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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我想滑到北京
叢瀾的這場冰演, 對花滑圈的意義來說,不只是人數上的突破,還是技術巅峰的象征。
她的競技實力, 以及,與科技的配合。
人們都說頂峰相見, 高處不勝寒, 可對于現場的觀衆, 這是一場視覺的饕餮盛宴。
國內花滑賽場從開始在全錦賽、其餘比賽裏增加了gala環節之後, 如何将這個部分做到盡善盡美, 成為了姜意追求的目标。
她做了很多,最重要的一點是聯系了專業舞美團隊。
很早之前花滑gala和冰演就已經有簡單的燈光了,但都比較粗糙, 只是胡亂地晃兩下, 精心些的也就是做到卡點。
再細致發展一下是完全可以的, 畢竟, 路邊的霓虹燈和專門的燈光秀, 中間的差距還是挺大的。
将戲劇、演唱舞臺的燈光、布景、道具等融合進花滑獨有的場地裏,删減、大刀闊斧地改變,從而讓每場大型比賽的gala都成為了觀衆最喜愛的環節。
有叢瀾在的時候, 人很多。
沒有她的時候, 大家依然會熱情等待。
張簡方更是驚喜地發現, 此舉調動了很多省隊、俱樂部專業運動員的積極性,對四個項目的演技提升有了一定的幫助。
一方面是gala會另外給酬勞, 一方面是要去提前與工作人員溝通路線、編排, 這些都使得大家在确定進入gala名單以後, 欣喜異常,并感到驕傲。
拿到前五保進gala, 另外的零星名額會采取邀請制,很多參賽者為了有這樣的機會,私下拼命訓練,技術實力、藝術表現力都有提升。
比賽不是結束,gala是一個大聯歡,當“我想進gala”成為人們追逐的目标之一,那麽,所有人都會為此分出一份努力。
競技實力真的不夠的話,如果節目好看,依然可以被邀請。
所以以往很多運動員在精力不足的時候,只去提升跳躍技術,忽略了銜接、滑行、旋轉的美。
盡管如此,大部分人仍舊沒辦法在全國性質的比賽裏拿到前幾名。
因為那個為此只有固定的三名。
可省賽、俱樂部聯賽這些分區域的賽事中,想要一個gala名額,好像不是那麽的困難哦?
假設滿分100,國際賽門檻70+領獎臺90+,全錦賽可能就是50+領獎臺80+,那麽,競争程度連全錦賽一半都不到的省賽、俱樂部分站賽,是不是再稍微努努力,就可以得到想要的名額呢?
糖果就在眼前放着,唾手可得,只要伸伸胳膊、走兩步,誰願意置之不理?
張簡方說得很清楚,以往所有人都只練習跳躍,且是高難度跳躍,而忽略了其他方面,這是因為冰協做得不對,在引導上出了問題。
他也在摸索,在嘗試,兩個冬奧周期,八年的時光裏他碰壁許多,也收獲許多。
年複一年,花滑的大環境變得越來越好,運動員和教練走歪的路也得到了矯正,可以預見,未來是光明的。
在這樣的趨勢下,多次合作的舞美團隊對花滑的情況也多了些了解。
他們的人從最開始的“這要怎麽融合”,出錯有,沒有達到想象中的效果也有,變成了現在的“讓我看看怎麽推陳出新”。
冰面要改,周圍的燈帶要改,打光要改,隐藏的道具裝備也要改。
賽事裏受限于規定和預算,很多想法不能從紙上落到現實,但叢瀾的冰演沒有這些限制。
她不缺錢,來投資的各個贊助商也很大方。
千萬級別的設備說租就租,需要的東西說買就買,這大概是舞美團隊合作過的最省心的甲方了。
當然,過程裏也是很難受的。
雙方意見不一的時候彼此争執是常見的事情,為了一個小的點子而瘋狂調試也是經常發生。
“但很有成就感,不是嗎?”負責人在臺下看着眼前的一幕,有感而發。
《風暴》是一定要演繹的,這是叢瀾最出彩的一套短節目。
那,要不要考慮把真正的暴風雪搬上舞臺呢?
