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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0章 《榮耀》還是那麽的榮耀

    “根據這兩日公開的合樂訓練時所披露的, 叢瀾的自由滑節目是《榮耀向我俯首》，這是在2015賽季時候的自由滑曲目。新賽季的技術配置是勾手四周、外點四周……”

    齊妍的聲音冷靜中帶着輕顫，天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把這段文字給念出來的。

    如果是孫娅然還好, 她沒練過花滑，哪怕後來惡補技術知識也僅僅是紙上談兵, 曉得跳躍很困難, 但她不知道4Lz有多麽困難。

    孫娅然所了解的跳躍技術, 是淺顯的。

    她與衆多普通人一樣, 嘗試過原地轉一周, 也跟着學過華爾茲跳，但是沒有真正地學習過什麽叫做1T、2T、3T乃至于4T。

    是以，她所理解的“四周跳很難”, 只是一個與“哇三周真的是人能跳出來的嗎”、“兩周我都不行, 最多一周還是沒有技術标準的”這種浮在表面的難。

    也就是, 對孫娅然這些人來講, 四周跳是難的, 比二三周都難。

    可是難到了哪裏去呢？

    怎麽其他人就是跳不出來四周呢？

    為什麽一個3A對女單就那麽難呢？

    孫娅然沒辦法真正理解。

    但齊妍可以。

    因為她是退役的花滑選手，她曾數十次代表國家去參賽，在冰上摔打十數年, 最美好的年華都獻給了這塊冰, 哭過笑過堅持過也放棄過。

    齊妍知道怎麽跳3A, 理論上的。

    她也試過，在叢瀾将3A熟練掌握的過程裏, 她也曾上百上千次地去練過。

    可惜不行。

    3A是一堵厚厚的牆, 她穿不透, 撞不破。

    四周跳是雲端之上，她不敢肖想。

    4Lz與她的距離, 大概是她練八百年花滑都出不來的那種厚度與遠度。

    叢瀾正在跟于謹在場邊說着什麽，賽前簡單叮囑，兩人的神色都很嚴謹。

    廣播裏叫到了叢瀾的名字，而齊妍還在介紹着叢瀾在OP中披露的本次自由滑構成。

    4Lz，4T，3A

    跳接燕式，3Lz3T

    接續步，3F3Lo，3A 1Eu 3S，4S

    聯合換足轉，編排步伐，躬身轉

    與1.0相比，有很多相似的，但也有很多不同。

    比如第一個跳躍從4T換成了4Lz，第二個從4S換成了4T，第三個從3F3Lo換成了3A……

    昨日和今日上午的兩場合樂，叢瀾并沒有clean。

    “三個四周跳，其中4S還放在了最後，”齊妍頓了頓，“難度很大。”

    【雖然已經看過了op但是現在等待比賽的時候聽到這個編排，我還是忍不住想抖】

    【絕殺的技術配置】

    【但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的編排才配得上小榮耀啊】

    男單裏瘋狂上技術是為了贏，因為他們不這樣就拉不開與其他選手的BV，沒辦法最大程度保證自己的優勢。

    叢瀾沒必要的。

    鵝臺跟來的瑪麗娜·維斯裏娃輕飄飄地在解說頻道裏說着：“年輕的女王上場了。”

    但叢瀾為什麽這樣編排？

    因為她有着自己的追求。

    鏡頭捕捉着她的滑行，掃過了她的全身，看着她找軸心，又聚焦在她的臉上。

    六練時候一露面就讓人贊嘆的妝容，細致描畫的眼妝部分，黑色眼線拉伸向後，金紅二色的眼影之上，是兩條蔓延開來的金色紋路，卧蠶與顴骨的位置灑有零落的金箔顏色，細細看去，似是碎裂的金色王冠。

    齊妍笑着調侃了一句：“美妝博主瀾瀾上線。”

    有些誇張的設計，配上她這條白金色的考斯滕，卻是再合适不過了。

    新裙子，很漂亮的小裙子，與1.0小榮耀的簡潔不一樣，倒是跟《風暴》2.0似的，主題似乎是高貴傲氣。

    無袖，右肩白色布料，左肩是一條金線編織而成的藤蔓，精致靈動，向下延伸婉轉，漸變出了一副破裂的夢境之鏡，而後碎片墜落，自腰間、自裙擺，繁華散得一幹二淨，如這歌背後的《紅與黑》。

