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哄貓貓
等到走過拐角處, 已經徹底脫離藤川明彥等人的視野後,芙洛拉忽然感覺肩上一輕。五條悟收回手放進上衣口袋裏,沒有低頭看她, 也沒說話, 只擺弄着手機不知道給誰發了條消息過去。
芙洛拉猜測可能是伊地知, 以及, 對方顯然是還在生氣。
意識到這裏後,她抿着嘴唇偷偷看了對方幾眼,心裏有種被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怪異感。
尤其是在他懶得擺出平日那副常見的不正經模樣後, 一種從他骨子裏漫出的清晰疏離與冷淡感, 就顯得越發清晰刺人起來。似乎這才是他原本的底色。
所以有時候,芙洛拉會覺得五條悟和冰淇淋真的很像。
第一口下去的時候還感覺是甜的, 但是很快就開始越吃越冷。包裹在那層看似甜膩的外表下,是被凍成冰刀般鋒利的糖霜, 會把每個不知死活試探他界限的人都割得滿嘴是血。
大概是因為過去兩年多裏, 芙洛拉從來沒做過讓五條悟生氣的事。
而向來對每件事都把情緒分割得很開的教師,也完全不會會将自己在其他地方的不好情緒牽連到她身上, 所以芙洛拉居然才發現,自己并不知道怎麽應對這種情況。
見過許多次五條悟對別人愛搭不理, 冷漠對待的樣子,真輪到自己頭上了,她在感覺有些無措之餘,也莫名有種難以言喻的慌亂感。
這種情緒就像是被猛灌了一整瓶她最讨厭的薄荷氣泡水。又冰又冷到接近某種微妙刺痛的感覺,從舌尖一直蔓延到胃底, 化作糾結奇怪的一團沉甸甸地壓着, 上下都不對。
無數氣泡是無數想說又不知道說什麽的話,堵在胸口悶悶的。
眼前的路走到一半, 芙洛拉嘆口氣,伸手試着朝五條悟戳了戳,什麽都沒感覺到。
她用指尖捏住對方露在上衣口袋外的衣袖,聽到他問:“怎麽了?”
“對不起老師。”她再次道歉,聲音輕輕的,“我知道不管怎麽樣,我該先跟您說一聲的,不該就這麽直接逃掉您的課,害得您還出來到處找我。”
“是哦。”五條悟回答,“聽到自己學生逃課都要出去找什麽非見不可的人,把我吓了一跳吶。果然傑沒說錯,平時越是放心的學生出格起來,就會讓人格外的火大。”
“只是給馬上就要退休的老師幫個忙而已,不是什麽非見不可的人。當時也沒跟真希他們解釋清楚,因為我擔心實在來不及了。”
她解釋着:“畢竟等級越高的咒靈吃人速度越快啊。要是再不快點過去,別人都能用自己做的手工陶器當退休禮物送給藤川老師,我……總不能捧着咒靈把他兒子吃完消化幹淨又拉出來的殘穢回去,請他聞香思人,節哀順變吧……”
五條悟聽完這番話,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想笑還是什麽,最後只伸手朝她腦門不輕不重地彈了下:“講笑話也沒用。有空給真希他們說一聲,沒空跟我說?”