她在最後設置的那個科考船,能不能讓它隐現在冰山之間呢?
舞美:行,我來。
遼闊的鳥巢之內,九萬餘人見到了一場來自六月的飛雪。
飄飄搖搖的雪花自四周建築頂端落下,順着風,在燈光的配合下反射着各種各樣的色彩,又因為高溫融化在半空裏。
逐漸地,雪越來越大了。
昭寧震撼地看着出現在冰上的叢瀾,仰着脖子望天,伸手去接雪花。
落在皮膚上,只餘兩滴水。
不夠紛紛揚揚,因為怕最後成為了下雨。
但已經是肉眼可見的小雪狀态,輕盈、飄逸,冰上舞臺是四面八方都可以看見的,于是對面的雪花就成為了背景。
叢瀾會在雪中上演《風暴》。
“為什麽冰上沒有雪呢?”
“嗚嗚好美啊!”
冰場周圍沒有雪,可能只有凸起的幾何部分會飄來一些內場的雪,原因也簡單,怕叢瀾受傷。
半空的雪會融化,少許沒有問題,多了的話落在冰上會導致有積水,後果是會讓運動員跳空、摔倒。
《風暴》的編排改了,提升了難度,所以沒有人願意讓叢瀾冒這個風險。
4T,3A,3F3Lo,這是叢瀾送給大家的獨一無二的《風暴》。
可以說,甚至能夠與冬奧賽場的那一幕相提并論。
當南極的風聲吹響在空曠的場中,頂端有漆黑的夜幕,幽藍色的燈光變換着,落在冰上、落在人群裏,雪花紛紛,黑金色身影在無懼之中起跳4T。
十數個超級大的屏幕,能讓對面的人看清楚的尺寸旁邊,叢瀾的特寫浩瀚、盛大,挨着大屏幕的區域觀衆只要一回頭、一側頭,就能見到那個被放大的叢瀾。
點位上的攝像師按照彩排的那樣,等待着叢瀾的到來。
她聚焦在叢瀾的身上,拉近、再拉近。
“啊啊啊啊!”
“四周啊卧槽!”
“瀾神嗷嗷嗷!”
女單的短節目是不能放四周跳的,因為ISU不允許。
但叢瀾的冰演可以。
因為她允許。
當高飄遠的4T真正地乘着夜風,冒着冰雪,頂着萬餘人的注視,在冰上騰空,繼而旋轉,再穩穩地落下滑出,這一時刻值得所有人銘記。
它穿透了人心,在一剎那宛如利箭一樣射入了人們的軀殼,将衆人定格,瞳孔放大身體震顫又僵硬,她們齊齊地倒吸冷氣,再突然間迸發出了一陣尖叫吶喊。
平昌冬奧時有過無數次的悅耳尖叫,今夜依然如此。
冰面是孤寂冰雪世界的投影,南極厚實的堅冰,遠處望不到頭的雪山,海水被冰封,有企鵝撲騰入海,濺起來了一層又一層的水花。
叢瀾跳接燕式,轉換腳落在冰上的一瞬,腳下踩着的那片投影冰塊倏然碎裂,冒出來了一只小巧的企鵝,一副被風吹翻了的樣子,掙紮着跑到她的身邊,而後安逸地待在了這裏。
屏幕上的視角切換成為了頂端的攝像機,讓所有的觀衆得以俯瞰這一幕。
是比賽的《風暴》沒錯,也是冰演的《風暴》。
它是凜冽的,也是溫暖的。
直到最後,半空由燈光設計而出的虛空冰山驀地崩塌消失,投影裏的冰山也碎裂淹沒在海中,龐大的巨艦鳴笛而過,逐漸縮小,連着背景成為了無邊際海洋裏看不見的一部分。
風聲停了,雪也早就沒有了,唯獨叢瀾在場中旋轉。
水滴模樣的貝爾曼,腳下是盛放的一朵雪花,它緩慢地旋轉着,直到叢瀾停下了腳步。
昭寧看呆了。
她沒有想到一個節目還能這般表述,其實只單單看叢瀾個人在明亮的燈光下表演就已經能感受到這個曲目的絕美,很多人都說gala的光太暗,反而降低了叢瀾的藝術感。
昭寧覺得,可能不是黯淡的問題,而是燈光舞美沒有配合到位。
她非常感謝幕後的團隊,這一次,叢瀾+舞美,終于有了大于二的結果。
這樣的想法在本場曲目的最高潮《榮耀向我俯首》複現時,有了更深的感受。
索契冬奧結束後叢瀾在冰演裏滑了當時的長短曲,這一場自然也不會錯過平昌奪冠的“功臣”。
美玉無瑕,《風暴》和《榮耀》就是叢瀾所有曲目裏的雙璧,是花滑之神最純粹的起舞。
自主持人報幕了以後,看着去換考斯滕的人重新出現在通道口的時候,觀衆們就提了一口氣。
會有4Lz嗎?