    肩背後面是線條，裸露的肉色輕紗上，金色光線如旭日初生，折射着世間萬物。

    褲襪包裹着半個鞋子，冰刀與短節目是同一把，所以還是那種暗暗的黑金色。

    發間沒有多餘的裝飾，叢瀾只是簡單編了發。

    她冰刀輕轉停在場中的時候，齊妍笑了一聲。

    “我以前聽孫姐解說念叢瀾出場介紹，可羨慕了。”

    【hhhhhh妍妍你夠了】

    【解說這個工作可給你玩出花兒來了】

    【你說你是為了瀾瀾去的現場，我都信】

    【我搬好小板凳了，快說快說快說】

    齊妍：“接下來出場的是，中國花滑女單運動員，叢瀾。19歲，索契冬奧冠軍，世錦賽四連冠，大獎賽總決賽四連冠，世青賽兩連冠，女單的全滿貫選手，連續四年盤踞在世界第一的位置，26次世界紀錄突破，其中8次是青少組紀錄。”

    本來25次，這不是前天又多了一次嘛！

    “她将會帶來的自由滑選自音樂劇《搖滾紅與黑》，于連角色的歌曲《榮耀向我俯首》，教練于謹、茱迪，編舞師瑪麗娜·維斯裏娃。”

    全場靜寂等待。

    齊妍輕聲道：“本場看點，女單是否會誕生第一個勾手四周。”

    白金女王垂首立于焦點，無風，結界自起。

    第一聲音符驟現的那一霎，屬于叢瀾的世界倏爾降臨，蠻不講理地強悍頂替了所有人處于的空間。

    叢瀾腳下蹬冰，以一個後退的短燕式，在第一個八拍裏起速，一道無聲的沉郁之響，立時帶人進入了另一個宇宙。

    雙喬克塔，接左後外刃的S形助滑。

    齊妍：“要來了！”

    她按捺不住地半起身，目不轉睛地盯着叢瀾的身影，看着她滑行到了偏角落的地方起跳。

    那一秒太短又太長，短到眨眼即逝，又長到心神消耗巨大，恍若人生都給了叢瀾。

    深外刃起跳，優秀用刃，一只蝴蝶斜斜地振翅欲飛。

    于謹“哎”了一聲。

    發力方式不對，起空了，空成了兩周。

    現場遺憾聲響起，齊妍也短促地“啊”了一聲。

    【明明兩場OP裏都有很漂亮的死辣子的】

    【我的4lz……不要啊】

    【心都揪起來了】

    合樂訓練時分明有多次成功的4Lz，有人計算了，叢瀾這個跳躍的成功率在六成，四周跳哎，這是一個很高的概率了。

    大家也恍然，這才知道為什麽叢瀾敢說她練了一年。

    這成功率，別人三五年都不一定能趕上。

    她在跳躍方面确實天賦異禀，這個事實再次翻到了衆人眼前。

    但偏偏是在賽場第一跳，失了誤。

    解說們也遺憾地嘆着氣，他們同樣想見證女單賽場的第一個4Lz的誕生，太可惜了。

    叢瀾卻沒有把心思僅僅放在這個失敗的4Lz上，說到底，跳躍要為了整個節目服務，它是必須的，因為ISU規定如此，但它不是僅有的，還有更多其餘的跳躍、滑行、旋轉。

    《榮耀》不會因為缺了4Lz就不是一個完整的曲目，它由多元素構成，是她在這個休賽季花費了無數心思打磨的曲目，無論如何都不會愧于它的名稱。

    更何況，叢瀾這次的編排，真的傾盡了她的全力。

    空跳的4Lz變作2Lz，盡管是不完滿，但在另一方面，也在敘說着月的陰晴圓缺本就常見，誰不是從遺憾中走來？誰的開端不是有着多多少少的缺失？

    “噔噔噔噔”的節奏單一又豐富，前奏預示着整個事件的開展之緊張，也逐漸地讓聽衆看客們将焦躁的心神沉浸在整個歌曲裏。

    音樂是可以穿越時空的，它具有別樣的藝術感染力。

    恰好，叢瀾的花滑亦是如此。

    《紅與黑》的于連自泥濘中一路不擇手段地前行，叢瀾的4Lz跳成了，那便是對結局的預示；失敗了，那就是從起點開始。

    瑪麗娜·維斯裏娃：“失誤的跳躍并不會影響到節目的精彩程度。”

