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阙郑重的点点头,就见谢镇陵耳尖微动,他微微一抬手,华阙忍不住朝地窖顶部的石板看了一眼,便噤了声。
随后迅速的带着八名暗卫,从原洞返回,蹲守在洞里的燕国大汉,顺带将那洞口堵了个严实。
要说这挖洞,还得是受了孟家的恩惠,当初还在楚伯府那一场认亲宴上,孟娘子就联手孟承烨,在私库里挖了洞,提前蹲守抓住了叶五。
孟承烨也是有本事的,从燕国带回来的那些人,是最擅长勘地挖洞,建造地宫的工匠,在建造了燕国皇帝的陵墓后,皇帝怕他们暴露陵墓的位置,便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那时孟承烨刚好去燕国屯兽皮肉干,机缘巧合之下便花了大价钱将他们悄悄带回了大虞孟家。
这些工匠是绝对不敢再回燕国了,便也彻底臣服了救命恩人孟承烨。
此番,在谢镇陵出发去收复燕临六郡时便向孟承烨将他们讨过来了。
孟承烨也是大方,毫不犹豫就给了。
收复燕临六郡时,谢镇陵借助他们挖暗道,也立下了不少功劳。
而如今用带来西鸠,则派上了更大的用场。
洞口被修复的毫无痕迹,口子
谢镇陵淡淡的瞥了一眼已经完美隐形的洞口,嘴角冷冷一勾,这一切,都是他提前算计好的,包括让自己重新落在微生袅袅手里。
他微微舔着泛干的唇,靠着阴暗潮湿的墙壁重新坐了下来。
须臾后,顶部的石板嗤啦一声打开来,两个西鸠男人讥讽的盯着他。
这两个男人穿的比微生袅袅还清凉,赤露的上身,两点的地方分别挂着两个银环,随着他们的动作晃动。
下身裤子不像裤子,裙子不像裙子,一个绿色,一个粉色,隐约还透出不算结实的肌肉线条。
有肌肉,但不多,胜在脸还行,只是少了几分阳刚,多了几丝阴柔。
穿绿裤子的男人随手扔了一个脸大的馍下来。
那馍生硬,砸到谢镇陵脚边的时候,发出‘砰’的一声响。
粉裤子的男人则抄着双手,冲谢镇陵翻了个大白眼,“我们公主大发慈悲,不叫你饿死了!”
谢镇陵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冷漠的眼神,看的那两人连连哼唧。
穿绿裤子的男人冷哼一声,“看什么看?我们可是圣公主身边最得宠的男宠!”
粉裤子也厌恶的道,“你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还当自己是大虞那威风凛凛的镇国公呢?”
粉裤子酸溜溜的,“你这样的贱货我们见得多了,仗着几分姿色就想勾引圣公主!”
“圣公主对你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等到玩弄过了就会觉得索然无味!”
谢镇陵,“……”
见他沉默,那两人兴致越发的浓,绿裤子冷哼一声,“长得倒是人高马大的,就是听闻你一把年纪,在大虞连女人都没有一个!”
粉裤子掩唇呵呵一笑,伸手指着谢镇陵,点着空气,“你这样的贱货,不是断袖就是不行,真不知道圣公主看上你哪点了!”
谢镇陵,“……”
他身上还锁着手腕粗的铁链,那两人丝毫都不怕他,见他压根儿不敢反抗的模样,这两人干脆腰带一解,冲着谢镇陵的方向,两道黄尿就从他头顶滋了下去。
“看你脏的,我们哥儿俩心善,给你洗洗!”
两道骚臭瞬间就充满整个地窖,谢镇陵淡定的往边上挪了几步,目光阴冷的落在他们身上,却是忽的笑起来,盯着两人的胯间,冷飕飕道一句,“没种的东西。”
两人下意识低头往胯间一看,就听谢镇陵又冷冷道,“不仅没种,还疲软。”
“西鸠男人如此,也是离灭国也不远。”
谢镇陵这种钢铁一样的男人,最是瞧不上这些娘儿们唧唧的东西。
更别提做男宠了,他谢镇陵这辈子,就算是死,淹海里,死火里,跳崖里,都绝不可能做男宠。
粉裤子和绿裤子真的要破防了,谢镇陵说他们没种还软!
就像是戳到了他们的痛点!
圣公主索取无度,把他们榨的都力不从心了,这不是听说公主抓了这么个人物回来,他们真的是急了啊!这才上赶着来羞辱谢镇陵,没想到,反被他给羞辱一顿。
两人的尿都断了,又听谢镇陵冷笑道,“有胆量把你西鸠最能打的男人带过来嘲讽本公,本公也算你两有种。”
一句话,激的那两人面红耳赤,绿裤子拉紧了裤腰带,指着他发狠道,“你给我等着!”
粉裤子也‘哼’了一声,“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罢,他踢了踢脚下的石板,冲绿裤子道,“走,别在这脏了咱们的眼。”
粉裤子点点头,两人重新将石板严丝合缝的盖上,地窖瞬间又陷入了黑暗与潮湿之中。
谢镇陵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弧,这两蠢货来的倒是时候,这段时间与其让微生袅袅那个变态日日来找他,倒不如让这些蠢货来。
另外,他更要‘大虞镇国公被关在微生袅袅地窖里’的消息,从西鸠自己人的嘴里传出去。
那什么影子替身,想要顺利的潜伏进大虞,便没那么容易。
他靠在墙壁上,手里不知何时,握着一支曼珠沙华的簪子,是孟裳霓曾经戴过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去燕临六郡之前,谢镇陵悄然的摘下了这支簪子,全程都携带着,而他曾经戴过的骨簪,让唐诺带回给了孟裳霓。
他小心翼翼的摩挲着簪子上血红的花瓣,眼底好似浮现出她在漫天樱花之下,浅笑盈盈的模样。
但凡空下来,他就会想起她,想起孩子们,时刻惦念。
孟裳霓呢?听见他死了,是否心里有那么丁点片刻的不舍?
会不会像他看这支曼珠沙华簪子一样,以骨簪怀念她?
想及此,谢镇陵自嘲的轻笑一声,摇摇头,一身剧烈的疼如何折磨,也抵不上他的心疼。
脑子里只响起微生袅袅一句,「辰王夫妻恩爱,夜夜恩宠。」
谢镇陵知道,孟裳霓一心只想利用谢九辰爬上去造反,她身心俱舍。
他如何能怪她?
只是心疼,疼到他硬生生的呕一口血来,在漆黑的地窖里,生出一朵朵绚丽凄美的血花,染的那支曼珠沙华的簪子,愈发的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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