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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9章 OP裏的4Lz

    波瀾起伏中, 正主叢瀾已經換好了衣服，在女單短節目全部結束之後，跑去找沐修竹看他熱身。

    順便給師弟加油。

    沐修竹緊張得不行, 他一想到這場比賽的名次會換算成為國內的冬奧選拔賽積分，小腿肚子就直哆嗦。

    啊, 冬奧啊, 我可以去嗎？

    他思緒飄遠。

    男單三個名額, 樓翎易儒之外掌握四周跳的人也還是有幾個的, 高濯向閱河他們的技術也在進步, 但他們比不上沐修竹。

    沐修竹年歲是小，不過，他的技術實力半點都不比樓翎易儒差勁。

    更何況, 今年他還将4Lz放進了長短曲裏。

    ——叢瀾學會了4Lz, 随後, 沐修竹就會了。他掌握這個跳躍也有半年之久, 于謹就讓他今年放到了節目裏。

    短節目雙四, 自由滑三四，這是于謹給沐修竹冬奧賽季兩個曲目的技術配置。

    “我就是讓他沖着冬奧領獎臺去的。”于謹坦言。

    不止是得到冬奧的入場券，他還想讓沐修竹往前跑跑。

    叢瀾抽了個紙巾擤鼻涕, 捎帶着問于謹：“小沐怎麽這麽慌？”

    于謹随意道：“哦, 我跟他說這場比賽他得拿前二。”

    叢瀾：“哇哦。”

    于謹：“你在嘲諷我嗎？”

    叢瀾：“當然不是, 這個比賽競争性又不強，他勾手四周都出了, 前二有什麽難的？”

    于謹點頭表示他也覺得這樣。

    叢瀾又道：“難得你會給他這麽大壓力。”

    如果于謹不說的話, 沐修竹哪怕沒頂着這樣的任務, 也很可能會拿牌子。

    放在以往，于謹都不會在賽前特意給沐修竹壓力的, 相反，他都是洩壓。

    “因為冬奧了啊！”于謹感嘆。

    只哄着勸着是不夠的，沐修竹走不遠。去年的成績那麽優秀，給了沐修竹壓力也有動力，他老高興了。

    今年就得換個打法。

    冬奧四年一次，這個比賽給運動員的壓力會大得多，褚曉彤溫哥華那一場就是賽前不久受傷沒辦法去，她當時有過怯戰心态，從而影響了訓練，導致出現了傷病。

    放到現在，盡管褚曉彤很想去平昌，但真要去詢問她會不會怕，她還是會坦言，冬奧真的很恐怖。

    于謹：“小沐成長得很快。”

    他跟叢瀾表示，對于沐修竹，他還是有點把握的。

    不久之後，叢瀾看着最新出爐的成績，幹巴巴地再次“哇哦”了一聲。

    沐修竹縮着脖子站在不遠處，都快哭出來了。

    4Lz摔還存周，七折然後GOE-4；

    4T3T第二跳沒跟上，加了個符號4T降組，還被扣了分。

    3A沒有問題，安安穩穩的。

    好消息是旋轉和接續步滿級，壞消息是加分都很少。

    “不足二十個人，排第八……”于謹想死的心都有了。

    B級賽男單的水準會更低一些，基本上每場比賽也就一兩個人是GP賽事的水平。

    P分幹到不能再幹，總GOE被兩個-4扣成了負值，沐修竹這一短節目連70分都不到，才65.57分。

    不到七十的分數，放在大部分B級賽裏，是可以排在五六名左右的，沐修竹這次也是寸，大家的表現相對是比較好的。

    紙面BV51.15，然而現場發揮36.77。

    叢瀾看一眼小分表，無聲感慨。

    厲害啊！BV加完GOE還被倒扣了三分，最後兩分是四周跳的摔倒額外扣分，不然還能上個67。

    “P分太低了……”她扶額。

    第一組出場就是不好，本就是P分沙漠，這次更幹了，才33多。

    叢瀾Jr到Sr之後就沒得到過這個檔次的分數了，她這邊P分還得八折以後算的。

    但說進步也是有進步的，跟沐修竹一組的其餘人摔了一到兩個跳躍的人P分才20多。

    ——不過好像也不用跟他們比，因為這組的人三個跳躍都失誤、步法二級什麽的，也特別常見。

    于謹冥思苦想：“壓力這麽大嗎？”