    不會嗎？

    确實不會。

    “叢瀾想方設法地以複雜多樣的銜接來豐富節目內容，很多人問憑什麽她的節目內容分那樣高，因為她哪怕在上難度的同時也堅持将诠釋和銜接放入節目裏，而不是抛棄一個又一個的細節。”

    齊妍：“我很期待勾手四周的成功，可它沒有成功，我又沒有那樣的失望，因為我知道哪怕如此，叢瀾後續的表現也同樣不會讓我失望。”

    叢瀾在歌詞“不許你好高骛遠”後接了4T，折翅的蝴蝶再度展翅，白金色考斯滕宛若白金色翅膀，與冰面融為一體，又被分割。

    齊妍：“她落冰之際的凝固感和随後的流暢滑出，渾然一體，不成功便成仁，激烈、抗争，也就正式展開了。”

    一股悲壯油然而生。

    當她從這片被遺棄的底層裏爬出，當她開始奔跑，風會為她掃清前途所有的障礙，星星會為她指引前進的方向。

    3A踩着“我要榮耀向我俯首”起跳落下，原定的3F3Lo是一個連跳，恰好是兩句歌詞的長度，但3A不是。

    它很短，再複雜的跳躍騰空也不足一秒，0.5s是普通，0.6s是卓越，0.7s足以跳4A。

    所以這個被挪到前面的3A，是吶喊是怒吼，是清晰冷靜的頓悟一瞬間凝成冰棱之箭，穿雲破日，閃爍在亂雲叢中。

    以前，叢瀾演繹了這首歌之後，法紅黑劇組來國內開了巡演，場次不算多，給她發了邀請，叢瀾抽空去看了一場現場。

    她在之後與角色演員進行了五分鐘左右的暢聊，兩人交流了對于連的看法，對方也熱情地為叢瀾清唱了兩句歌詞。

    很快樂的一場會面，當時叢瀾就想着，如果能再度演繹《榮耀》就好了。

    現在，她有了這樣的機會。

    音樂在大氣悲壯裏歌頌着痛與掙紮，底層小人物瘋狂地試圖擺脫桎梏，将鎖鏈破壞、湮滅，從原地祈求到邁出第一步，從不甘到奮力追求，butterfly的跳接動作飄逸震撼，宛若丢下一切禁锢，奔向新生。

    還不夠。

    僅僅這樣，是不夠的。

    那就再加一個吧！

    加一個拼盡全力的振翅。

    3Lz3T應運而出，起跳迅速緊跟進入步法，第一跳的0pre的傲然是獨一份的，也是她技術最強的最有力佐證。

    盡管，現場可能沒有人立刻領悟到這份0pre。

    但不一樣的。

    哪怕沒有量角器去精确計較，零的提前轉體擁有的大氣和舉手姿态的配合，所帶來的視覺感受是擦邊最大pre的轉速3Lz無法媲美的，震撼、卓絕，這個3Lz落冰極好，接上的3T格外自然，連跳flow當屬今日女單裏的第一。

    齊妍評價這個連跳的措辭是：“驚為天人。”

    她掃了一眼加分，GOE是+2.1，滿了。

    齊妍略略點頭，驕矜地表示還算你們這七個裁判有眼光。

    ——B級賽七個裁判就行，不必要九個。

    之後的接續步令人眼花缭亂，被批了三四個賽季“炫技”的叢瀾，哪怕用接連兩個賽季的節目向大衆表示這只是她擁有的基礎技術而已，炫技？別鬧，姐就是基本功強而已。依然沒有讓這群惡意之人閉嘴，不過這次，他們會發現，已經炫到他們無法言說了。

