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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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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2 章

    這束花太惹眼。

    從他們陸續開始上班到現在, 每個人經過前臺都要看上一眼,公司上下已經無人不知。

    前臺叫住舒清晚的時候,也有人聞聲看過來。

    舒清晚過去抱走了花。

    而外面的巨屏上Night的廣告還在放映, 從昨天到現在, 價值不菲的位置始終未停。

    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裏。

    它也還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外面的人猜測會不會是老板買的,但Night內部最清楚, 跟他們無關。

    不知道是誰在追求的手筆。

    今天一大清早,又是一束紅玫瑰送到——

    追求得高調又熱烈。

    舒清晚将花抱到辦公室, 門關上後, 才隔絕掉了外面的目光。

    它實在惹眼,總感覺吸引了不少注意。

    就連抱進這裏, 都感覺增添了濃豔一筆顏色。

    紅玫瑰,是追求之意。

    舒清晚倒是沒有在花束上面看見什麽卡片,送花的人沒有留下信息。

    她剛打開電腦,在查看一些數據統計與分析,電話便響起。

    舒清晚接起,視線還停留在電腦屏幕上。

    “花收到了嗎?”

    她微頓, “你送的?”

    容隐指尖停頓, 他撩起眼, 嗓音都逸出危險:“你以為是誰?”

    舒清晚沉默,想掠過這個話題。

    她只是有猜測,但沒想到真的是他。心頭掠過的一個猜測也有随珩的名字。

    答案一點也不難猜。

    容隐下颌微緊。他一次又一次被她氣着。

    他翻過一頁文件,淡聲道:“為了他,你已經将近一百個小時沒有跟我說話。”

    舒清晚輕抿住唇。還是會有點愧疚。

    要是對方強行計較的話她可能還不會,但是這樣安安靜靜地安排完事情, 又只是輕輕巧巧一句話,反而激起來不少。

    上次的情緒是有些激烈, 她說:“只是工作而已。是你太較真。”

    她确實還在護着随珩。而他還拿她沒有辦法。

    還是同一個糾紛矛盾,無解。

    容隐的眼眸冷了幾分,沒有跟她繼續那個話題,只是道:“晚上有什麽安排?”

    他的話聽起來似乎是要約的意思。

    但舒清晚沒有這個準備。

    “我朋友生日聚會。”

    “嗯。”

    舒清晚看了眼外面正在播放的視頻。顯眼到她随意往外一望就能看見。

    自然,也不止是她能看到,它受着整個北城的矚目。

    她問:“視頻什麽時候撤?”

    廣告費高昂,她可沒有給他付。

    “不急。”

    他看上去已有安排。

    這一次,所有人都能看見,他的視頻是為她而放。

    舒清晚再傻也看得出來,他是在追。

    容隐:“我想起了擇暮。”

    舒清晚不知道他怎麽說起這個。

    “當時介紹它的時候,‘擇一人至暮年,擇一人終老’,舒清晚,你并沒有看我。”

    舒清晚輕一挑眉。

    “容總,你才知道?”

    容隐咬牙。

    很多猜測,果然,并不是猜測。

    舒清晚沒有再跟他說,繼續忙工作。

    這支視頻,Night籌備了這麽久,會将它作為重磅推出,他們當然有自信。

    他們對所用到的所有歷史資料都做過豐富且詳盡的調查,将史料融入視頻之中,随着視頻的展開而慢慢呈現。

    恢宏壯闊、斑斓多彩的畫卷徐徐展現在世人面前。

    一整天下來,和Night有關的話題讨論度飙高。也不止是Night,作為視頻的中心,她也一道走紅。

    一個晚上,掀起風浪數尺高。不知道多少人在遍地搜尋視頻中模特的賬號,Night官博下面全都是問聲。

    直到現在,視頻還在霸屏,還在各個平臺上不斷傳播,熱度不停上升。

    而他們內部還在馬不停蹄地忙碌,戲已開場,接下來跟蘇繡合作的系列就要推出。

    視頻主角本人,還沒有站出來接住熱度。

    嘉嘉進來煮咖啡,也收拾着這一束花。她忍不住問:“舒總,是別人送的嗎?”

    舒清晚颔首。

    公司上下猜測沒錯,況且,紅玫瑰,當然是追求者送的。

    “上次飯局上那位?”

    飯局那天她就在當場,親眼見證了那一位的護短還有硬氣,對他的印象格外深。

    她暗戳戳地偷觑舒總,有點想替這個追求者說幾句好話。

    舒清晚微頓了下,才應道:“嗯。”