她捂住被彈得一陣銳痛的額頭,微微拉下他的衣袖,淺翠色的眼睛看了看他:“對不起老師,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真的。而且……我也是覺得,這種我能解決的事就沒必要拿去打擾您,所以……”
“那要是我不來,那家夥非要你就這麽毫無頭緒地去獨自找人,你也一聲不吭就答應了?”五條悟低頭,嘴角終于帶起一絲笑意,但是卻怎麽看都不是高興的模樣,反而讓人瞄一眼就瘆得慌。
他說:“你沒有受過相關訓練,會收集情報嗎?這種繁瑣複雜的事,連很多有經驗的輔助監督都做不好吧。所以從效率上來講,要是将整個事情從開頭就直接丢給你的話,那更是在耽擱時間。”
芙洛拉想了想,老實回答:“我确實不會。所以剛才能想到的也就是讓他把地址給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人。”
意料之中的回答。
五條悟不帶情緒地笑一聲,聽到芙洛拉繼續說:“不過,老師也不是真的不想管這件事吧?所以才會讓藤川先生他們去找情報,然後提交成任務來着。”
然而他臉上的表情卻仍舊透着種由內而外的冷漠感:“實話實說呢,确實不想管。因為壓根和我沒有關系,我也真的完全不在意。或者說能讓我在意的東西本身就很少,說我區別對待和冷血也不為過。”
五條悟這麽回答,然後又看着她:“但是這件事既然已經被芙洛拉知道,你雖然當時沒有表态,但還是會關心那個失蹤的人吧?”
“畢竟芙洛拉就是這樣的個性,總是容易換位思考體諒別人。而且自身責任心過強了,再加上是特級,所以也已經習慣了被所有人需要,習慣了有危險就應該是自己去面對。哪怕對方是在仗着自己的弱勢就無理取鬧,過分要求。”
“但是到了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呢,就總是表達得就格外困難。”
完全被猜中了啊。
芙洛拉眨眨眼睛,說:“畢竟老師也說了,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他牽開嘴角,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淡笑:“那什麽事都讓你做了,別人做什麽?”
“就算你們兩個——你,還有個同樣有這種毛病,甚至更嚴重的憂太,都不是為了別人的感謝去做事。但你們這樣的幫助只會自找麻煩,而且也很容易讓別人覺得理所當然,‘反正都是很強的特級,為什麽你們不去立刻解決我們做不到的事。越是我們害怕和高風險容易送命的事,當然越是應該全部由你們去做’之類的。”
“到時候你的任何一點失誤,或者只是單純因為沒有滿足他人的期望,都會成為他們變本加厲中傷你的源頭。”
“擁有感恩之心,尤其是像芙洛拉你這樣,明明知道老師答應過你‘不管怎麽樣都會幫你處理好’,讓你盡管放心去做,卻反而讓你有了絕對不能随意麻煩我的責任感的人,是很少很少的。”
“所以說,凡事最好把自己和他人的界限劃分清楚比較好。”他最後總結。
芙洛拉點點頭:“我記住了,下次一定會注意。”
但是心裏卻不由得劃過一個想法——他也被這樣對待過嗎?
因為是最強,所以被其他人理所應當到無理地要求和期待着。并且即使做了再多也不被他們感激,反而覺得這就是他該做的。
沒等她想完,五條悟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然後停頓兩秒,忽而變為捏住她的臉,同時彎腰下來湊近她:“不過啊,芙洛拉居然敢逃我的課這件事,雖然只是月會改成的自習課,但是真的讓人很驚訝诶。”
“只是因為不想輕易麻煩我而已嗎?明知道要是被我發現,一定會讓我不高興吧?這麽說起來,我好像是沒有對你生過氣來着。所以才會讓你覺得偷偷背着我逃課也沒關系?”
說着,他臉上的笑容越發讓人不安:“膽子很大嘛。也是真挺有本事,能把我弄得這麽生氣。這是第幾次了?”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臉孔,當即有種自己就快大限将至的強烈危機感,連忙回答:“就這一次!真的!”