    齊妍最初試圖跟上叢瀾的步伐，後來發現太難了，腦子轉不過來。

    她選擇了放棄。

    叢瀾何止在讓榮耀向她臣服，她簡直是在令世界俯首！

    大開大合的肢體舒展，變幻莫測的腳下步伐，鋪滿全場的接續步圖形，單足和轉體步伐的銜接緊促繁複，她是高傲狠絕的于連，亦是執着極致的叢瀾。

    男與女的性別被打破，她就是賽場上無敵的神。

    3F3Lo翩然起，3A 1Eu 3S應和着兩位女聲的情愛，從溫和告白到激烈熾熱，然後消失不見。

    餘下的，是悲劇結局。

    于謹問她為什麽要把4S放在最後，這很難。

    所有選手都會将最難的跳躍設計在最初階段，因為那個時候是體力最充沛的，樂曲末尾會流失大量的體力、心境，難度也就不止翻了一番。

    編舞師也這樣講。

    叢瀾練了不同版本的，臨到這場比賽的前一夜，她才确定了這個技術編排。

    “我需要一個沸點。”她說。

    以前這個位置是3A，現在，是4S。

    也只有四周跳放在這裏才可以與3A相稱，給出叢瀾想要的效果。

    當愛情走向末尾，當生命瀕臨危險，當于連走入刑場的前一刻，是不是一切都頹唐了？

    歌者撕裂靈魂一樣的嘶吼着，重複“我要榮耀向我俯首，征服世界或一無所有”，當真是如這歌詞一般，從始至終，就是不成功便成仁。

    既然早在最初就選定了這條路，走下去會遇到什麽，成功或失敗，不都是自己該有的嗎？

    頹喪作何？

    她依舊是那個必要榮耀向其俯首之人！

    哪怕她即将走向刑場奔赴死亡之約！

    4S就在這一刻起跳，也該在這一刻起跳！

    如果失誤了呢？摔了？落冰翻身了？滑出了？

    那就摔啊！

    這首曲子太占便宜，進可攻退可守，瑪麗娜·維斯裏娃數次誇贊叢瀾會選曲子。

    但也只有她能做到這點了。

    若她沒有四周沒有3A，若她沒有這麽好的技術實力和藝術表現力，瑪麗娜·維斯裏娃就編不了這麽極致的舞，展現的效果也是截然相反的。

    說到底，不是曲子襯人，是人撐起來了，就什麽都可以。

    《榮耀向我俯首》也罷，其他的也好，千裏馬等的是伯樂，叢瀾就是這樣的伯樂。

    4S在現場所有人的屏息中猝然落冰，叢瀾稍稍深蹲，抗住了沒摔，只是落冰姿态較之前要差一點點。

    齊妍鼓掌叫了一聲好，與大家說了一句軸有點問題，然後她就紅着眼睛訴說着曲目末端跳4S是多麽大的一個挑戰。

    【我知道，男單都沒這麽做的】

    【去年3A放在後半程我就已經覺得很野了，今年更瘋】

    【但是好爽啊】

    見慣了前半程兩到三個四周跳，後半程随着時間的流逝都是一些難度稍低的跳躍，男單說着體質好比女單強，有技術不入流的男單還在叢瀾最初出了4T時意有所指地說“憑借未發育身形輕盈才跳出來的，實際上技術很差”，而現在，這人早就不知道消失在了哪裏，叢瀾卻依舊活躍在世界一線，還能把四周放在最後。

    落冰質量一般，對，沒錯，可她成了。

    本來設計的是跳躍滑出之後緊跟旋轉，但現場總是多變，叢瀾多做了兩三個步法，這才做換足聯合轉。

    蹲踞時的護佑己身與思索，風車轉的展開與釋然，燕式裏夾雜的一絲瘋狂，盡皆在最後的Y字轉中向四周釋放。

    一段面對着生死時的感悟。

    而後，叢瀾以再傲然不過的姿态，開始了她的燕式巡場。

    仰燕後傾，她昂首笑對蒼穹，後滑似前行，嘲諷的是出生時就被定下的命運，直視的是她走過的所有人生；

    外界僵持，氛圍陰晦，暗處是明明滅滅的雙眼。

    內外刃大一字閑庭信步，她游走在這一觸即發的對峙緊張中，行雲流水，毫無顧忌。

    哪怕瀕死，她仍舊是所有人都無法觸及的存在。

    基礎燕式向前滑行，手臂優雅輕撫額頭，如君王巡視自己的領地，緩急變化裏，叢瀾最後做了一段簡短的夏洛特燕式，俯身向下足以觸摸冰面，這一刻，她仿佛是雄鷹正從高空俯沖而下。

