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 53 章
虞杳杳:【???】
盯着那行字, 虞杳杳瞳孔地震。
“卧槽!”
魏樹在她旁邊問她:“問到了沒有?”
問是問到了。
但她現在很懷疑人生。
明明都是認識的字,但是放在一起後她好像看不懂了。
他們在北城找不到的人,誰能想到追人追去了蘇城。
虞杳杳狂按着手機:【你才是他白月光吧!!!】
起碼, 她還沒有見過容隐為誰做到這種份上過。
虞杳杳想起了當年那場巨屏上的剪影和煙火。心扉依然會震動。
舒清晚微愣。眼眸輕眨, 但沒有将這句話放在心上。
能理解虞杳杳的意外。她也沒想到, 不僅沒讓他放手, 他還要追她。
但是被追求多了她也有經驗。拒絕是她的權利,但是追求是他們的權利。阻止不了。
也不用擔心收到對方的信息, 他們現在連微信都沒加。
不去在意就好了。
正聊着天, 微信上進來一條新的消息。
——是老張問她,能不能按照原先談好的價格來走。
他們應該是商議到了現在, 想要退回原來的位置。
她回着,不能。
眉眼柔和,态度卻冷硬。
她沒有表露出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沒回,興許是在商量。半晌過後,老張的消息才再次出現。
他們接受扣下那5%,明天就簽合同。
也是咬牙認了。
時間拖得越久, 變數越多, 他現在只想趕緊定下來。
舒清晚這才回了聲好。
【明天我助理跟你們聯系。】
她的神色依然沉靜。進可攻退可守, 原本她已經讓手下人做好不與他們合作的準備。
不多時,她收到了一個文件,是随珩傳過來的。
之前她跟他聊起的一些工藝的話題,他閑來無事,整理了手頭上的資料給她發了過來。這些文件的專業性很強,正是舒清晚所需要的。
她如獲至寶, 眉間掠過點笑,點了接收。
【感謝!】
【等我回去給你帶禮物。】
随珩手掌撐了下桌子邊緣, 轉椅往後滑動。他剛忙完手頭上的一份報告,清隽的眉宇間染着懶意。
【在蘇城?】
【對。】
舒清晚之前跟他提過。他也知道她這一趟過來也是為了深入接觸某一項傳統工藝。
Night在國內沖得太猛了。其中的一個原因也是在于它采用了不少對于年輕人來說很新鮮的東西。
她感興趣的角度都很獨特。但是跟着她一起細細去品,就也能讀出其中的味道來。
随珩跟她聊起了自己這邊已經研究多時的一項工藝,可以用于她作品中某一種效果的呈現。
舒清晚很快就接收到他的意思,立即道:【那等我回來我去找你。】
随珩:【沒問題,到時候直接來我實驗室。】
他們商議得愉快。
談完工作,随珩接着道:【好了,現在你推開窗。】
舒清晚疑惑,不知他想做什麽。跟着去做,起身推開了窗。
随珩随意道:【外面的月亮應該很漂亮。】
舒清晚微愣。她下意識看向窗戶的方向,一棵樹在窗前,月光透過樹枝落下,還能聽見不遠處流水的聲音。
她彎起唇角,放下了工作,也在這夏夜裏放松了下來。
她拍了張照片發給他,月亮穿梭在樹影間。
【是的。[圖片]】
這次身上帶着公務,她還沒有放下步調好好感受下這座城市。
她其實很喜歡江南的調調。上次身心俱疲時想回安城休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退出聊天框的時候,她看到了被推到前面來的微信公衆號。
林氏的标志很顯眼。
點進去看了眼,是林馥一剛完成的一個國際合作項目的推送。歷時兩年,她終于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浏覽過一遍後,舒清晚關掉手機。
