造型配上熟悉的鴨子形狀,胖嘟嘟的,漂浮在水面上晃晃悠悠。仔細看的話,每只小黃鴨的表情還不一樣,甚至五條悟自己造型的小黃鴨都在裏面。

    芙洛拉目瞪口呆看着那一浴缸的小東西,大受震撼:“……這個?”

    他點點頭:“這個。”

    “誰喜歡洗澡的時候被一群熟人形象的小黃鴨圍觀啊!”她兩眼一黑,不能接受。

    “可是大家都變成小黃鴨很可愛诶。芙洛拉不覺得嗎?”

    “可愛也不要往浴缸裏撒啊!我不要!”

    她罕見拒絕五條悟的要求,并說:“要麽悟和他們單獨去樓下的浴室泡澡,要麽悟把他們都拿出去!”

    撒嬌也沒用的,太詭異了,讓她怎麽面對現實生活裏的各位正主。

    最後五條悟妥協,将小黃鴨們一個個撿起來拿出去,臨走時還親親她:“好啦好啦,本來就是逗你玩的。是給你買來放房間櫃子上的裝飾而已。”

    芙洛拉這才松口氣。

    然而緊接着她就悲催地發現,失去了小黃鴨當玩具,她自己就成了哄貓開心的玩具。

    原本定制的浴缸是剛好匹配五條悟的身形的,所以當他躺進去以後就已經沒有芙洛拉的位置了。

    擁擠之下,她只能整個人都緊貼着靠在他懷裏。水流帶着讓人昏昏欲睡的舒适溫度,包圍着按摩過她的全身。

    入浴劑是新買的,起泡效果很好,很快就在水面上蓬起厚厚一層綿柔的泡沫,散發着清甜的香氣。

    伴随着入浴劑撒入水裏的幹枯花瓣,在碰到水的瞬間就開始不斷複蘇膨脹,重新變得嬌豔動人。泡沫遮掩着他壞心眼的動作,帶起的水流一遍一遍沖刷撫摸過那些飄散在泡沫裏的花朵,将它們撥弄得搖搖晃晃。

    深櫻色的花瓣游動着,偶爾會有幾片沾在芙洛拉的肌膚上。

    他捏住其中一朵,指尖安慰性地揉了揉那些被水浸泡得再度柔軟稚嫩的瓣蕊邊緣。直到确認它已經徹底柔軟下來後,再充滿耐心地擠按進去,沿着花瓣舒張的空隙不斷深入摸索。

    五條悟低頭吻在她眉眼處,然後是鼻尖,側臉,最後含住她因為受到刺激而微微張開的嘴唇。

    浴室裏的水汽太充盈,再加上被親吻掠奪的呼吸。芙洛拉感覺自己有些喘不上氣,收攏的身體依靠在他懷裏,卻又無法阻止或者說不想阻止他搗亂的動作。

    沒過一會兒,比水溫更高一些的熟悉黏滑感沾上他的手,引來他貼在芙洛拉耳邊低低的笑聲。

    她被迫只能環抱着五條悟的肩膀,吻着他的喉結:“可以了……”

    “好乖。”他獎勵式地親了親她,掌心撫摸在她後背的動作充滿安慰。

    但芙洛拉一直覺得,這種安慰就像是打針之前,被酒精棉球擦過的預警。

    好在看得出五條悟也是真的累了,難得沒有折騰她太久就一起乖乖睡覺。

    但是天不亮就醒過來,稍微咂咂嘴,覺得昨晚睡太早沒夠味兒,于是開始毫無人性地把她欺負到醒這種事,純粹就是性格惡劣。

    搞得她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被什麽色.魔咒靈給纏上了。

    迷迷糊糊間都分不清自己是在被鬼壓床,還是真的突發惡疾,導致呼吸困難。身體以奇怪的方式開始脫水,準備随時變身亂紀元的三體人,對抗邪惡太陽的壓榨。

    最後意料之中的,早上到了鬧鐘真正響起的時間,芙洛拉根本起不來。全靠五條悟把她抱着,一邊唧唧歪歪“我到底是在養女朋友還是養小孩嘛”,一邊幫她洗漱完畢,最後放到餐桌前吃飯。

    從家到高專車程一個半小時,芙洛拉難得趁此時間趕緊補覺。

    看消息,夜蛾正道已經在辦公室等她了。于是兩人在教學樓門口分別。

    敲開校長辦公室的門,她走進去,看到裏面除了夜蛾正道,還有一名應該是正好也來彙報工作的輔助監督。

    還是感覺很難以置信,自己居然也有被提醒“任務執行過程中,要注意建築物保護”的一天。

    而在此之前,這種提醒從來都是五條悟的特殊待遇。

    畢竟無下限術式實在太過強大,很多時候也不是五條悟故意要把動靜搞那麽誇張,只是天生場面人,随便動下手指都能捅穿一棟樓不是說說而已。類似奧特曼在城市裏打怪,還要兼顧不要毀壞周圍的撲克牌建築物,是真的很難控制。

    等到那名陌生的輔助監督離開後,夜蛾正道才朝她問起了這次的咒力殘穢事件:“之前聽悟和傑說過。最近你還有被跟蹤着的感覺嗎?”