    我找心理教練編了一個月的賽場方案，一次就夭折了？

    他在這邊懷疑人生，另一邊，叢瀾扔了小分表給林悅，拉着沐修竹去觀賽了。

    “比完了就別在意了，走走走去看看熱鬧。”她道。

    今兒可是有三個項目呢！後面男單有個據說表演風格特別小醜的，走滑稽風，叢瀾特別想看。

    沐修竹：“啊？哦哦哦！哦！師姐你餓不餓我書包裏有吃的！”

    叢瀾拉着他又拐回來：“那帶上你書包，我一會兒可能是會餓的。”

    沐修竹：“好！”

    轉移一下注意力，省得沐修竹又沉浸在自責裏。等過了這階段再讓于謹給他複盤這場短節目，到時候或許還會難受，但不會像是現在那麽難受了。

    于謹沒攔着，揮揮手讓兩人玩去。

    這次來斯洛伐克，是四個項目各兩組的選手。女單叢瀾加上辛雪榕，男單沐修竹加上夏光明，雙人組合是緒靜歷椿岚加上鞠晴付拙，冰舞則是柴曦齊隽永加上溫秀秀魯華。

    加上的這四個項目的人，都來自省隊下面的長春隊。

    之所以這麽整齊，是因為他們乃省隊掏錢半自費跟來的——一應費用長春出一半，國家隊出一半，主要還是賬目不好報銷，張簡方那邊今年賽事預算太大，賬目不太好看。

    沒有按照國家隊成員一起參賽的習慣來排賽程，考慮的也是排名和積分。

    今年的每一場賽事成績都會直接影響到冬奧選拔賽積分，如此一來，每個名次都至關重要。

    叢瀾和褚曉彤就罷了，前者已經有名額了，後者的水平也是國內頂尖，兩人挨着近，名次沒什麽大關系。

    但其他人不一樣啊，比如蘇芯，比如梅山雁。

    叢瀾在的賽事肯定得占個第一，那不就等于天然的讓她們的名次往後挪了一位嗎？

    A級賽是沒有辦法，卡名額卡得緊，B級賽報名就可以來，場次還多，為什麽非跟她們湊到一起呢？

    所以祁尋春就沒把國家隊裏少有的幾根苗苗放在一起，而是轉身去聯系省隊那群，問要不要蹭車。

    長春隊瘋狂舉手。

    這次女單裏，叢瀾短節目第一，辛雪榕以58.90排在第五，成績還是很不錯的。

    由此也更能對比出來，沐修竹這次的短節目炸得有多狠了。

    【小沐DD這……】

    【不過夏光明是真的不太行，省隊的水平有點次啊】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全紅的小分表，嘶】

    運動員成績不好是會被冰迷罵的，這很常見。

    按理說，沐修竹在賽場放了這麽大的煙花，應該會被罵得狗血淋頭，然而并沒有。

    如果跟隊來的夏光明比他強的話，哪怕這次只是運氣好發揮不錯排在了沐修竹前列，也會加劇沐修竹被罵的程度。

    但他沒有。

    七個動作，沒有四周跳，3F3T第一條平刃嘆號第二跳存周，三個旋轉三個三級其中一個還被标了V，接續步二級，另外的3Lo落冰不好扣了一點GOE，他還沒有3A儲備，只上了2A，而這個2A還不穩，是-0.28。

    根據冰協披露的今賽季賽程編排名單，正在諷刺省隊的運動員就是陪着國家隊的“太子”去“讀書”當書童罷了的人們，見到這副賽果，也沉默了。

    就，怎麽了呢，怎麽差距這麽大呢？

    沐修竹他都崩成這樣了啊！

    索契的冬奧選拔也是，那會兒國內賽和國際賽的積分不對等，他們就說在兩場比賽撞期的時候，分去國際賽的運動員就是官方撐腰給他們更多機會賺積分，留守國內參加比賽的運動員是被放棄的。