    背後，她考斯滕上交織的碎光灑下清冽，凝成一片散落的光芒。

    躬身轉譜寫着結局，單手貝爾曼裏，叢瀾右手拉起浮腿，左手自上垂落一側，手指張開又攥緊，而後決絕放棄。

    她停止旋轉，斜跨一步，在戛然而止的音樂中，一個接連的撚轉，冰刀輕點，停于冰面正中間。

    冷峻的氣勢尚未收回，叢瀾漠然擡眸看向對面的裁判席，那一瞬的凜冽之感，讓其間剛巧看向她的一位裁判渾身一抖，駭得他五髒六腑都是冷的。

    随即，叢瀾放下手臂，笑着歪了歪腦袋。

    通身氣勢一變，在觀衆們有志一同的扔玩偶和掌聲裏，叢瀾再度恢複成為了日常的那個溫柔少女。

    她累得手指都沒有了力氣，張開嘴呼吸着，胸腔抽動帶來空氣，緩和了她的窒息感。

    耳朵裏朦朦胧胧的，叢瀾等了幾秒，才聽清楚了四周觀衆席贈與她的祝賀吶喊。

    “謝謝。”她颔首，腳下冰刀輕轉，與大家行禮致謝。

    等被于謹帶到了KC區，叢瀾一邊嘟囔着“跳空了”，一邊翹着腿扣刀套。

    于謹：“已經很好了，這個難度才失誤了一個跳躍，叢瀾你給別人留點活路，你看看你師弟，都快哭了。”

    茱迪：“你的後內結環跳成了！瀾瀾你的後內結環四周成功了！”

    兩位教練的關注點确實不在一處。

    黑白異色的冰刀套這次沒分成拼色，而是左腳水晶白，右腳透黑，真真正正的兩個顏色。

    “啧，我這麽厲害，clean也是應該的。對，啊啊啊我好厲害我四周放在後面我都能成！”兩句話分別回答的兩個人。

    有時候在KC區會閑聊兩句，有時候會趁熱打鐵說兩句失誤的地方，不過這會兒于謹不想掃興。

    新賽季第一場，超高的難度，就失誤了一個4Lz，不打緊不打緊，他很滿意的！

    技術回放階段各國解說都在講解叢瀾這個4Lz為什麽會失敗，又說根據這個起跳的姿勢，如果成功了會多麽的好看。

    然後就是其餘的技術動作，誇來誇去的，一個個omg不離口，說起好話跟不要錢似的。

    不喜歡叢瀾的解說也有，簡單地嗯兩聲，幹巴巴地說一句“這是xx跳躍，它xxx”這樣。

    齊妍嗓子幹涸，感覺已經把她畢生的優美語言都給用了。

    【這氣場完全就是老娘給你表演一個，什麽叫做世界第一】

    【我發現瀾瀾其實并不是靠高難度跳躍作為自己唯一利器的】

    【廢話，世界第一多了去了，花滑圈出叢瀾這種運動員的一只手都數得清】

    她是世界第一，但她更是獨一無二。

    4Lz沒誕生，冰迷是遺憾的。可看完她整個節目的人，又不得不承認，哪怕沒有這個大家都期盼的4Lz，《榮耀》還是那麽的榮耀。

    藍莓醬在現場看得暢快無比。

    “不愧是叢瀾。四辣子也罷，3A也好，別人追逐跳躍技術來為自己增加籌碼，可這些在她這裏，是經與緯，共同織出華美篇章的元素。”

    不是錦上添花，真的要論，應該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叢瀾不是為了跳而跳，就如這個4Lz，她早就可以放在賽場了，但她非要練到銜接也沒有問題才這樣做。

    因為她認為，跳躍不是單獨的。

    是以，她得到了最高的節目內容分，也是正常的。

    4Lz空成2Lz的損失太大了，不過叢瀾的BV本來就很高，她再低也低不到哪裏去。

    正如齊妍所說的“叢瀾現在就是在跟自己的紀錄比賽”，她的成績是所有人不用看就知道的第一，區別在于與後方的選手拉開的距離有多遠而已。

    T分98.5，P分77.41，自由滑得分175.91。

    長短曲總分267.72。

    其後還有冰舞和男單，但對很多觀衆來說，這場B級賽或許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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