    嘉嘉會記得飯局也不足為怪。

    鼠标還在電腦上移動,舒清晚卻忍不住出了下神。

    他變化有點大。

    他好像在學會愛人。

    出神間,她也想起了昨晚和随珩的對話。

    心口微亂。

    …

    Night和随珩那邊的合作并沒有受到影響。

    上次州越的那筆投資失敗。

    但是下午的時候,公司這邊也收到消息,随珩那邊會有一筆資金投入。

    其實目前資金并沒有問題,只是在技術研究方面,資金當然是越多越好。但沒有也不算什麽。

    但這一筆,就像是為了補上州越那個空缺一樣。

    強而有力地托起這場研究。

    加上技術研究,他們即将推出的系列可能會是國內這個市場裏最專業的一家。

    舒清晚知道後,只是颔首表示知道。

    她好像感覺得到兩個男人之間隐隐的較勁。

    工作一時忙不完,差不多到點後,她先下班去了梁初楹那裏。

    梁大小姐今年精心籌備了她的生日宴會,邀請了從小到大的所有能到場的朋友。全是年輕男女,來一場睡衣趴。

    正值初夏,全場都是荷爾蒙。

    鹿苑和舒清晚在一塊,她們換完了衣服。

    舒清晚給今天挑了一件淺紫色的綢緞吊帶裙,包邊都是蕾絲,肩胛骨白皙耀眼。外面還披着一件,随時可脫。

    現場男性不少。只不過,她看了一圈,可沒有看到二哥的身影。

    而且,梁小姐對外宣稱一如既往都是單身,就沒有變過。

    不過。

    她總感覺,她今晚會碰見二哥的。

    舒清晚輕輕勾唇。

    音樂在跳動,現場提供了各色各樣的酒。好看的好喝的應有盡有。

    舒清晚回憶了下,她好像很久沒有盡情喝醉過。

    随着宣傳片推出,最重點的幾環準備得差不多,她也可以開始放松。

    今晚她不準備收斂。

    鹿苑看見一瓶她最愛的威士忌,遙遙舉給她看。舒清晚直接要了一杯。

    開局就先上個猛的。

    而這裏,根本不會有人有意見。

    舒清晚被邀了一場舞,她也沒有拒絕。

    回國以後忙于工作,她都很少和朋友們一起聚會。今晚好像一下子拉回了這幾年的時光。

    至于梁初楹——

    根本不用管。比她還要嗨。

    現場泳池也安排了,有人在裏面玩,但舒清晚沒有進去。

    夜風吹亂了一點她的發絲。她的妝不濃,在月光下很顯柔和。

    喝着酒,有人開始打牌,也有人在玩游戲。她被鹿苑拉着,要給她算算桃花運。

    在一衆牌中,她挑出了兩張。

    鹿苑講解時,她專心在聽。

    聽着聽着,鹿苑要她選一張。

    舒清晚一愣。她低頭看着手中的兩張牌,突然忘記了鹿苑講過的東西,只是選擇不出。

    望着發怔,她輕舒一口氣。

    眼前只是簡單的牌面,卻像是被注入了兩段故事。

    舒清晚肩一松,讓他們繼續玩。

    她由着夜風吹了吹自己有些暈的大腦。

    有個男生注意她很久了,趁着她沒在玩,上來要了個微信。

    舒清晚唇邊含着笑,點出二維碼。

    被她的笑晃了眼,男生臉紅到了脖子根。加完微信後,先跑開了。

    她酒杯剛空,梁初楹又給她倒了一杯,“還是威士忌?”

    舒清晚颔首。

    又一杯被滿上。

    今晚是不醉不歸的節奏。

    梁初楹去換了一首更嗨的歌,奔進泳池去跳舞。

    舒清晚收到林檐的微信:【什麽時候結束?我去接你。】

    就跟門禁一樣,絕不缺席,勢必将她接回家。

    舒清晚記得當年梁初楹和林檐初次認識應該也是他來接她的時候。

    看了眼正在進行時的派對,她面不改色道:【結束了,來吧。】

    林檐眯了下眼。确認了下時間——這麽早?

    他拿了鑰匙準備出門。林桉叫住他:“去哪?”

    “接小晚。”林桉瞥他一眼,才颔首,“去吧。開慢點。”

    “嗯。”

    他挑了輛剛入手的新跑車。在夜空下,是深海那般深邃的藍色。

    到有點晚的時候,舒清晚已經喝了不少,是真有些醉了。她想撤,但四下望了望,并沒有看見梁初楹的身影,也就只能再待一會。

    鹿苑他們打起了牌,将她拉過去一起。大家都是朋友,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不玩錢,輸了喝一杯就行。

    舒清晚的牌技沒什麽長進,畢竟她這幾年忙得也沒怎麽打過。不過聽完規則,她覺得她可以試試。

    兩三局下來,她喝了一杯。

    但到後面,頻率開始上升。

    舒清晚認了真,開始用心打。

    深夜轉眼降臨。

    整個派對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又喝了一杯後,她支住太陽穴,擺擺手,“你們打你們打。”

    她哪裏是來打牌的,她分明是來喝酒的。

    衆人一陣哄笑。

    她今晚喝了不少,而且喝得越多,越算不動牌,輸得也就越多,像是一個死循環。

    他們也就沒再強行拉她。

    在月光下,她的這條裙子漂亮得更加灼眼,像是有銀河在她身上緩緩流淌。

    她随意地坐在那,外面那件有一側滑落至臂彎。她的身材又好,簡直性感得吸睛。

    在舒清晚醉得有些發暈時,她接到電話。

    “舒清晚。”

    對方很輕聲,即便是叫她的全名,也沒讓她感覺到有多兇,“出來。”

    她的大腦停止轉動。倏然擡眸,看向莊園外面的方向。

    像是一只危險的野獸,朝她伸出了邀請的大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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