    由此還鬧出來了好大的動靜。

    這次積分直接作了标記，全錦賽對标A級賽，國內大獎賽對标B級賽，于是又翻出來了“省隊陪着國家隊的出去比，省隊的就是個添頭”。

    因為有人會關注省市級別的運動員，自然也會有偏愛，誰去了哪個比賽，又被留在了國內，或者是辛雪榕怎麽跟着叢瀾出來了，隔壁的那誰誰會跟梅山雁一起參加比賽的，與叢瀾一場那不指定名次得靠後一位嗎？

    盡管出國後代表的都是同一個國家，可他們覺着，那為什麽不是我所喜歡的選手有更好的成績？

    由此也就引發了又一場鬧劇。

    沐修竹和夏光明兩人，後者年歲比沐修竹大半歲，兩人的技術差距卻大得很，不過在前者瘋狂抽風的時候，夏光明要是能clean，成績就可以超過沐修竹。

    那樣的話，沐修竹就真的要被釘在恥辱柱上嘲諷了。

    喜歡沐修竹的：幸好幸好。

    這樣的心态哪一方的粉絲都有，沐修竹這邊不例外，叢瀾那裏則是不需要。

    【事實證明瓜隊就是瓜隊，比不得的】

    【再看不順眼，人家也就是瓜隊的，小沐加油】

    【竹子是放了死辣子進去的啊，我天，所以說瀾瀾練出來了，她師弟也練出來了？】

    【煙花是炸得有點好看沒錯，但這個P我真的是，唉】

    有人發現了華點：沐修竹的編排是裏有4Lz的。

    叢瀾的《風暴》熱度未褪，沐修竹炸了的短節目依然給她加了把火，将4Lz給翻了出來。

    居于《風暴》之上，人們更加期待屬于叢瀾的4Lz了。

    自由滑是小榮耀沒錯的吧？

    有4Lz的小榮耀沒錯的吧？

    在賽場待了一日，藍莓醬回酒店的時候還興致盎然。

    “明天！明天是不是可以看到自由滑的合樂了！”她的單反放在桌面上，電腦裏連着圖片。

    打開的網頁裏顯示着她的ID，外網花滑圈至今都沒消停下來，ISU的賬號下面被叢瀾的《風暴》屠了評論區。

    斯洛伐克的冰協官方直接将這次的叢瀾短節目現場作為了置頂，言辭間更是絲毫不吝啬對她的誇贊。

    藍莓醬：“真是贏麻了啊！”

    她覺得這個熱度還得再漲，真是小榮耀加4Lz的話，當地冰協就得跪下給瀾瀾磕倆頭。

    ·

    第二日沒有女單和男單的比賽。

    叢瀾照常去訓練，咬着一袋牛奶，翻包找自己的iPad。

    于謹拉着她的小行李箱，兩人走着他說着，離得遠聽不清楚在講什麽，只是能看到他臉上的嚴肅。

    跟運動員入住同一個酒店的觀衆也不少，周邊就沒幾家，正常，不是私生粉什麽的。

    雖然這種玩意兒在體育圈确實存在。

    見叢瀾出來，大堂裏的人很激動，小聲尖叫後舉起手機在拍。

    叢瀾停下腳步，擡頭：“糟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順手接住了掉下來的牛奶，繼續道：“拿錯pad了。”

    于謹：“……”

    叢瀾：“把我玩游戲的給拿出來了。”

    于謹：“都說了讓你放好東西放好東西……”

    叢瀾把書包塞他身上：“謝謝于麻麻，等我十分鐘。”

    于謹看着她轉身就離開的背影，嘟囔：“十分鐘什麽十分鐘，兩分鐘就夠了！”

    虛數嘛，說多說少都一樣。

    重新拿了東西再下來，跟于謹他們離開酒店坐上大巴車去往賽場，路上在“相親相愛一家人”裏給大家報平安說一下自己起來了要去訓練了，再聽着看着姥姥發來的語音、媽媽發來的文字，以及其他人給的表情包，這段轉移路途裏，叢瀾半點都不無聊。

    她甚至遠程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學業——論文課題指導教授也是她要跟讀的碩博導師，對方給她發了一系列推薦論文和書籍，讓叢瀾有空記得看。