這個季節的溫度剛好,不冷也不熱,可以開着窗吹自然風。
-
翌日下午,舒清晚和助理婉拒了這邊負責人的陪同,單獨去園林裏拍照。
助理嘉嘉背了個相機跟她跑。
原本是要拍景,拍着拍着,嘉嘉突然捕捉到了花影間的她。
鏡頭對準,她喚着人:
“老板,看這兒。”
舒清晚回頭,對上了鏡頭,她輕偏了下頭。
嘉嘉彎起唇,按下快門,抓拍成功。
照片上,女人姿容正盛,秾麗明豔。拍花哪有拍她來得有意思。
嘉嘉一邊指導着她換地方換姿勢,一邊道:“姐,那個廣告片,要不你親自上吧?我感覺挑的那些模特都沒有你來得适配。”
舒清晚那天穿那條青綠色的旗袍,當場就把她給看呆了。
Night這回要推出的系列,不管是材料、圖案,還是工藝,都會是濃烈的風格。
這回對于選用模特的标準就是,要能撐得起這一份明豔,不能被所要展示之物壓過風頭,而是得相互襯托、相互成就。
這個要求有點難。
或許也是因為标準太高,加上想要那個感覺,所以找了這麽久,交上來好幾個例子,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
今天一給她拍起照片,嘉嘉忍不住心中一動,越想越覺得可行。
“而且你接受的采訪,熱度可高了。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受歡迎。這回親自出馬,肯定能夠一舉成名。”
這是Night在國內打的第一仗,公司上下都很重視。
舒清晚沒有答應,但也沒有一口拒絕,笑說:“讓我考慮一下。”
這種大型的露臉工作,她得猶豫一下。
畢竟就連當年推出擇暮,在發布會上引起熱度時,她都沒有選擇接住那份富貴。在鹿苑的直播間一不小心爆火,她也默默躲了起來。
但嘉嘉說得也沒錯。她親自上陣,意義會很不同。
她們去将照片洗了出來。
傍晚的時候,帶上剛洗的照片,舒清晚坐車去安城。
安城離蘇城很近,她已經幾年沒有回去,這回來到這邊,也是該順路回去看一眼。
覃漪知道她要回去,給她發消息,問她路上情況。
雖然不在她身邊,但是他們始終挂念。
在遠遠地看到舒家時,她低眸給覃漪回消息:【到了。】
她不知道,覃漪也過來了,想陪她一起去。
收到消息,覃漪就從酒店出了門,想去給女兒一個驚喜。要給舒家的禮物她也都已經準備好了。人情世故方面有她來,不用女兒操心。
上次她們沒有一起來,這次還可以好好逛逛女兒長大的地方。
舒母在家門口的小水池洗着水果,和舒嘉越的朋友說着話。
對于兒子的朋友,她也招待得很好,很和善,說話都是笑吟吟。
舒清晚下了車,結了車費。
家附近變化不大。但是舒母老了一些,發間有幾根很刺眼的白發。
幾年沒見,乍然看見她,舒母也一愣。
見她家好像有客人來,舒嘉越的朋友沒再打擾,先告辭離開。
舒母臉上的笑意也斂了些。
她将剩下兩個小番茄洗好,看向舒清晚,“怎麽回來了?”
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不習慣流露溫情,也不習慣表達什麽情感。
“回來看看你們。”
舒清晚是在這裏長大的。走在外國的街頭,剛開始的一段時間過去後,就會開始湧現想家的情緒。
或許有些時候對他們避免不了怨與恨,但也很難完全抽離、不再去想。
遠遠的就看見她們在說話,覃漪猶豫了下,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打斷。發現她來了以後,可能會影響到她們。
挺久沒看見她,舒母其實是想的。畢竟是自己帶大的孩子。只是上次說話還在吵嘴,臺階還沒走下來,她也擺着架子,“你不是有你的親生父母了嗎?”