說完,直接發動用在其他同學身上一定可以成功的必殺技,雙手拉住五條悟的手,蹲在地上仰頭看着他:“老師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真的只有這一次,您不要生氣了。就算生氣也不要氣太久,一定要很快原諒我。”
“起來。”五條悟說,低頭看着她的臉。
那雙淺翠色的眼睛正同樣迎着光望向他,清靈剔透得兩顆落在水裏的翠榴石,晃動着水紋般的柔軟碎芒與真切期待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直接收藏。
“要蹲到老師您不生氣了我才起來。”她剛說完就有點後悔。因為這是她在對其他朋友時會說的話,而對方當然都會買賬。
但五條悟的話……
她立刻将手上拉着對方的動作又抓緊了些,似乎是害怕他會直接甩手就走。
畢竟以她印象裏五條悟對其他人的反應,他就是會這麽做。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麽東西能威脅到他。
短暫的寂靜後,她将頭埋下去,聽到旁邊有汽車靠近與剎車的聲音,然後是腳步聲。
“呃……”收到消息剛剛趕到的伊地知看着面前這兩個人,有種既震驚又茫然的感覺,然後緊張地推了推眼鏡。
“這是,怎麽了?”他小聲問。
“我惹老師生氣了,所以我現在要蹲到老師不生氣再起來。”芙洛拉飛快重複一遍,語氣裏有種毅然赴死的決絕。
伊地知的沉默讓整個涉谷都震耳欲聾。
他小心翼翼看向五條悟的臉色,然後看到他轉了下被芙洛拉抓着的手,不知道是想直接強硬地抽回來還是別的什麽。
而芙洛拉在感覺到他動了以後,下意識以為他是想甩開。
身體的僵硬感還沒成型,緊接着便感覺到五條悟一掌扣住她的兩只手腕,直接将人朝上提,她在此時正好跳起來。
兩個人同時一拉一跳,讓芙洛拉頓時沒剎住車,直接将頭結結實實砸進他胸口處。
趁着他短時間內不知道是愣神還是別的,手上力道稍微松懈的瞬間,她立刻抽回雙手抓住他衣服,像是抓着桉樹不肯撒手的樹袋熊。
那一瞬間,也許是錯覺,也許不是,她發現五條悟似乎微不可查地僵硬了兩秒。
伊地知睜大眼睛,當即退避三舍,鑽進車裏,不知所措。
芙洛拉聲音悶悶地說:“老師不生氣了。”
“你還真是會撒嬌啊,很熟練嘛。”五條悟這麽說,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情緒依舊很淡。
“是在很認真地認錯。”她糾正。
“哦。”五條悟平靜重複,“用威脅我要是還生氣就一直蹲到死的方式?”
芙洛拉:“……哪有。”
“沒有嗎?我感覺就是啊。”
“您別開玩笑了。誰敢威脅您啊……”
“芙洛拉就敢啊。甚至連我的課都可以說逃就逃的吧。而且是剛剛才做過的事就直接不承認,我是這麽教你的嗎?”
“……”
“其實想想也挺有意思的。我還真沒見過哪個咒術師是把自己蹲到死的,忽然有點好奇了。”他說着,拍拍懷裏的少女,收回手時指尖無意間碰到她的耳垂,“不如給老師表演一個看看。”
“不要。老師不生氣了。”
“老實說還有點吶,蹲一個看看嘛。”
“……可是,看這個多沒意思。”
芙洛拉邊說邊從他胸口擡起頭,眨眨眼睛提議:“我請老師去Harbs甜品店吧,涉谷最近也開了一家分店來着,昨天我還刷到了他們家正好在上新時令甜點,肯定有老師喜歡的。”
說着,她微微退讓開,仰頭看着對方,眼神清亮:“走吧走吧?我請客!”
見對方沒有反對,她立刻抓住五條悟的手腕就朝車子那邊走,還殷勤地打開車門讓他先坐進去,同時對伊地知說:“麻煩伊地知先生開到涉谷的Harbs甜品店,謝謝您。”
“好的。”
伊地知邊回答邊從後視鏡裏謹慎觀察了下五條悟的臉色,發現他這會兒的臉色看起來已經比剛發現芙洛拉逃課時樣子好多了,不由得暗自松口氣。
因為分店才在涉谷剛開業沒多久的緣故,店鋪人流量還不算太多。他們去的時候正好有一桌空出來。
剛拿到菜單,芙洛拉還沒來得及打開,旁邊的店員已經完成了一套“吸氣尖叫跳腳三連”,捧着餐盤無語倫次:“五條老師!東京最貴的那個!我認得你!”