    進了冰場，熱身之後，叢瀾準時地在她該有的時間段內出現在了冰面圍欄外。

    莉莉娅已經站在冰上了。

    她看着周圍，偌大一個寒碜小副場館，已經擠滿了人，360°都圍繞着鏡頭，看上去他們都特別的激動。

    莉莉娅也很激動。

    根據短節目的成績倒序出場，不用抽簽了，她因為短節目第二挨着叢瀾分在了最後一組，也會是倒數第二個比自由滑的。

    “他們都等待着。”教練在一邊笑着說道。

    莉莉娅右手肘靠在擋板頂端，看着所有人的鏡頭都對準了不遠處在彎腰脫冰刀套的那個黑色身影。

    叢瀾背上有一朵小巧玲珑的金色六角雪花，随着她的動作間，隐隐有一點光芒的反射。

    莉莉娅：“訓練服很好看，等等問她在哪兒買的。”

    教練：“嗯！嗯？”

    你關注點這麽清奇的嗎？

    冰上有六個人，但卻有兩個世界。

    一個是叢瀾的，一個是其餘五人的。

    叢瀾習慣性先繞兩圈滑行适應冰面，做到心中有數，然後回去找于謹說情況。

    “稍微偏軟。”她道。

    于謹了然，根據他對叢瀾的了解給出接下來的訓練內容。

    莉莉娅叉着腰在冰上溜達，不斷地扭頭去看那個跟教練對話點頭的叢瀾。

    莉莉娅跟來的兩位教練也在瞅，所以他倆就沒說莉莉娅。

    稍後，叢瀾單手推了一把圍欄，往一側滑開。

    先是正常的滑行熱身，雙足、單足、交叉，逐漸加深用刃，同時肢體變動轉移重心。

    再是一周跳，兩周跳，2A剛蹦跶了一個，場邊的一位女單才擰開水杯喝了一口水，就見叢瀾“啪”的3A落了冰。

    “咳咳咳……”她被驚得嗆了一下。

    莉莉娅苦惱地抓了抓腦殼，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腳。

    咦，都是人，怎麽差距這麽大？

    落冰以後，一小段弧線滑出，叢瀾擡腳輕輕地甩了幾下，然後才放下雙足滑行。

    哪怕是成功的跳躍，對運動員來說都是很疼的，冰面要比大理石還硬，沒有反彈也沒有緩沖，靠的都是人體和冰鞋。

    是以，他們的冰鞋冰刀每年都要換。

    前兩日沒練四周，短節目之前除非有自由滑的合樂，否則叢瀾很少練四周跳，就像是把精力分成了兩份，短節目有它的，自由滑有另外一份。

    近百人的目光都随着叢瀾而晃動。

    他們見着她跳3A，見着她練了31313，又見着她跳了4T和4S，之後多了個4T2T。

    現場的氣氛逐漸燥熱。

    三周跳和4T4S都很美，可最美的，是那個尚未現于人前的4Lz。

    莉莉娅停下了她的訓練，在一個短邊處駐足，望着對面滑來的叢瀾。

    她眼尖地看到了叢瀾腳下的步伐。

    喬克塔後，一段S。

    S在花滑裏是很常見的弧線，有大的有小的，進入跳躍的話單足蛇線也是S。

    但這個S不一樣。

    它是一個左後外刃助滑的大弧線。

    莉莉娅：“！！！”

    Lutz的起跳是左後外刃S弧線助滑，标準的話會在起跳劃線進入時往外再壓，右腳點冰起跳，進入弧線與轉體方向相反，從而完成一個最難的跳躍。

    離得其實并不近，但莉莉娅卻仿佛看見了叢瀾深壓左腳時候，右腳偏向其右側的那道點冰痕跡。

    她瞪大了眼睛，腦海裏一片空白，看着叢瀾騰空、旋轉，倏忽落冰，右後外刃的滑出是她常見的姿态，也是她有過無數次的姿态。

    可莉莉娅想說，不，她沒見到過女單裏這個姿态之前的4Lz。

    場內轟然一片。

    “4Lz！是真正的勾手四周！”

    “瘋了她真的會！她是真的會！”

    “訓練場的第一個！第一個！”