會是三個四周的編排嗎?
會在魔鬼難度下完成clean嗎?
她們都不知道,叢瀾是怎麽樣做到連續一個小時都在高強度輸出,還沒有任何一個曲目裏有摔倒、跳空之類的大問題。
僅僅有一兩個跳躍落冰不太穩而已,小小的瑕疵,可以被所有人忽略。
一個小時,近十個曲目,過半的賽用節目完全複刻了當時的難度。
她是怪物嗎?
她的體力是永無止境的嗎?
不是說二月份受過一次傷嗎?
有好幾位運動員都在拼盤冰演上敷衍劃水,之後對外采訪裏表示太累了,已經在盡力做到最好了,這只是個演出而已。
一個人不過是一兩個節目,就累成那樣。
有冰迷相信了,還心疼他們,親親抱抱舉高高之餘安慰他們要多休息。
今天這場“驚瀾”,無形之中将這個洗腦包給破了。
也許以後劃水的表演者再沒有了這樣的借口,“冰演只是演出不是比賽和訓練”,将會成為一句羞恥的話語。
沐修竹鼓掌鼓得手通紅:“師姐好強啊啊啊!”
舒傲白摸着自己的脖子:“大爺的,這人強悍如斯,真不要臉。”
俞寒:“……”
舒傲白:“又讓我回憶起來了跟叢瀾一起訓練的悲慘。”
叢瀾的冰上一小時向來頂得了他人的三個小時,超高難度和超強密度,讓她進步神速,也使得她有了非人體力。
累,很累,不過剛才争取到了七分鐘的休息時間,所以還好。
間隔的短暫休息以現場的樂隊演奏來替代,有小提琴獨奏,也有播放新剪輯的叢瀾短片,總之不會讓觀衆覺得無聊。
一開始,觀衆還沒察覺到。
等到兩束光同時落下,但其中一束打給了場邊的小舞臺,屏幕的轉播也切成了兩份,她們才發現原來這次的《榮耀》居然請來了人現場演唱!
“霧草霧草霧草這是誰!這是誰!”
“啊啊啊是我們于連!”
因為叢瀾連續兩次用了音樂劇團隊的歌,之前的法紮,後來的法紅黑,她與這個團隊也熟悉了起來。
這次的冰演确定會有《榮耀》,她專門請來了這歌的演唱者,也就是扮演于連的歌者。
樂隊在一邊伴奏,歌者現場演唱,叢瀾站定在了冰上。
與伴奏帶不一樣的是,這次的BGM不确定性太大,或者樂隊快了慢了,或者歌者有了失誤,都将會影響到曲目的展現。
叢瀾還習慣卡點做編排,步伐和跳躍都是随着音樂來的,能讓觀衆的強迫症都治愈了,但這樣去做,對她的消耗是非常大的。
彩排時就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問題,有些甚至現在都沒有解決。
不過,倒也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應該是藝術家雙方的追求太高,導致了對現狀的不滿。
實際上,任哪個教練和運動員假設有叢瀾與合作者這樣的配合程度,夜裏都是要笑醒的。
郁紅葉在場下看着冰上的那個人,這是她的女兒,是她的驕傲。
她聽見有人扯着嗓子呼喊叢瀾的姓名,也看到了很多人哭了出來。
“我終于知道為什麽都說,國際滑聯限制了叢瀾。”
有人這樣說着,帶着哭腔。
那是一張帶鎖的卷子,在名為公平的遮羞布下,沉重,狹隘。
叢瀾被限制在了方寸之地,羽翼都無法完全展開,只能緊縮着飛到最高處。
她能飛得更高更遠的。
卻暫時無法展翅翺翔。
張簡方看着叢瀾,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很自私,就這麽按着她在隊裏繼續比賽。
她應該有更廣闊的天空,一個人将榮譽都拿完了,有了現如今的影響力,能做的事情就太多太多。