看他們感情多好啊,這幾年大概都在一塊兒。她也一點沒想起這個家來。
以前不知道她們不是親生母女的時候,舒清晚還在想,她們真不愧是母女,就像是天生的仇人。
可後來才知道,她們也不是母女。
舒清晚沉默了下後,說:“他們那麽疼林馥一,你怎麽一點也不疼我。”
她跟舒母沒有顧及什麽,想說什麽便直接說了。
不遠處的覃漪怔然。她遠遠地望着舒清晚。
舒母瞥她一眼,“還不叫疼你啊?要怎麽樣才算疼你?你在家裏什麽也沒做,也沒交生活費,對你還不夠好啊?”
其實這麽多年舒清晚就沒怎麽在家。就連她的高中時期,都被各個老師給占滿了。
她嘴角輕動,“你不懂。”
“不懂什麽?”
舒清晚垂下睫,“他們真的很愛林馥一。”
從她名字開始,就給了她滿滿的愛意。過去二十五年,他們都在用心愛她。
非親生,只是一個小意外。
她也是一個受害者,他們并沒有過多苛責,也在她原來走着的軌道上為她安排好一切。
舒清晚靜靜旁觀着,那像是別人的家,她永遠也走不進去。
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有些羨慕,而這或許是她一輩子都不可得的。
覃漪無意間聽聞,卻是徹底怔然。後知後覺她的另一個心結。
舒清晚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跟舒母說這些。
可能,不被愛的記憶成了心底的烙印。沒有那麽容易翻過去吧。
舒母沉默了須臾,才低聲道:“哪裏不疼你了?從小到大,給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小時候,你爸一出差回來就抱你,你喜歡那個什麽玩具的大車,抱着不肯放,他說租就給你租回來玩了一周。”
只是,或許,一碗水真的很難端平。加上這些年,她變了,他們也變了。
覃漪望着在和舒母說話的舒清晚,她一直碰不到的一個心結,今天好像終于摸到了。
這或許也是他們一直無法走進她心裏的原因。
他們對那個被抱錯的孩子的疼愛,始終是她心中的芥蒂。
她攥緊了身側的拳。
一直沒有收過他們的錢,應該也是還沒有真的把他們當成爸爸媽媽,所以沒能完全依賴。孩子也還在念着養她的舒父和舒母。
舒清晚就是來到了附近,順便過來看看舒母。簡單聊了幾句後,便準備離開。
她沒準備留宿,這就返回蘇城。
她準備走,舒母也沒說什麽。
約的車來了,舒清晚說:“我以後應該不怎麽會回來了。你們保重。”
舒母一愣。怔怔望着她。
心口酸脹,她真的是養了個讨債鬼。
這輩子就是來讨債的。
這就不準備再回來了。
舒清晚這趟回來,也就坐了個把小時,覃漪沒有陪她一起。
-
在蘇城的行程基本結束,隔天舒清晚就返回了北城。
她來只是為了工作,也沒有去管容隐何時來和走。
更沒有約他同行的打算。
目前跟蘇繡要進行的具體合作完全保密,只有內部人員知道,也在私底下進行。
回到北城後,跟鹿苑她們的那頓飯終于約上。
聽她提着廣告片的事,鹿苑也道:“你快上你快上!”她暗搓搓地慫恿,“到時候熱度要是起不來,還有個辦法可以兜底。”
從舒清晚的角度,無意間地看見了梁初楹頸間露出來的一個痕跡。她一愣。過了兩秒,才看向鹿苑,“什麽辦法?”
“去我直播間,這回把臉給露了。我保你一個火的底數。”鹿苑興奮地想拍桌。
這幾年她在自媒體行業混得不錯,粉絲比當年還要翻上幾番,她當然有底氣敢說這話。
而且——
蒼天啊,沒有人知道她那上千萬的粉絲裏有多少當初是為了蹲舒清晚才關注她的。
她能有今天,當年那股熱度的功勞也不小。
所以她當然不介意反過來拉舒清晚。
再者說,她最多就是給個平臺,舒清晚自己就能火出圈。
上次在她直播間露面,一眨眼都已經是三年多以前了。
舒清晚笑笑,“好,那我親自上去試一下。”
她從蘇城回來,商議好蘇繡的合作之後,現在Night相關系列的準備工作都進入了緊張狀态。
第一炮,得打響。
這幾年,鹿苑跟鹿媽媽在相親的問題上還在拉鋸着。她還是單身。圈子也小,沒遇到什麽喜歡的。
而她雖然在國內,但她對舒清晚那邊的情況實時掌握。頗感興趣地詢問:“上次那個綠眼睛弟弟還有下文嗎?”