啊,那個推文的威力居然還在嗎?
芙洛拉大為震驚,同時擡頭看着四周猛然轉過來的其他客人,心中不由得感慨。要是目光能當照明用,那他們這桌估計能亮得撐死黑洞。
熟悉的求拍照環節以後,是更為熟悉的問價環節。
不知道五條家的各位長老要是知道,自家寶貝家主在外面天天被不同男女追着詢問“多少錢能約到您”,到底是什麽心梗的感覺。
汗流浃背了吧,讓你們當初同意把咒術界真相搞成漫畫放出去。
芙洛拉滿臉吃瓜地合上菜單,看到五條悟正挂着标準的營業笑容朝自己看過來:“很難辦嘛,因為這位小姐不喜歡分享诶,生氣了會很難哄。”
收到信號。
她立刻甩開手裏不存在的瓜,起身原地助跑,像只護食的小熊貓一樣直接撲過去一把抱住五條悟的腰,偏頭靠在他肩膀上,表情嚴肅:“他是我一個人的老師,未來很長很長時間都是。我們有一份堅不可摧,金剛不壞的合同!而且我絕對不允許有人來分享我的老師!”
“就是這樣哦。”五條悟伸手按上她的頭,偏過頭和她蹭了蹭。
伊地知端着剛倒好的咖啡過來,眼睛瞪得像銅鈴,連咖啡都抖出來幾滴。
根本沒有回頭看,五條悟直接說:“不過伊地知可以免費贈送。”
伊地知:“……”
吃甜點吃到一半的時候,隔壁桌的國中女孩看着五條悟,發出了真心實意的贊嘆:“老師,你真的好能吃甜啊。”
芙洛拉面不改色回答:“因為五條老師必須愛吃甜,這是人設的一部分。出來接單的當然要有敬業精神,這樣才能有常客光顧,生意興隆。”
女孩滿臉“我悟了”。伊地知直接被嗆到,咳嗽得很可憐的樣子。芙洛拉連忙将旁邊的紙巾遞給他。
對面的教師則愣一下,然後單手捂着臉笑起來。
這時正好有剛進店的新客人看到他們這邊,當場發出一聲快要返祖的尖叫。
在那幾個人沖過來開始又一輪老三樣之前,五條悟格外配合地說道:“那你要記得常常約老師出來陪你嘛。自己不報備就偷偷跑出來,是壞孩子才會做的事,老師會很傷心哦。”
芙洛拉:“……”天殺的這是在借題發揮,故意點她逃課的事!
而且為什麽要說用這種糟糕的措辭說這麽糟糕的話啊!故意的吧!
她已經被尴尬到眼神都死了,拳頭也硬了。差一點就要直接跳起來奪路而逃,讓所有人都無路可走了。
她放下果汁杯子,朝對面的男人投去一個“求求您快收了神通吧”的懇切眼神,意料之中地得到對方一陣愉快得像打字機的笑聲。
吃完下午茶離開HIKARIE SHINQs後,他們回到高專學校。
分別前,五條悟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伸手用指尖刮了下額角:“有個東西放在教室裏,你去拿了帶回去吧。”
說完就離開了。
芙洛拉詫異地啊一聲,很快繞過操場來到下午上課的教室。不過讓她沒想到是,大家原來都在。
看到她一臉沒事人的樣子回來,大家都松口氣。
禪院真希上下看了看她,還是不太放心:“那家夥沒讓你怎麽樣吧?”
“沒有啊。我請老師去涉谷Harbs吃了頓甜點下午茶。”她解釋,左右環視一圈,顯然是在找什麽。
伏黑惠發現她的動作,将之前五條悟留在這裏的手提袋遞了過去:“前輩是找這個嗎?”
“應該是吧。這是五條老師放這兒的?”她問。
伏黑惠點點頭。
旁邊熊貓表情充滿迫不及待:“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見到那個人了嗎?悟找到你的時候什麽反應?快給大家說說,我們都很期待!”