更何況叢瀾的學業也非常優秀,這是極為難得的。
褚曉彤退役了,桑瑩等人也差不多可以升組,于謹和丁教練等人這一個月在全國上下奔波尋找合适的運動員,也找到了幾人,只是終究比不上叢瀾。
她是唯一的,難得到世間罕見。
見過了叢瀾,心裏的那條線不由自主地就會拔高,剛上任時只想着有進步就好,現在卻會以“能不能站上領獎臺”、“是否可以确保領先優勢”來衡量一個新的運動員。
叢瀾讓所有人驕傲,也連帶着把他們都慣壞了。
張簡方想起來閑聊的時候,看到有人給他轉述的一個帖子,據說這個言論自叢瀾13歲比Jr的時候就有了。
上面說,叢瀾拿不到第一,就是不行了,在走下坡路了,馬上要退役了。
什麽時候第一之外的名次都不夠看了呢?
什麽時候得到第二成為了最高榮耀了呢?
褚曉彤一句“可我輸給的是叢瀾哎”,成為了冰迷圈的流行梗,也充分說明了叢瀾有多厲害。
“地獄嗎?”張簡方垂眸。
你們西方的地獄,管什麽我們東方的人?
鳥毛都給你們拔了!
泛着神性光芒的燦耀燈光,自四面八方朝着冰面舞臺湧來,叢瀾沐浴其中,為《榮耀》增加了新的色彩。
無人不顫抖在榮耀之下,她們窒息,敬佩,被叢瀾牽着心神游走,從4Lz的成功到最後4S的落冰,她定格結束那一霎,人們放聲吶喊。
人群爆發喊聲的同時,舞臺四周有煙花爆裂炸向半空,一派火樹銀花。
“愛死了愛死了!”
“Wow~~~”
“卡點好愛嗷嗷嗷!”
似乎就連這齊聲吶喊都又高了一個八度。
冰面已經不成型了,哪怕只有叢瀾一個人在滑,高溫加上一些道具的影響,對接下來的曲目不是很好,所以這裏加了一個清冰的環節。
“順道我去休息一下。”叢瀾喘着氣,脖子上的汗冒了出來,特寫中能看得分明。
原來仙女也是會累的。
叢瀾:“但我們可以看一個短片,是私下訓練時候的內容。”
她說着抱歉,在觀衆們的“好的不介意”之下離開了前場,清冰車開了上來。
碩大的機器在冰面來回工作着,為了加快清冰的速度,叢瀾租借了三臺過來。
姜意:哦豁外快進賬!
樂隊即興演奏着“我是一個粉刷匠”,音樂一出來,觀衆們分辨了以後,當即爆笑。
大概半分鐘後,叢瀾所說的短片開始了播放。
“好累啊,跳不動了。”
“不好看這個跳躍。”
“能不能改一下這裏?我覺得銜接上做得不是很好。”
“教練你怎麽又搶我巧克力啊!”
大多是用手機拍攝的,畫質有點糊,但反而有了親切感。
叢瀾坐在冰上靠着圍欄撒嬌,說着好累啊下一瞬又爬起來繼續一組跳躍;
周圍人為了她的4Lz歡呼,只有她皺着眉頭叉腰滑走,嘟囔着這個跳躍姿态好醜,空中醜,落冰也亂;
排節目的時候跟茱迪在冰上學動作,轉了兩圈後滑出,她說感覺不太舒服,改一改銜接;
于謹抱着叢瀾的外套,順手從裏面偷了一塊巧克力出來,被徒弟發現後,對方揚聲道破了這個事實,致使周圍的人都朝他看了過來,于謹氣笑了。
很生活化的氣息,她會累會笑會打趣,還會在訓練不順利的時候陰着臉站在角落不說話。
然後是受傷,叢瀾說着“好疼啊好疼啊”,被醫生按到了病床上檢查病竈。
出了門,外面就是賽場。
領獎臺上的叢瀾驕傲璀璨,她戴着金牌拿着冠軍花束,與訓練裏沒有考斯滕和妝發的樸素叢瀾相比,前者太過耀眼,可後者的氣勢也絲毫不弱。
兩個類型的叢瀾影像交替閃爍、漸弱,最終融成了一個。
那是最初,叢瀾來到國家隊時的錄像。
“留一個底嘛!”畫外音這樣說着。
叢瀾笑得梨渦都出來了:“目标?當然是所有的冠軍啦!”