    她搖搖頭:“悟陪着我的時候都不會有。就是這樣讓他來回跑也很辛苦。之前五條家的高層人員也有聽悟的安排,暗中調查過,基本可以确定這次事件不是加茂和禪院家弄出來的。所以我懷疑,很可能是我之前在任務裏得罪了什麽詛咒師,所以才會被盯上。但這樣的話,能懷疑的範圍就太廣了。”

    還有這種匪夷所思的報複方式,是否太過離譜了?是故意為了恐吓她的嗎?

    沒等他們在辦公室裏聊太久,芙洛拉很快收到一個來自伊地知發出的緊急任務援助。

    原本執行的人是她的同窗好友,狗卷棘,現在已經從一級升級為特一級。

    看到信息內容,她連忙和校長解釋清楚情況,提早告辭離開了。

    伊地知已經開着車在行政樓外等着她,兩人一路用最快速度趕到任務地點。

    還沒停車完畢,芙洛拉就看到了路邊幾個因為受了傷而正在包紮的窗和警務人員。

    沒看到狗卷棘的身影。

    那就意味着他還在帳裏面。

    想到這裏,芙洛拉猛地心頭一沉,顧不上和伊地知交代什麽,直接在剛停車的瞬間就沖下去,獨自一人闖進帳裏。

    白蛇和星輝蝴蝶群呼嘯着,共同撲向那頭龐然巨怪,将它渾身上下侵蝕出一個接一個血肉模糊的空洞。尖銳蛇牙刺入咒靈正抓着狗卷棘的手臂,蛇身纏繞收緊,将它整個絞斷開。

    紫色血液噴濺而出的瞬間,白蛇靈活游竄下去,伸出尾巴纏住狗卷棘将他救回來。緊接着是芙洛拉握緊蒼星淚縛沖上去,一刀刺穿咒靈的眼睛,受傷的怪物立刻凄厲咆哮起來。

    因為不确定狗卷棘的受傷情況到底如何,所以芙洛拉沒打算在這個咒靈身上多花時間。

    【堕降塵】的畸變致死效果在脫離詛咒束縛以後,發揮起來還有點難以控制。

    再加上五條悟曾經說過,如果使用範圍太廣,會造成附近一整片空間的生命力都被抽走,甚至是相當長的時間中不會再有生命能從這裏誕生。

    所以她需要非常小心,确認只将【堕降塵】運用在這只特一級咒靈的身上。

    解決對方後,芙洛拉重新戴好手套,簡單查看了狗卷棘的情況,确認他意識還是清醒的,只是頭部受傷有些嚴重,需要緊急處理。

    将他扶着勉強走出帳外,坐進車裏,準備趕去最近的醫院包紮傷口的時候,伊地知邊發動車輛邊遞給她一個盒子。

    看起來像是個仔細包裝過的禮盒。

    “剛剛來送東西的快遞員說是給你的。”伊地知解釋。

    而面單上也的确寫着芙洛拉的名字。

    她坐在車後座,安全帶都沒來得及系,只感覺格外驚訝:“給我的?”

    接過來打開盒子一看,裏面是一封信,還有支她非常熟悉的口紅,看上去很像她之前莫名丢失的那只。

    汽車已經啓動了,帶着整個車廂都跟着輕微顫抖起來。

    她睜大眼睛,去拿起那封信打開,指尖夾住裏面扁平的信紙很快抽出來,快速掃一眼。

    上面的內容,讓她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完完全全的茫然狀态裏。

    她下意識想要拿出手機,給五條悟打過去确認什麽。

    然後才剛找出他的電話號碼,還沒來得及拿下撥打鍵,她聽到伊地知忽然叫了一聲。緊接着,整個車子避無可避地撞上了某個東西,随之而來的是劇烈甩動與搖晃。

    她下意識撲過去,想要保護住旁邊本來就已經受傷的狗卷棘,頭頂猛地撞在車窗旁邊。

    驟然爆發的劇痛和眩暈感,讓芙洛拉眼前直接黑了一瞬,耳邊都是金屬破裂與汽車輪胎抓地發出的驚悚銳響,以及她自己的短暫耳鳴音。

    信紙從她手裏滑落出去,翹起的一角上面有口紅寫着:

    “……那不是老子的本意……總之,馬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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