“是只有你在期待吧。”芙洛拉說着,打開手提袋一看,裏面是個被裝在紙盒子裏的手工陶瓷杯。
她頓時愣了一下,心口都漏跳半拍,整個人呆在原地沒說任何話,直到片刻後才回複正常。
不知道為什麽,她沒敢在大家面前将整個杯子拿出來。
“是什麽啊?”野薔薇好奇問。
“噢……是我之前拜托五條老師幫我……呃,買的東西。”她将袋子抱在懷裏,指尖不自覺摩擦着手提袋的邊緣又很快收回來。
“其實……”虎杖悠仁舉手,表情好奇,誠懇,充滿期待,“我也好想知道來着。”
“所以大家才等在這裏吧。”
“很難不在意吧?你可是逃了那個人的課。”
禪院真希說着,又補充一句,說起來自己都不信的那種:“而且居然一頓下午茶就結束了?明明出去找你的時候,那家夥表情恐怖得跟要去把整個東京轟平一樣吧。”
“真的沒事嗎?”乙骨憂太顯然也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于是芙洛拉很快将整件事都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原來是藤川老師的拜托啊。”虎杖悠仁恍然大悟,“怪不得學姐這麽着急。而且考慮到是這個原因,五條老師也能理解的吧。”
“所以為什麽不一開始就直接告訴悟啊?直接跟他說了,不就沒有後來這些事了嗎?”禪院真希還是不理解。
“我是想着這種事我能自己搞定,不用打擾他來着。給大家添麻煩了。”她充滿歉意地說道。
“這又沒什麽。”
她說着,擺擺手:“不過你下次還是直接跟他說清楚。”
“是的噢。知道你要去見什麽非見不可的男人,悟當時的表情真的很恐怖诶。伊地知被他叫過來開車找你的時候,看着都快暈過去了吧。”熊貓撓着下巴回憶。
“這話不也是你說的嗎?!還非要特意強調什麽男人!”禪院真希皺着眉頭瞪他。
“我也發現了。”芙洛拉同樣心有餘悸,“老師生氣的時候真的很吓人。”
“你是第一天知道他生氣吓人嗎?”禪院真希用手支着頭,另一只手轉着筆,“明知道會這樣還不跟他提前說,把我們也吓一跳啊,還以為你真交男朋友了。”
“怎麽可能啊。”
芙洛拉有點哭笑不得地擡起手:“我這樣的,還是別去禍害別人比較好。”
“又不是完全不能接觸,如果對方也是特級的話,就可以正常相處吧?”
明明只是在普通陳述事實而已,但芙洛拉心裏卻莫名跟着跳一下。
在模糊浮現出某個身影之前,她先把自己的思緒完全轉移開:“……那不就是完全不行嗎?”
“好像是這樣……”
禪院真希的話還沒說完,伏黑惠忽然冷靜開口:“也是因為五條老師從來沒有生過前輩的氣吧。而且前輩也知道,即使被發現,五條老師也不會真就氣到對你大發脾氣或者不理你什麽的。畢竟逃課理由确實很讓人理解。”
一語宛如平地驚雷落在她耳朵裏。
芙洛拉愣愣看着他:“啊?”
“說得也是哦。畢竟是芙洛拉嘛,當然可以用一頓甜品下午茶就輕松化解危機。”熊貓揮揮手表示理解。
虎杖悠仁恍然大悟一聲,緊跟着點頭:“五條老師真的對學姐很好。”
狗卷棘贊同:“鲑魚。”
野薔薇緊跟着投來一個“不可思議但是确實”的目光。
“等等……其實他對憂太也很好啊,他對大家都很好吧。”芙洛拉邊說邊看向憂太。
黑發的清秀少年笑了笑:“我還是不敢就這麽逃老師的課的。”
“下次你試試,我已經替你摸索出經驗了。”她滿臉認真。
乙骨憂太:“……不,還是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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