    訓練場上的第一個4Lz，叢瀾一次成型。

    落冰質量佳，起跳外刃深，高度驚人，旋轉速度并不是特別快，不似很多男單那裏的轉速過快仿佛三周，也不似索菲娅·古謝娃的4F那樣恍若三周，叢瀾這個轉速剛剛好。

    高遠度極佳，她不是用轉速拼的4Lz。

    她是切切實實掌握的4Lz。

    莉莉娅她們五個沒忍住，也随着現場的人一起為叢瀾鼓掌。

    正轉回去看冰痕的叢瀾擡頭，笑得可愛，她矜持地向大家行禮，大概在說“謝謝呀”。

    現場快活不已。

    叢瀾滑走之後，其餘五人仗着便利，跑去看了那兩道冰痕。

    Lz跳因為特殊的起跳進入，與另外的跳躍不同的是，它的兩道冰痕并不在同一個圓上。

    起跳前是一道S，由于旋轉需要右腳的點冰借力，所以點冰的方向會稍微偏向旋轉所需，普遍的逆時針旋轉選手會略略點冰靠右一點（順時針的話就是偏左），落冰後是圓潤的C型弧線。

    “很漂亮的一個跳躍。”莉莉娅呢喃，“我可以給+3。”

    她是用俄語說的，在場的另外四人裏只有一個原屬俄羅斯後來轉籍到了格魯吉亞的女單聽懂了。

    兩人對視，眼裏都是對叢瀾的佩服、敬畏，還有一絲苦笑。

    她們以為叢瀾的4Lz是剛學會的那種，不穩定、質量不高，結果現實卻很殘酷。

    這是一個完成體的4Lz，水平雖然不能跟叢瀾的3A對比，但絕對不輸4T和4S。

    最殘酷的是，叢瀾似乎還撿回來了她的4T3T。

    對，八月份的國內公開課視頻上叢瀾确實跳了4Lz，但那才一個，很多人都認為這是挑了一個穩的，不是一次成功的。

    但現在不一樣，眼見為實。

    莉莉娅看向繼續在訓練的叢瀾：“她的自由滑，到底是什麽編排……”

    提交給賽事方的技術編排還是原來的內容，裏面連4Lz都沒。

    可是看這個情況，叢瀾肯定有新的技術配置。

    “所以說啊，”叢瀾練了幾個4Lz回去找于謹，聽他分析自己剛才的幾個跳躍，“怎麽提交編排的時候給錯了呢？我聽他們都在問，說我到底會不會在自由滑裏上勾手四。”

    于謹：“都說了是藍色文件夾的，你非拿成黃色的，你活該。”

    叢瀾：“你留舊配置的做什麽？你不留的話不就沒這個錯誤了嗎！”

    于謹：“惡人先告狀。”

    她交了就跑，沒顧上看，反正就是走個流程，正經比賽裏又不是只能跳紙上的，到時候還不是她怎麽跳都行嘛！

    叢瀾報到的時候有些跑神，腦子裏在想別的事情，對此沒有太在意。

    這也導致了現場嗡嗡嗡的一群人，都是在談論叢瀾會不會在這場比賽裏跳4Lz的。

    斯洛伐克冰協的人振奮到不行，暗搓搓地盤算着叢瀾要是跳成了，到時候還得他們去跟ISU申請技術認證。

    女單賽場的第一個4Lz！

    又會是一個世界紀錄！

    這場OP沒有直播，只有現場的媒體們扛着機器兢兢業業地錄制着，等結束了以後才會放出。

    所以，冰迷們除了心神不寧地等待着現場流出的消息之外，別無他法。

    ·叢瀾出現啦！取下刀套上冰啦！

    ·繞場滑行，1T，華爾茲跳，1A……

    ……

    ·4Lz，成

    很簡單的幾個字，卻掀起了滔天風浪。

    【叢瀾資訊臺：4Lz，成。】

    甚至可以從這簡短的一條新微博裏，看出來皮下小編顫抖着手才堅強打出來的這個過程。

    一日都沒有心思幹活學習吃飯的黎麥，突然大叫一聲：“啊啊啊啊！”

    朋友吓了一跳，問她怎麽了。

    黎麥：“叢瀾的四辣子！”

    真的成了！

    馬上就可以看到了！

    她更沒心思幹別的事情了好嗎！

    黎麥：“啊啊啊希望媒體們都給力點，快點給我出視頻啊！”

    為什麽不直播！OP都是公開訓練了為什麽不直播！

    掏錢進直播間都行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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