畫面的最後一段,是她有史以來的所有跳上領獎臺的剪輯切換。
一二三四五……
定格圖片縮小再去往該在的位置,規規整整的幾排看上去悅目極了。
這是叢瀾的八年縮影,她用盡力氣,完成了這幅只屬于她自己的剪影牆。
臺下有人泣不成聲。
也許有外人會疑惑,為什麽要哭呢?有什麽好哭的呢?
因為氛圍烘托到了這裏,因為陪伴着經歷過,記憶裏有厚厚的一本書,此時被翻開了,過往的酸甜苦辣都被重啓。
于是就哭了出來。
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一絲同樣類型的情感,就足以喚醒這份難得的共感。
她們喜歡叢瀾,叢瀾也喜歡她們,這是一場雙向奔赴的冰演。
“可我不止喜歡你的金牌嗚嗚嗚!”
“我喜歡你整個人嗷!”
“瀾神你真的很神你知道嗎?”
金牌是一個引子,她們喜愛能奪冠的叢瀾,深入了解之後,她們喜歡的就只是叢瀾。
這是ISU不會懂也不願意去懂的。
當叢瀾再度出現,人聲鼎沸。
·
冰演最終結束在音樂《Young and Beautiful》裏,隊列滑的成員出現,與叢瀾一起群舞。
這是今天的冰面出現的唯一一群另外的人。
節目過半,她們将叢瀾簇擁在中心,有遮擋,不知道在做什麽。
“啊,天上!”
“秋千?”
半空緩慢墜落一個漂亮的大秋千,一直落在人群裏。
稍後,它緩緩升起。
叢瀾雙腳離地的時候,隊列滑的運動員們四散着飄向了雪花冰面的各個角落。
她換了很漂亮很巨大的一件白色演出服,拖尾有十多米長,層層疊疊,飄飄蕩蕩,秋千升空到了一定高度,就好像是飄浮的雲朵一樣。
燈光變換着打在上面,白色就有了不同的色彩。
“祝你生日快樂~”
不知道是哪個區域唱起了歌,蔓延至全場只需要兩句重複的歌詞時間。
九萬餘人齊聲道賀,伴奏樂團也适時地奏起了這段耳熟能詳的旋律。
今日即将結束,叢瀾正式邁入了20歲。
遙望往昔,曾經的13歲小姑娘好像長不大似的,卻這麽一眨眼的,成了20歲的模樣。
15歲了,18歲了,20歲了。
小叢瀾成為了叢瀾,國家隊小将變成了國際名将,她也從3A妹妹搖身一變,成了所有人公認的花滑GOAT,是Quad Queen。
秋千升空到了最高,叢瀾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了一個話筒,可能是她這件複雜的演出服某個層疊的布料之下吧!
“有很多人問我,拿了兩枚冬奧金牌,拿遍了所有的花滑金牌,是不是要退役了。”
“你有傷病,你也20歲了,這個年紀在花滑中是偏大的。”
“可我不想退役。”
“我還能跳,我還能滑,我還有好多好多的曲子想去演繹,我的人生離不開這塊冰面,它占據了我迄今為止一半的生命。”
她笑着,在夜色裏,清脆的聲音裏帶着堅定。
“我要滑到北京冬奧,在屬于我們自己的地方,觸摸那塊雪白銀盤。
新的周期,請多多指教。”
索契的風會吹到北京。
這是一場綿延三個冬奧周期的風,名為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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