舒清晚将菜下進火鍋裏。
很遺憾,那個弟弟還在美國,而她已經拍拍屁股回了國。
她神色不變地回答:“沒有。”
鹿苑一直覺得那個弟弟好帥,聞言,不由得“啊”了一聲,遺憾地垮下肩膀。
梁初楹興致勃勃道:“意料之中。她就是不喜歡弟弟。”
舒清晚将空盤子放去一邊,忽然挑眉看向她的眼睛,“你呢?你喜歡弟弟還是哥哥?”
被問得突然。
梁初楹笑容一滞。
輕頓了下,含糊道:“弟弟吧。那個綠眼睛的就挺帥……”
這幾年圍繞在身邊的外國小男生可是不少。
舒清晚一個都不摘,她也深感遺憾。
舒清晚點點頭,“噢”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喜歡哥哥呢。”
梁初楹瞥她一眼。
指指鍋裏的牛肉,“熟了,快吃。”
舒清晚和那個綠眼睛是朋友,手機裏有一次聚會時的照片。梁初楹吃東西時,她眉眼彎彎,将照片發給二哥。
林檐:【?】
林檐:【他在追你?哥幫你去把關。】
她回說:【你覺得怎麽樣?】
林檐多看了幾眼。還沒看出個所以然,舒清晚下一句話緊跟着到達:【初楹喜歡的類型,你幫她看看。】
林檐準備編輯信息的指尖一頓,輕眯起眼。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舒清晚關了手機,繼續跟閨蜜們吃飯。
梁初楹眼睛一亮,“這個西瓜汁好甜!”
-
回北城後,舒清晚很快就讓人安排起了上次沒能見成的投資方。
這麽多年的關系了,她很重視,也很感激,早就想當面表達下對于他支持的謝意。
當時因為在國內,品牌作品裏國風元素又多,所以其實在投資方面有個門檻擋住。
但一切順利走下來後,這股國風在國外也是出乎意料的受歡迎。
它用它的美在征服國外的欣賞者。
他們之間有過幾次郵件交流,而那邊的署名很簡單,一直都只有“W”一個字母,甚至都沒有完整留下一個英文名。
不過,她能看出,對方是投資的老手,眼光也很毒辣。
後來Night做大,人力充足,跟那邊對接的程序和方式也都标準化了起來,都是由手下人去負責。
舒清晚穿着一條小黑裙,抵達雙方約定的餐廳。
助理很會安排,這是北城很出名的一家餐廳,幾年前她也來這用過餐。
工作方面的見面會談,她不僅做過準備,還帶着适當的緊張感。
一些這方面的禮儀她都很熟練,比約定時間還要早到達。
卻沒想到,對方也已經到了。
被侍者引領着,她踩着高跟鞋推門而入。
笑意卻微僵。
她的手還握在門把上,指尖不自覺地收緊,一時間沒有放,像是還想反悔往後走似的。
他擡眸看來。
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落拓姿态。
也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人。
那股正式的緊張,有些多餘,也轉瞬消失。
舒清晚靜看着那個人,櫻色的唇輕抿。
對比起來,容隐神色自若。
他比了個請坐的手勢。
舒清晚輕吸一口氣,整理好情緒,拉開椅子坐下,裙擺随着她的動作而輕輕飄動。
她想,她需要一個解釋。
明明已經分開了幾年,為什麽她的熟人還是他?
而且,是對方就是容隐,還是他替了人過來?
她的意見都寫在表面上,蛾眉輕蹙。
容隐将工作上的一份文件推向她,目光對上她的眉眼,施施然開口道:
“不是不談感情麽?那就談工作。”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